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個急啊,他又不能出東宮,突然想到,他被禁足可太子妃沒被禁足啊!

  這個張朝英他雖不喜歡,但是她是父皇指的妻。

  她跟凌王妃關系也不錯,對了,讓她去問一問凌王妃,到底給本宮下了什么藥?

  這個死丫頭真是狠心啊!本宮又沒真把她怎么樣,就下這樣的狠手!

  他派人請來太子妃,笑道:

  “今日城中可有大樂事,那新開的拍賣行也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連父皇和母后都賞臉去一趟。”

  “本宮出不了東宮,無法陪太子妃一起前去一觀,太子妃你自個去,買兩樣喜歡的物件回來。”

  “對了,凌王和凌王妃肯定也會去湊熱鬧,你替本宮向凌王妃道歉,再替本宮問一聲,咳,那個,本宮這傷多久能恢復?”

  太子妃不解:“太子手心的傷,應該問太醫啊!怎么要問凌王妃?”

  太子頓時面紅耳赤,他能跟李林玉說身體的不適之處,卻不好意思跟太子妃說。

  只隱晦道:“你替本宮問一聲,凌王妃明白的。”

  太子妃低眸,眼珠一轉,輕嘆一聲道:“妾身還是不去了,聽說拍賣會上的東西都很貴,妾身的月例怕是買不起什么。”

  太子一聽不樂意了:“你乃堂堂東宮太子妃,難道連兩件玩意都買不起嗎?拿來人,拿一千兩銀票給太子妃,本宮許你的,去花!”

  門外的李林玉氣得硬生生折斷一根手指甲,今天本該她和太子去一擲千金的,去買下最好看的皮包,和最新款的香水。

  晚上她噴著香水,在床上等太子臨幸……

  而不是現在,她和太子禁足東宮,張朝英拿著太子的銀子去花!

  可她什么也不敢說,凌王妃在東宮出事,不光皇上怪責了她,連皇后都罵她,慫恿太子胡來。

  她現在要低調示人,絕不能干任何出頭之事。

  太子妃這下自然非常樂意去拍賣會,太子的銀子,不花白不花!

  她正想拍樣好東西,送給凌王妃呢!

  此時,沈冬素和凌墨蕭已經到拍賣行,一進大門,就是穿的統一藍色衣裳的小廝。

  有禮有規地上前看過請帖之后,給位牌號,再引車夫去停車解馬休息。

  院子修了一條又寬又平整的大路,兩旁卻是各種奇花異花,有九曲回廊,有小橋流水,客人可賞景觀花。

  待進二門,有裝修精致的餐廳,可點餐,也有自助的點心,有身著青衣長裙,頭戴銅釵的婢女在餐廳伺候。

  客人想取餐、點餐、飲茶,婢女會恭敬地伺候好。并且有請帖的客人是免費用餐的。

  當然,勛貴士族是不屑吃這里的東西,只是一些年紀小的貴女少年,看到精致的點心,和花樣繁多的花茶,會好奇要上一些嘗嘗。

  勛貴士族都有包廂,或是專屬的,或是兩家同用一個包廂。包廂裝修得極為奢華。

  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進去就有婢女跪下為客人脫鞋,換上舒服的棉拖鞋。

  再用泡了菊花瓣的清水,請客人凈手,又奉上厚厚的熱白毛巾擦手。

  入座之后,女客送上養生的桂圓紅棗玫瑰花茶,男客會根據平常喝茶的口味,送上毛尖或龍井。

  與茶同來的,是一青衣女茶師,或點茶,或泡茶,端是賞心悅目。

  讓客人驚訝的不光是這里奢華的裝修和細心的服務,還有這東家對他們口味的了解。

  竟然連喜歡喝什么茶,有什么忌口之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同時這茶具也讓見慣了高檔器皿的來客,暗暗稱奇。或是雅致的瓷器,或是造型精致的銀器,竟然還有貴比黃金的西域琉璃器!

  而送茶點的盤子、碗碟,也讓貴婦貴女們喜愛不已,或小巧或精致,透得個別出心裁。

  女客喝玫瑰花茶的杯子更是精致得讓人愛不釋手,帶把柄的雕刻花紋的茶杯,配同花色的小碟子,還有一把小瓷勺。

  可添加糖或蜂蜜、牛乳。年紀小的貴女一下子就愛上這種喝茶法,都在看那婢女是怎么煮茶的,準備回家讓自己的婢女學。

  可以說,拍賣會還沒開始呢,已經有大半客人決定,購買同款茶具、茶葉、茶點了。

  每個包廂都配有鮮花,且各有不同,有愛花者發現,竟然有從滇州的茶花、蜀中的蘭花。

  包廂里是天然的花香味,如此就避免熏香影響嗅覺。

  能在這個時節同時開放,明顯是暖房嬌養出來的。竟然就這么當擺件,可見這背后的東家財力之富。

  坐在一樓大廳的客人,多是富商和一些小士族,不過他們同樣受到貼心的服務。

  每一區都有兩個婢女專門負責,只要按一下桌子上的小鈴鐺,婢女就會立即過來。

  沈冬素在視野最好的二號包廂,她默默地看著二樓、三樓包廂的客人到齊,再看一樓大廳側邊,演出人員到位。

  只有一號包廂的人沒到,看來皇帝是打算中途再來了。

  不過皇帝有凌墨蕭親自招待,不用她操心。

  就在這時,一號包廂的門打開,她看到凌墨蕭帶了六個人進去。

  為首的果然是皇帝和皇后,對于皇后也來參加拍賣會這一點,她是沒啥擔心的。

  她還不信了,當著這城勛貴士族的面,皇后還能不要臉面地使妖蛾子!

  如果皇后忍不住拍什么東西,她是非常樂意賺皇后的錢的!

  要知道今天她還備了一份‘大禮’,就等著狠狠從這些勛貴身上撈一筆的!

  就在這時,只見演出臺上的燈光一亮,各大包廂的門窗齊齊打開,一樓的客人也全部站起來。

  齊朝一號包廂行禮,三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沈冬素同樣行禮,只是心中覺得好笑,皇上還說自己悄悄地來,你這叫悄悄的,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了!

  皇后只淡淡點了點頭,皇上也只道了一句‘平身’,威嚴又不失霸氣。

  只是知道一號包廂里面是皇上和皇后,來客們明顯拘謹了很多,剛才一樓大廳還有人吵鬧著要東西,現在都襟聲了。

  這個時候就該歌舞表演了,今日姜氏可是花了重金,將長安城有名望的大家都給請了來。

  有一舞傾國的孫大行首,一曲傾城的王大行首,還有梨園來唱曲,這些都是尋常。

  姜氏還特地借了某士族眷養的波斯舞娘和新羅舞女,另有極具陽剛之氣的羌族少年的騎馬舞。

  這年頭還不流行這樣的大雜燴演出,特別是貴婦貴女們,極少有看這樣演出的機會。

  便是家中請戲班,也是唱那些老幾樣大戲。

  逢年過節倒是有雜耍、歌舞演出的,但那是她們極難得的出門機會,玩別的時間都不夠,哪有心情靜下心看表演啊!

  故而這場演出簡直是從一號包廂,到大廳的所有客人,都看的如癡如醉,連連拍手叫好,嘖嘖稱奇。

  特別是那戲曲,竟然不是聽了幾百遍的老戲,而是新編的,講一對普通的有情人,女子被地方大族看中,硬要搶去為妾。

  男子舍命救出,兩人歷經磨難終成眷屬,最后男子當了高官,女子為了誥命。

  破了冤案,找回走迷的至親,一家團聚,最后是稱頌皇帝英明。

  這場戲是沈冬素寫的本子,找長安最火的梨園排的戲,在這個狗血還不盛行,話本子單調的時代。

  她寫的話本子自然是曲折感人,同時嘛,拍了皇上的馬屁,也暗示地方士族為禍一方。

  有心人是能看出點什么的,但你又不能讓這戲是影射盧家,反正盧家的人看的氣憤不已,但別人叫好,他們也只能跟著叫好。

  來客還沒從戲曲的情緒中走出來,男子們低聲說著那些歌舞,評論著哪個波斯舞娘的身材最曼妙。

  女子們則為戲曲中的有人情感傷,也有不少貴婦被少年的騎馬舞跳的臉紅心慌,只覺這拍賣行太大膽了。

  這樣勾人的舞,竟然當眾跳!

  這時舞臺的燈光和道具撤下,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一件東西自然是能將氣氛烘托起來的,所以上的是香水。

  主持拍賣的是一個年輕男子,姜氏的族弟,名姜宏,讀過幾年書,沒考功名,早早來到長安掌控自家生意。

  在場不少人都認識他,皆怒問,原來香水是你家的!之前為何不明說?香水那么少,我們想買都買不到!

  姜宏先朝一號包廂行禮,又朝四周拱手,笑說香水非常難得,所用配料都是世間最珍貴的香料。

  這一季也只有四款,現在拍的是第一款,名為香魅。

  一聽這名字,那些貴婦都不好意買,但這次香水竟然不是用玉瓶裝的。

  而是用半透明的琉璃瓶,那淡紫色的香魅,在琉璃瓶中慢慢流轉,看著是那么誘人。

  并且那瓶子不再是需要滴到掌心涂抹的,而是一按就能噴出香水霧。

  姜宏朝四方各噴一次,瞬間,一股說不出是什么香,但就是香的勾人魂兒,香得讓人恨不得沉醉其中的香氣彌漫開來。

  這香味還會變,時間越久,尾韻越長。

  姜宏輕笑道:“噴一次沾身后,香氣七日不消。且香氣三變,在身體不同位置,香味亦不同。”

  “跟它的名字一樣,香的奪人心魄。”

  “首拍一百金,價高者得。”

  他說的含蓄,可在場之人,除了未婚的姑娘,沒有不懂的。

  本來之前那香水的用法,大家也是當助性之品用的。

  頓時場面熱鬧起來,有人喊:“我出一百一十金!”

  有人嗤笑:“加十金還好意思喊!我出兩百金!”

  “切,我出三百金!”

  ……

  連一號包廂的皇后都心動了,但她知道這種場合自己絕不能喊。她可是一國之母,豈能以色侍君!

  再說,她想要,暗示一聲,那姜宏自然乖乖送上。

  最終這瓶香水以八百金拍出。

  就在不少貴婦后悔沒競價的時候,姜宏又拿出三瓶不同款的香水,說是這一季就這四瓶。

  過了今日,想買香水,就得明年春季上新了。

  頓時,剩下三瓶搶瘋了,分別以一千兩百金、一千五百金和一千六百金拍出。

  那些男客到是想隱藏自己的財力,價高就不出了。但架不住女人們都搶瘋了啊!

  一想到要明年春天才有新香水,而買到一瓶香水,這個長冬自己就是長安貴婦圈最引人注目的。

  誰不想搶!

  沈冬素看的目瞪口呆,這些狗大戶果然夠有錢啊!

  小聲對凌墨蕭笑道:“你連賞我的一萬金都湊不齊,可這些勛貴是眼也不眨地花上千金買香水。”

  凌墨蕭眼睛瞇成一條縫,他越發認識到拍賣行的作用。

  皇帝看的連連冷笑,這些人的金子,都是從大夏百姓身上吸的血!

  交稅哭窮,賑災哭窮,這會卻愿意花這么多金子買一小瓶香水!

  第一個拍貴婦們的最愛,第二個則拍男客們喜歡的,先上的是蜀中的楠木,雖比不上皇族專用的金絲楠,也是第二好的楠木。

  一些年過半百的老者,激動起來。若說皇帝從登基那天開始修陵墓,那普通老人則是從年過半百之后,就開始存棺材本。

  對于棺材的要求,那是要多高有多高。有人舍不得買一張好床,睡了一輩子硬木頭,卻舍得花千金買一口好棺材。

  這楠木自古就是做棺材的首選,再一聽楠木并不多,只夠打三口棺材,現場又搶瘋了。

  可惜某些老學究不像士族富商那么有錢,出價到三百金,就沒錢了。

  頓時急紅了臉,也不管皇帝在現場,直接威脅現場之人,不給他留一口棺木,他就用筆桿子罵死對方!

  這些學究御史之流,大家都不敢得罪,也樂得給個面子討好一下。

  最后還是他們自己鬧了起來,要不是姜宏說下個月不家三口棺拍賣,怕是鬧半天都沒結果。

  拍了做棺材的楠木,又拍做嫁妝的檀木,同樣不多,只夠打五張床。這下子是有待嫁女兒的勛貴搶瘋了。

  凌墨蕭悄悄跟沈冬素說,這拍賣的價格,比市面上賣,要高十倍不止。

  接下來是一些不那么出彩,但也難得的好東西,有烏木、有長壽米之稱的紫米、景德鎮的瓷器、粉珍珠、冰絲等等。

  客人們競拍開始不那么激烈之時,現場上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激動的物品。

  一尊半人高的佛像,這尊佛像不同尋常之處是。

  它是用半透明的琉璃打造的,閃閃發光,耀眼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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