“強詞奪理!”
孫妍氣的開門出去。
汪玉菲也被她氣得夠嗆。
在屋里生了會兒氣,想著畢竟對方是江凱的同事,也怕她真的出什么事,就出去看了一眼。
見孫妍正坐在沙發上生悶氣,就又回了房間。
孫妍本來聽到汪玉菲出來,也只是抬起眼皮看過來一眼,打定主意不理她。
但見汪玉菲只是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就又轉身回去了。
頓時氣成葫蘆。
晚上孫妍是在客廳睡的,汪玉菲睡在臥室。
江凱晚上提取資料到很晚,但成型的生物鐘還是讓他早早起來準備做早飯。
一眼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孫妍,微微愣了一下。
孫妍睡姿板正,雙手交疊放在小腹。
身上還是昨天那套衣服,一看就是沒換過的。
大概是聽到江凱的開門聲時就已經被驚動了。
孫妍眼皮顫了顫,翻身似乎按照習慣要去床頭柜拿手機。
只翻了一半就感覺身體懸空,瞬間清醒,想起自己現在是住在江凱家。
睜開眼,就看到站在玄關處微微蹙著眉毛的江凱。
“江博士,早。”
孫妍快速從沙發上起身,稍微撫順衣服,恢復嚴謹的姿態,“我去做早飯。”
“你怎么睡在這里?”
江凱沒動。
孫妍停下調整沙發巾的動作,掩飾的抿了一下嘴角,
“我還是不太習慣和別人睡同一個房間。”
江凱沉默一秒,沒說話,只是抬腳準備去廚房做飯。
孫妍見狀連忙追過去,“江博士,說好了我來做飯的。”
“不用,你是客人。”
江凱說完,已經挽起袖子開始往鍋里添水。
汪玉菲晚上看劇本到很晚,是被飯香味勾醒的。
熟悉的飯菜香味隔著門板鉆過來,她穿著睡衣直接出去,就看到孫妍和江凱正把飯菜往餐桌上端。
三菜一湯,外加每人一個煮雞蛋。
“起來了,正準備過去叫你吃飯。”
見她從房間出來,江凱把最后一個碗筷擺好,直起身看著她溫柔的笑。
沒有絲毫要問她為什么孫妍睡在客廳的意思。
汪玉菲眸子閃了閃,答應一聲,“我先去洗漱,馬上出來。”
“好,我們等你。”
江凱點頭,出門一趟拿了今日份的時尚報刊,擺在屬于汪玉菲的桌子旁邊。
又坐下拿了一顆雞蛋開始剝皮。
孫妍以為他想先吃個雞蛋,等汪玉菲出來再一塊吃飯。
結果就見他把雞蛋剝好,傾身放到屬于汪玉菲的那個碟子里,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心等待。
她是真的不懂。
江凱工作的時候是有多沉浸其中,她是見過的。
她以為這樣的工作狂,就算談戀愛,也不會這樣細節。
汪玉菲到底有什么樣的魅力,能讓一個醉心研究的男人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
沒等她想明白,汪玉菲就從臥室洗漱出來了。
心安理得的坐在江凱給她準備好的位置上,像女王審視領土一樣抬眼朝桌子上看了一眼,眨眼看向江凱,“今天早飯是你做的?”
“嗯。”
江凱給她面前的碟子里夾了一個蝦仁,溫聲問,“今天還去邵家嗎?”
汪玉菲習慣了被江凱照顧。
很自然的把蝦仁吃了,才拿起剝好的雞蛋吃。
全程沒說一句謝謝,仿佛江凱對她的好是天經地義,是理所當然。
孫妍看不下去,只悶頭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了。
只是那兩人還在親親熱熱的吃早餐,她不好提前離坐。
就干脆剝了屬于自己的那枚雞蛋,小口吃著。
“不去了。我跟蘇黎姐說過,今天在家讀劇本。蘇黎姐也說我這幾天繃的太緊,建議我休息兩天再去。”
汪玉菲咬了一口雞蛋,才說。
其實她是知道的。
蘇黎這樣說,可能真有這方面的原因。
最主要的,恐怕還是替她著想,怕江凱和孫妍兩個人在家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她對江凱自然是一百個放心的。
如果男朋友要靠寸步不離的看著才不會出軌,那不談也罷。
只不過兩個人共處一室,對他們的名聲也不太好。
有她這個女朋友在場,也能避免別人拿這件事出來炒作。
作為公眾人物,她對這種事的敏銳度還是很強的。
江凱不知道想到什么,點點頭沒再說話。
吃完飯孫妍主動去洗碗,收拾。
汪玉菲想幫忙,被江凱叫走,“菲菲,你不是還要看劇本。去房間陪我一塊。”
“我看我的劇本,你寫你的編程,為什么要在一塊?”
汪玉菲怕自己過去會打擾他的專注。
“你沒聽說過,紅袖添香,事半功倍嗎?”
江凱笑著握住她的手,“我想讓你陪著我。”
汪玉菲眨了下眸子,偏頭看他。
“怎么這么看著我?”
江凱挑眉。
“看你是不是被魂穿了。”
“那你看出來了嗎?”
江凱彎起眉眼,任由她打量。
“就算是被魂穿了也沒關系,反正我看上的就是你這副皮囊。”
汪玉菲笑著挽住他手臂,“你先等下,我回房間去拿一下劇本。”
“好。”
江凱溫柔的目光追隨她回自己房間。
轉眸看到孫妍站在廚房門口,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眸色不明。
見江凱看過去,才掩飾的笑笑,“江博士對你女朋友真好。”
“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當然要好一點。”
江凱低頭看向她手里的盤子,低聲追了句,“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孫妍低頭,避開江凱像是能看穿她內心的眼神,拿了盤子回廚房。
江凱微微皺起眉頭,隱約覺得自己把孫妍招來家里的行為不妥。
他似乎還欠汪玉菲一個解釋。
汪玉菲取了劇本出來,就見江凱正站在她房間門口等著。
見她出來,把劇本從她手里接走,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牽起她一只手。
“劇本又不重,我還是拿得動的。”
汪玉菲看他把自己當成泥娃娃一樣對待,忍不住失笑。
“我舍不得你受累。”
江凱笑著,牽著她一塊進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他轉頭嚴肅的看著汪玉菲。
眉心緊擰,薄唇也抿成一條直線。
汪玉菲被他突然嚴肅起來的樣子嚇到,也不自覺嚴肅起來,“怎么了?”
“我欠你一個道歉。”
江凱朝房門看了一眼,帶著汪玉菲從門后走開,到確定外面的人聽不到聲音的距離,才停下來,微微低頭和汪玉菲對視,“現在這個房子是屬于我們兩個的。我決定把她帶回來之前,至少應該跟你商量一下,而不是擅自做主。”
“你怎么想通的?”
汪玉菲滿臉驚奇。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江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睡了一晚上,他居然自己開竅了。
現在她是真的懷疑自家這個鋼鐵直男被誰給魂穿了。
“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江凱沒好氣的在她頭發上摸一把。
昨天晚上兩人還都不排斥住在一塊,結果早上就看到孫妍睡在沙發上。
昨天還說不挑睡覺環境,早上就說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明明在實驗室的時候,有時候通宵達旦,大家都是直接裹著毯子直接在地上打地鋪的。
大通鋪都睡過,高床軟枕反而不習慣。
騙誰呢?
“不傻,就是在有些地方遲鈍的厲害。”
江凱能自己想通,汪玉菲還是很開心的。
笑著跟他開了句玩笑。
“知道我遲鈍,你就多提醒。”
江凱抓住汪玉菲的手腕把她拉進懷里抱住,下頜在她頸窩輕蹭,“以后再有這種事,或者我再惹你不高興,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要不理我。”
想到昨天在邵家時候,她避開自己伸過去的手,江凱就一陣氣悶。
“我不介意的。”
被他抱著,汪玉菲坦然說出自己的想法,“剛開始確實有點生氣。但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如果是這種隨隨便便改變心意的人,我也不會追了那么久才把你追到了。你遲鈍沒關系,有我在呢。只要我比別人更不要臉,更直白,你就接收不到別人的信號。”
“你不是……”
江凱皺眉,緊了緊圈著她的手臂,不喜歡她用“不要臉”這樣的詞匯來形容自己。
“你只是比別人更熱情,更大膽。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這么快確定你的心意。我喜歡你的坦率和直白,你不需要有任何改變。”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直白?”
沒有人不喜歡聽到譽美之詞,更何況這些話還都是出自喜歡的人嘴里。
自己身上一些不被看好的特質在他嘴里都成了優點。
她心里像灌了蜜一樣甜。
但又不太習慣這樣煽情,就干脆笑著打趣,“這算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我這個人在感情方面又笨又遲鈍。唯恐因為我的遲鈍再次把你趕走。”
江凱不太自在的輕咳一聲,卻還是選擇坦白自己的心意。
他放開汪玉菲,身體微微后傾,方便她看清自己眼底的認真,“我喜歡你,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將來成為我的妻子。從你說要當我女朋友的時候,我就無比確定自己的心意,并且絕不改變。”
丟臉算什么?
在自己未來妻子面前,如果還要遮遮掩掩不肯袒露心意,那才是悲哀。
汪玉菲眼眶逐漸泛紅。
她猛地把頭扭到一邊,低聲抱怨,“你這個人,怎么每次說情話之前,都不打聲招呼?”
“我不是在說情話,這都是我真正的想法。”
唯恐她不相信自己說的,江凱還伸出兩根手指,指天做發誓狀。
汪玉菲把他的手抓下來,嗔怒說,“你們這些直男怎么總喜歡動不動的就指天發誓?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知不知道?”
“因為我確定自己不會改變。而且我也沒說什么啊。”
江凱笑著,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目光逐漸變得火熱。
“菲菲。”
“我在。”
汪玉菲莫名從他的眼神里琢磨出一點火花,不知怎么就害羞起來。
“昨天晚上沒有晚安吻。”
江凱抓著她的手指收緊,喉結滾動。
“這個還有事后補的嗎?”
汪玉菲伸手推他。
“有。”
江凱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掌心滾燙。
比他掌心溫度更高的,是他炙熱的眼神,以及噴灑在她唇上的呼吸。
莫名的,汪玉菲覺得自己心里也像是被點了一團火,燒的她口干舌燥。
她咽了下口水,輕舔了一下唇瓣。
男人目光深了深。
江凱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縱情聲色的人。
他一向是嚴謹自律的。
但自從第一次和汪玉菲接吻,體會到那美妙的悸動后,就有點欲罷不能。
尤其在小拾一滿月宴那天,被汪玉菲強行索吻之后,每次晚安吻他都有點控制不住,時間越來越長。
甚至晚上做夢,都會夢到自己把汪玉菲按在身下,像一頭瘋狂的野獸一樣肆意發泄自己的熱情和欲/望。
早上睡醒,不得不更換床單。
昨天他要忙著寫編程資料。
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
直到睡覺前,他都感覺少了點什么,渾身都不舒服。
“菲菲。”
鼻尖相抵,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塊。
男人溫柔的低喚被淹沒在四片相貼的唇瓣間……
不知道是誰先主動,柔軟的舌尖開始玩起了你追我趕的游戲。
當一聲抑制不住的低吟響起,兩人才同時回過神來。
江凱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順著柔軟的家居服貼在了女人柔滑的皮膚上肆意揉捏。
女人衣衫半解,柔順的躺在床上。
像熟透的,等待采擷的水蜜桃。
鮮嫩多汁,誘人犯罪。
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艱難的把視線從女人柔美的曲線上移開,江凱終于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慌忙把手從汪玉菲衣服里拿出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后退幾步,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才驚慌失措的說,“對不起。”
汪玉菲只覺得身上一涼,混沌的大腦思緒逐漸回籠。
她坐起身把衣服拉好,臉頰紅的滴血。
見江凱這個表現,又覺得好笑,“我們現在是戀人關系。就算真的發生什么,也是你情我愿,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
江凱呼吸一窒,險些再次撲上去和她“你情我愿”一場。
他強行克制這份沖動,轉過身去,“現在不行。我得盡快把資料做出來給阿宇,讓他去給上面申請,這樣也能早點把孫妍送走。”
讀懂他言外之意,汪玉菲本來因為他表現出來的和年齡不符的青澀而退去一些熱意的臉頰再次爬上紅云。
她從床上跳起來,丟下一句“我去洗臉”就一溜煙跑去了浴室。
把大膽奔放的女朋友說的落荒而逃,江凱忍不住彎起唇角。
壓下心頭的躁動,他轉身重新坐到電腦前,繼續敲擊鍵盤。
汪玉菲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水汽。
見江凱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連她出來都沒有注意到。
輕輕一笑,也在一旁坐下開始看劇本。
兩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工作中,誰也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甚至都忘了外面還有一個客人。
直到孫妍過來敲門,提醒他們該吃午飯了,兩人才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
相視一笑,開門出去吃飯。
江凱對孫妍的態度依舊不溫不火。
客氣疏離的向她道了謝,三人又吃了一頓沉悶的飯。
下午,汪玉菲照常在健身房的復健儀器上做了半個多小時的復健,回房間沖了澡,再次敲門進入江凱房間。
兩人自成世界,把屬于兩人房子里的闖入者牢牢隔絕在外。
最讓孫妍難受的,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江凱,而不是汪玉菲。
如果排斥她的人是汪玉菲,她可以不屑的認為是汪玉菲小肚雞腸,見不得別的女人和江凱走得近。
但不是。
以前對她還算客氣溫和的江凱,在有汪玉菲在場的時候,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遠。
明明還是那樣溫和的樣子,卻無形中給她一種比陌生人還不如的感覺。
她也才知道。
原來溫和的人,不是什么時候都溫和的。
這樣的人,在排斥別人的時候,可以將他的溫和化為無形的利刃,狠狠在兩人之間劈開一條天塹鴻溝。
孫妍如她所說,承擔了這個家里幾乎所有的家務和做飯。
只除了江凱和汪玉菲每天吃過晚飯會出去一趟,順便把換下來的衣服送去干洗店。
他們也不是真的把她當成家里的保姆,自然不會讓她幫忙洗衣服。
但就是這樣客氣的態度,讓孫妍沒有絲毫融入他們的環境。
明明房子里只有三個人。
孫妍卻覺得自己是單獨的一個人。
晚上,江凱也默認了她睡沙發,并沒有再多問一句。
這份難受持續到住在這里的第三天。
吃過午飯,江凱終于對孫妍說了客氣道謝之外的第一句話,“孫助理,我的資料下午就能完成。我估計最多明天阿宇就能把你的保護申請下來。到時候你就可以回自己家住了。”
孫妍筷子上夾的一根豆芽掉在了桌子上。
她嘴里說著“抱歉”,連忙抽了紙巾把豆芽捏起來扔進垃圾桶。
之后低著頭,許久沒動筷子。
江凱和汪玉菲對視一眼,也沒說話。
許久,孫妍才緩緩抬頭,咬著唇瓣問,“是她對你說了什么嗎?”
“你覺得菲菲能對我說什么?”
江凱不喜歡她對汪玉菲的態度,以及提起汪玉菲時候的語氣。
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我剛來的第一天,言語有點過激。”
孫妍目光轉到汪玉菲身上,神情倔強,眼神冷漠,“如果汪小姐覺得我說的不對,大可以明白的告訴我,而不是背地里對江博士說我壞話,讓他厭惡我。”
“孫助理!”
江凱把手里的筷子拍到桌子上,磕出一聲響。
顯示他現在慍怒的情緒。
孫妍抿了一下嘴角,依舊死死盯著汪玉菲。
汪玉菲覺得好笑,“我跟我男朋友說什么,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別說不是她說的,而是江凱自己琢磨出來的。
她不知道江凱琢磨了什么,兩人這幾天各忙各的。
雖然多數時候都待在同一個房間。
但除了昨天早飯后那一場差點擦槍走火的激吻之外,并沒有過多的交流。
他們只是享受有對方陪伴,共處一室的感覺。
就算她說了什么,那也是應該的。
她自認沒有做過任何招惹孫妍的舉動,也嘗試過對她客氣點。
反觀孫妍,作為客人,沒有寄人籬下的自覺,擺不正自己位置。
對她和江凱的感情生活大加指責不說,對她也是冷言冷語。
她為什么要委曲求全,去受這份氣?
“是,我說的有些話你可能覺得過分了。那你呢?”
孫妍猛地站起身,指著汪玉菲,“你把我過世的父親拿出來說,就是對的了嗎?”
“你搞清楚,是你先提的。”
汪玉菲不慣著她,也站起身據理力爭,“如果不是你先說實驗延誤和爆炸是因為阿凱給我做復健儀器,被分走了心神,沒有及時發現失誤,才會導致你父親過世。我會反擊嗎?”
“你真這么說?”
江凱本來只以為是兩人不對付,想著盡快完成工作把人送走。
如果早知道孫妍曾經把爆炸的事這樣算到汪玉菲頭上,他可能當天就把孫妍送走了。
對上江凱的眼神,孫妍慌了一下。
一種危險的直覺籠罩心頭,讓她忍不住呼吸一窒。
“我當時是有點口不擇言,但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她眼神飄忽,不敢和江凱對視。
只憑這一點,江凱就能斷定她是在撒謊。
周身氣息驟然變得沉凝。
江凱站起身,語氣漠然,“孫助理,請你離開我家。”
“你要趕我走?”
孫妍不敢置信。
她一直覺得,江凱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無論是出于對父親的情分,還是因為那份文件。
他既然承諾了要護自己周全,必然是會有始有終的。
所以,在他說出讓自己離開這句話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自己幻聽了。
“不應該嗎?”
江凱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即使一只眼睛上面戴著眼罩,冷意還是從僅剩的一只眼睛里流瀉出來。
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壓的孫妍喘不上氣。
她從來沒見過江凱流露出如此可怕的神情。
這一刻,她才真的意識到自己似乎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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