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的時候，顧言醒了過來，他感覺自己有點不舒服。
他從床上坐起身，往宿舍他們幾個的床上看了一眼——
小可和林楊還在睡覺，沈意并不在床上。
顧言盯著對面的床位發呆，沈意起得很早，晚上睡覺蓋完的空調被，每天早上都會被他疊好，放在床尾。
他的床單、枕頭、被子都是灰調的，上面是很簡約的圖案。
床單也被鋪得很平整，一絲褶皺都沒有看到，顧言都有點懷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上來睡覺。
顧言的睡意稍稍消散了一點后，準備起床，他拿上手機，踩著樓梯下來。
他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往里間走去。
沈意并不在里面，顧言猜測，他應該是出去了。
上完廁所后，顧言回到宿舍，他輕手輕腳地從儲物柜里拿出醫藥箱，從里面找到了溫度計，將它夾在腋下量體溫。
——五分鐘之后。
顧言拿出了體溫計，他對著光看了一下——37.9°c。
有點低燒，想到下午還要軍訓，顧言準備等一下去校醫院看看。
他動作小心地洗漱完，去浴室換上衣服。
收拾完，顧言拿上手機、學生卡和身份證，便推門出去了。
本來他是打算著，等一下出去的時候，將昨天他們拆出來的紙盒和垃圾都帶下去，丟到宿舍外邊的垃圾桶里。
但是他剛剛在宿舍里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它們的蹤影。
顧言想，應該是沈意早上出門的時候，將它們都帶下去丟了。
來到宿舍門口，顧言用手機導航，查看了一下校醫院的位置，還是有點遠的，要步行20多分鐘。
顧言有些無奈，心想，看來自己要學習一下自行車了，不然在學校真的很不方便。
他嘆了一口氣，提腿往導航所指的方向走去……
*
早上六點，沈意的生物鐘便準時醒來，他從床上起來，將被子疊上。
收拾完，沈意出門去田徑場跑步，他一直有晨跑這個習慣，從初三一直堅持到現在。
鍛煉到七點，沈意去食堂吃了個早飯。
想到現在回宿舍洗澡不太方便，擔心會把他們吵醒，沈意就沒有回去，轉身去了學校外面一趟。
回去的時候，想著昨天顧言暈車，現在差不多醒了，沈意順便去食堂，給顧言帶了一份早餐。
沈意回到宿舍時，小可和林楊還沒有醒，正在睡覺。
而顧言并不在床上，晚上蓋著的空調被，被它的主人凌亂地掀開。
沈意猜測顧言應該還沒有起床多久。
他將手里的早餐放在顧言的桌子上，往里間走去，浴室和廁所的門都是打開的，陽臺也沒有人。
沈意看了一眼手機時間——8點03，他有些意外，顧言今天居然醒這么早，而且還不在宿舍里。
他站在陽臺思考了一番，接著點開了微信……
*
顧言來到校醫院，校醫院一共五層，他從門口走進，一樓的大廳被修建得很寬敞明亮。
顧言在門口的自助機上掛了一個號，拿著機器打出的掛號單，他根據指示牌，來到了一樓的門診部。
沒有在門外等多久，就輪到了顧言。
門是開著的，顧言走了進去，醫生核對了一下他的信息，確認無誤后，便問他什么癥狀。
顧言回答有點低燒。
醫生讓顧言坐在椅子上，拿給他一根溫度計，讓他測量一下體溫。
顧言拿過溫度計，放在腋下。
——五分鐘后，他拿了出來，遞給旁邊的醫生，醫生看了一下溫度計說：“38.2°c。”
顧言有點意外，早上的時候，自己測時還是37.9°c。
他想，可能是因為過來的時候，穿得少了，不小心吹了風，所以溫度又升高了。
醫生細細詢問了他的其他癥狀，最后問他：“開藥還是打點滴退燒？”
顧言思考了一下，打點滴退燒比較快，下午還有軍訓，于是他便選擇了打點滴。
醫生又問：“是否對抗生素過敏？”
顧言搖頭：“不過敏。”
醫生點頭，準備配藥。
顧言被旁邊站著的護士姐姐，領著去了隔壁的輸液室。
進去之后，她就領著顧言來到了一張空床位，并讓他坐下。
顧言坐下后，這位護士就離開了，不一會兒，她就拿著藥物過來了。
雖說顧言對抗生素并不過敏，但這是他第一次來校醫院掛水。
護士出于謹慎，還是在顧言的手臂內測，給他做了一個皮試。
等一段時間后，顧言的手臂上，并沒有出現明顯的過敏反應，她才給顧言打上點滴。
護士給顧言掛好水，便離開了……
剛剛打針的時候，顧言一直忍著沒有出聲。
等護士一離開，他就皺緊了眉頭，苦著臉。
嘶！做皮試真疼，他的左手內測現在還在刺痛。
顧言靠坐在床上，兩只手平放在被子上，他抬頭盯著輸液架上，掛著的三瓶吊瓶發呆——
有點困，等一下定個鬧鐘再睡覺。他想。
這時，顧言褲子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用左手，艱難地將手機拿了出來，點開一看，發現是來自沈意的一條信息——
沈意：[顧言，你軍訓服在哪？我剛好要洗。]
顧言想了想，用左手打字回道：[在我桌子旁邊的儲物柜里，謝謝你沈意，我都忘記洗了。]
沈意：[嗯。]
沈意收起手機，走到顧言的儲物柜前。
他打開一看，衣服確實放在里面，還是剛發放時的樣子，透明包裝袋都沒有拆開。
沈意在衣柜前站了幾分鐘后，他重新打開了手機。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會兒，才打字發信息……
沈意盯著聊天界面，等了五分鐘后，還是沒有收到顧言的回復。
他抿了抿唇，收起手機，彎腰將顧言的軍訓服，從儲物柜里拿了出來。
將它們從包裝袋里拆了出來后，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放在了洗衣機里。
……
剛剛打針的時候，護士告訴顧言，她一個半小時后會過來給他換瓶。
顧言回復了沈意自己衣服的位置，就定了七十分鐘后——9點20的鬧鐘，接著他便退了微信，將手機靜音放在了枕頭下面，躺下準備睡覺了。
早上醒得太早，現在有點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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