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擺起法壇,拿起朱砂筆,在五根香上畫了五個微小的符篆,而后插在香爐之中,三長兩短。
緊接著,葉飛又在供桌上畫了一張符篆。
就在劉耀祖以為,葉飛接下來要做什么的時候,卻發現葉飛什么都沒做,平靜的站在法壇前。
“小祖宗,接下來呢?”
劉耀祖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他想看葉飛斗法,從中學到一些東西。
葉飛淡淡道:“不急,那邊的風水局沒有破綻,這邊的法壇只不過是引子罷了。符篆已成,已經徹底成為死局,只要他開始破局,便會觸發。”
劉耀祖好奇的問道:“小祖宗你莫非還在那邊留下了生門?”
葉飛平靜的道:“任何風水局,任何法陣,都有生門,就看能否找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其中的一便是天機,是大道所留的生機,非人力所能為。我布置的絕戶局也是如此,不可能堵上那一線生機。
“就看他有沒有本事,發現那一線生機了。而這邊的法壇,便是盡可能堵上那一線生機,但終究還是堵不住的。更何況那邊強者眾多,他們插手之下,余凌霄死不了。
“不過,余家若是沒有把事情做絕,那么這一線生機便能找到,但他們做的太絕,所以這一線生機想要找到難如登天。說白了就是余家沒有積下陰德,干了太多斷子絕孫的事情,我只不過是用風水法門,讓這場危機提前爆發罷了。”
劉耀祖若有所思,他之前一直追求完美的風水術,不由自主的鉆了牛角尖。
但大道都能遁去其一,哪兒有什么完美之法。
葉飛這番話,讓他茅塞頓開,以前想不通的一些東西,不去刻意追求完美之后,反而通了。
“順其自然嗎?”
劉耀祖喃喃自語,有所感悟,卻始終差了一點。
葉飛點頭道:“不錯,就是順其自然,順大道而為。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放在風水之中也是如此。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余家若是沒有早下那么多孽障,我就算用絕戶局也沒啥用,因為風水術本身便是牽引契機,溝通因果,只是引發器。余家之所以會產生那么濃郁的陰煞,就是余家造下的孽。
“圣人之相,遇難成祥。可世間又有幾人是圣人?我不過是觸發了余家的因,讓他們自食苦果罷了。余家的那一線生機,便在此中。”
劉耀祖猛然一驚,這些話在其他人聽來沒什么,但對他來說,相當于打開了一扇大門。
大道,風水術,因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劉耀祖臉上忽然產生一種釋然之色,認認真真對葉飛彎腰施禮,道:“多謝小祖宗解惑。劉光宗之事,還是由我親自來了斷這段因果,清理門戶,斷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葉飛點了點頭,讓開位置,由劉耀祖來親自主持。
此時,余家祖墳。
劉光宗穿上法袍,擺好法壇,而后拿起羅盤,圍著余家祖墳走了一圈。
之后,他在余家祖墳周圍,拉起一圈紅線,這是用黑狗血浸染而成的法器,專門應對陰煞之類的東西。
“在這四個位置,下挖九寸九,不要多一分,不要少一分,其他地方不要動。”
劉光宗點出四個位置,而后又開始圍著余家祖墳轉圈。
余凌霄和梁公、老凌等一眾強者,立即動手,不敢讓其他人插手。
也只有他們才能把力量掌控到分毫。
挖好之后,劉光宗又要了余凌霄、余同光等幾個余家嫡系血親的生辰八字,寫在四個紙人上,并讓他們分別滴上一滴血。
做好這些,劉光宗又皺眉沉思,手指掐掐算算,又拿著羅盤走了幾步,鎖定八個位置,道:“來八個最強者,手持令旗鎮住這些位置,等會兒開始的時候,你們便爆發自己最強悍的氣息。”
老凌、梁公、中年男子等把人上前,分別拿上寫著“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八個字的令旗站好。
而此時,看上去如此簡單的幾個步驟,卻讓劉光宗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臉色更是變得蒼白起來。
接著,劉光宗重重的喘了兩口粗氣,而后額頭眉心處畫了一個符篆,緊接著用一把桃木短劍劃破他的眉心,嘴唇微動,念念有詞。
驟然之間,眉心傷口處,竟隱隱出現一道紅光,而劉光宗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蒼老了十來歲,眉毛瞬間白了一半。
“原來如此。”
劉光宗松了口氣,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溢出血來。
他上前分別點出兩個位置,緩了口氣對余凌霄父子道:“余公、大少爺,你二人分別站在祖墳上下位置,等會兒我說可以的時候,你們便割破手腕,把鮮血淋在這兩個位置,必須同時淋下。余公為父,代表祖,大少爺為子,代表子孫,以此來喚醒余家傳承血脈。”
余凌霄和余光中父子兩人,連忙上前站好。
隨后,劉光宗走到法壇之前,又開始畫符。
葉天龍略感詫異的看向劉光宗,沒想到此人,竟能相處這種歪路,來破這個死局。
他的每一個步驟,都不是直接破局,而是繞了個彎子,以八門鎮八門,以紙人替死,騙過陰煞四象。
這種法子,說不定還真能破解這個死局。
此人真是個風水天才,不愧是風水世家的劉家。
葉天龍暗暗感慨,即便是自己監視超群,也都沒有破解這種死局的辦法。
劉光宗再次擦掉嘴角鮮血,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不管再厲害的風水法陣,都會有一線生機,這是達到使然,風水術再厲害也都難以避免,總會有生機存在。我們要做的,便是抓住這一線生機!”
周圍的人看向劉光宗的眼神,更加敬佩了。
不愧是小劉大師,在風水上的造詣,完全超過大劉大師了。
劉光宗稍微休息片刻,而后站在法壇前,點燃香燭,雙手抓起幾張符篆點燃,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供桌上的四個替死紙人上,口中喝道:“起!”
驟然間,只見那四個紙人,躍然而起,如同真人一般,搖搖晃晃的從供桌上跳下來,走向剛才挖了九寸九的四個小坑之中。
便在此時,那四個坑中涌現出四團黑氣,分別呈現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的形態來,張牙舞爪的開始撕裂紙人。
紙人劇烈掙扎起來,想要逃跑,卻被死死纏住。
與此同時,劉光宗大喝一聲:“開始!”
轟!
梁公、老凌、中年男子等八位強者,同時釋放出最強氣息,震蕩虛空。
八道強悍的氣勢沖天而起,鎮壓八方。
手中靈氣驟然閃爍起淡淡的光芒。
余凌霄和余光中父子兩人,急忙割破手腕,把鮮血淋下去。
咔嚓!
天空中,炸響一道驚雷,纏繞在余家祖墳上空的陰煞之氣,開始動蕩不安。
同一時間。
法壇前面,葉飛微微一怔,沒想到對方竟會想到這種辦法,不禁對劉光宗的風水天賦感到一絲敬佩。
但也僅僅只是敬佩!
該動手還得動手!
余家,必須死!
法壇不斷動蕩起來,似乎要被掀翻。
劉耀祖臉色微變,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心痛,道:“沒想到劉光宗的風水術竟到了這種地步,他遠超于我,可是他走上了邪路,違背祖訓,用邪術練法,能力越大危害就越大!今日,我便清理門戶!”
劉耀祖深深吸了口氣,老眼中閃過兩道凌厲的光芒,左手掐著印訣,右手抓起桌上那張符篆,引燃那三長兩短、分別畫著符篆的五根香。
緊接著,他又寫下劉光宗的生辰八字,放入香爐之中。
左手拿起桃木劍,望兩根燭火中間凌空一劈。
呵斥道:“孽障,你怎敢助紂為虐!”
砰!
余家祖墳前,劉光宗法壇上的香爐,猛然炸開!
他的眉心,頓時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裂痕,鮮血瞬間糊了一臉。
“孽障,你怎敢助紂為虐!”
隱約間,劉光宗聽到一聲痛心疾首的呵斥,整個人悚然一驚,大吼道:“是你!!!”
噗!
就在此時,他的眉心間直接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整個人朝后仰天跌倒,雙眼中流露出不甘之色。
他不服!
“我,沒輸給你!!!”
劉光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大聲咆哮,而后斷氣。
“不好,控制不住了!”
劉光宗一死,梁公和老凌等人,臉色猛變,原本被他們壓制住的陰煞之氣,此刻竟開始反噬!
爆!
那四個踢死之人,直接爆開,陰煞四象變得更加狂暴,像是實質化了。
“爸,救我!!”
余光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陰煞之氣裹挾,滿臉黑色,頓時倒地不起。
余凌霄畢竟是金丹境至強者,急忙引動天地靈氣,驅散陰煞之氣,但同時,他體內的舊傷再次發作,竟開始失控了。
“帶老余走!”
梁公咬牙沉喝,連劉光宗都死了,再待下去,余凌霄很可能會直接死在這里。
葉天龍冷聲道:“我去抓那只老鼠來!”
他已經感應到了冥冥中的一絲聯系,迅速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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