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亂吠叫的也是狗，哈哈，那婆婆豈不是跟那些狗是親戚啦？
劉氏在心里幻想出無數的畫面，腹誹了許多許多，突然就感覺自己賺到了，占了婆婆旳便宜，這一路也走得步伐生風，心情倍兒好。
譚氏將劉氏這一切看在眼底，搖了搖頭，“這個沒心沒肺的！”
婆媳幾個悄無聲息的出了村子，來到村后的河壩上，面對著眠牛山的方向。
譚氏問孫氏幾個，“王栓子的墳大概在哪個方位？”
孫氏和鮑素云小聲討論了一番，然后都指著一個方位：“如果沒記錯，應該是那個方位。”
譚氏蹙眉。
這時，劉氏湊了上來，說：“三嫂，五弟妹，自信點，把‘如果’兩字去掉。”
然后，劉氏指著先前孫氏她們指的方位：“我肯定就是那里。”
譚氏滿意的點點頭。
然后將帶來的一應燒香需要的物品朝著那個方位一字橫排擺開。
譚氏手里拿著一刀草紙，點燃了扔到面前帶來的瓦盆里，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
孫氏和鮑素云都默契的不吭聲，兩人站在譚氏身后，靜靜的陪著。
劉氏在旁邊豎起耳朵聽，便聽到譚氏好像在叫王栓子不要搞鬼，不要搞怪，真要有靈也要保佑楊華梅一切都好。
因為末了那句話譚氏是這么說的：“……你要是把梅兒嚇出個好歹，到時候看誰幫你扶持孩子，誰給你家那個孤寡老漢養老送終，你自個在那邊掂量掂量吧，別因為耽誤了十天半月沒給你撿骨，你就這那這那的，真逼急了，沒人給你撿骨，你就給我一輩子在那里待著好了！”
譚氏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拍拍手，將手燒了一大半的草紙扔到瓦盆里去，這才拍拍膝蓋站起身。
劉氏暗暗在心里為譚氏點了個贊，不愧是老太太，就連給死鬼燒紙錢都說得那么霸氣。
別人是好言好語的央求和商量，到了老太太這，變成了威脅和恐嚇。
牛人！
“差不多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譚氏站起身，望著河對面黑魏巍的群山，吩咐身后的幾個兒媳婦。
孫氏和鮑素云點頭，上前來蹲在地上收拾東西。
幾人收拾好了，剛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
譚氏突然頓住腳步，扭頭，一臉狐疑的望向身后。
在她身后，是孫氏和鮑素云，見譚氏這樣望來，妯娌兩個也很詫異。
“娘，咋啦？”孫氏問。
譚氏還是一臉狐疑，目光越過她們倆，打量她們身后，以及幾人所處的四下。
老太太這副不言不語，卻又環顧四下，好像在找什么的表情，動作，實在讓孫氏和鮑素云有點害怕。
劉氏雖然也害怕，但更多的是亢奮。
“娘，你咋啦？”劉氏問。
孫氏也跟著問：“娘，你到底在找啥？是不是掉落了啥？說出來我們幫你一塊兒找啊！”
譚氏目光落到面前的三個兒媳婦身上，“我不說，我怕說出來你們害怕！”
孫氏和鮑素云皆面色一變，互望著彼此。
劉氏兩手一拍，“老太太，你看看你這話說的，你要真不想咱怕，你就啥都甭說。”
“你那么一說，說一半留一 半留一半的，讓人不怕也怕了！你就說咋辦吧？”
譚氏瞪著劉氏：“咋辦咋辦？把你留這！”
劉氏一聽這話，直接就嗷了一嗓子：“那可不成，這鬼地方我才……”
話音未落，突然被譚氏一口打斷。
“聽！”
三個媳婦面面相覷，六只眼珠子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一臉莫名。
“娘，你到底要我們聽啥呀？”劉氏再問。
這里除了山風，便是她們幾個說話的聲音，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響啊。
“娘，你到底聽到了啥？”劉氏追著譚氏問。
孫氏和鮑素云都不敢問，都想攔著劉氏不讓她問，可卻沒來得及。
譚氏看著四下，臉色在月光下也變了，變得有些蒼白。
“你們仨都沒聽到有人叫我嗎？”譚氏問面前的三個媳婦。
三個媳婦紛紛搖頭。
孫氏和鮑素云已經下意識的緊靠在一起。
劉氏雖然也怕，但更多的是亢奮。
她狠狠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問譚氏：“娘，那你聽出是誰叫你不？都叫了些啥？”
“四嫂，你就不要再問了。”鮑素云小聲說。
孫氏也點頭，“對，咱先回去吧，有啥話回家再說。”
這會子老三和老五都在縣城，孫氏這邊倒好一點，大安小安還有何家人都在，家里還是很熱鬧的。
但鮑素云那邊就沒那么好了。
大寶和桂玲正月初八就去了縣城打理生意，綿綿因為夜一去了京城那邊找駱風棠，所以綿綿現在也住在娘家，幫鮑素云一塊兒帶小侄女兒。
五房相對冷清，都是女眷，所以鮑素云怕，不敢聽也是必然的。
加之她和孫氏一樣，天生膽子就小，是那種男人看了第一眼就能生出保護欲望的那種女人。
用楊若晴的話來說，鮑素云是屬于那種茶里茶氣的女人。
只不過別的女人是綠茶女表，而鮑素云，是真正的好茶，
好了扯遠了，現在，就有一個一點兒都不茶，甚至還像女漢子一樣的女人在現場，那個女人就是劉氏。
劉氏也怕，但越怕她越要問，扯著譚氏的袖子不停的追問：“娘，你跟咱說說啊，到底是哪個在叫你嘛，都說些啥了？它這會子還叫了嗎？”
譚氏甩開劉氏的手，看了眼孫氏和鮑素云那嚇成了鵪鶉的可憐樣子，不耐煩的說：“走吧走吧，回去再說。”
孫氏和鮑素云趕緊跟上，就等著這句話呀！
于是，回來的路上，孫氏和鮑素云依偎著走到了譚氏身前去了，劉氏挽著譚氏走在后面。
劉氏邊走邊跟譚氏這打聽：“娘，她們倆膽子小不敢聽，也不能為你分憂，你偷偷告訴我，方才到底是誰在喊你嘛！”
譚氏白了眼劉氏，“你不是能耐嘛，你咋不猜呀？”
“要我猜呀？”劉氏的眼睛亮了下，“大哥？”
劉氏口中的大哥，自然是譚氏耳朵大兒子，已故多年的楊華安了。
譚氏變了臉色，搖搖頭：“瞎說，關你大哥啥事兒！”
劉氏眼珠兒一轉：“二哥？”
譚氏直接掐了劉氏一把：“別瞎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