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顧言給自己量了一下體溫，發現已經完全好了，他開心地獎勵了自己一杯溫開水。
換好衣服，拿著背包和沈意他們一起下樓的時候，顧言還是有一點尷尬。
畢竟從懂事后，他就自己洗自己的內褲了，從來都不好意思讓別人碰。
他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貼身衣物，被一個不太熟悉的人，拿在手里。
最后顧言坐在沈意的自行車后座上，一路都是安靜的，沒有開口講話。
……
這次他沒有和沈意一起去停車，自行車一停下，顧言便跳了下來，匆匆說了一句“謝謝”后，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他現在還是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沈意，自己總是忍不住地回想起那一幕。
顧言只能安慰自己，過兩天就好了。
……
6點半的時候，郭教官準時過來，他幫大家列好隊，然后讓他們報數。
統計已到人數，確認都到了后，郭教官突然開口：“顧言。”
聽到教官喊自己的名字，顧言條件反射地大聲說：“到——”
郭教官：“出列。”
顧言走出隊伍，跟在郭教官的身后，往后方走去。
走了大概5米的距離，郭教官停下了腳步，顧言也連忙停下，站在距離他半米的位置。
郭教官轉身，和他講話，顧言乖巧地點頭應和。
——兩分鐘后，顧言站在了八連最后面。
接下來的時間，就要開始跑操。
教官站在最前面帶領，同學們一行接著一行的跟上他的步伐，顧言走在了最后面。
剛開始的一圈，顧言還不好意思走，他跟著隊伍一起跑。
一圈過后，顧言的體力消耗完畢，于是他脫離了隊伍，在跑道的最外圈行走。
走了兩圈后，他徹底累了。
顧言拿上背包，往看臺的方向走去，他抬起右手將頭上戴著帽子壓到最低，找到人群最多的位置，坐在了他們后面的椅子上。
顧言低著頭，心想原來身體上看不出疾病的病號，也很尷尬。
這一圈病號里面，不是手上打上了繃帶，就是腳上打上了石膏，只有他一個人，從外觀看上去，一點毛病都沒有。
顧言縮在后面，依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就趁機將證明交給了郭教官，而剛剛郭教官和他講話，內容的大致意思就是：
他往后可以不用跟著一起跑操，只需要早起集合，然后隨意走幾圈就行。
也是，顧言望著自己的手指，心想，畢竟，跑步對心臟的負荷很大，也沒有人能保證，他不會出現問題。
以后的一些訓練，他不能參加的項目，郭教官都都會提前喊他出列。
……
結束跑操后，所有人又在昨天的位置集合，等著教官說解散。
解散后，顧言依舊待在原地，未免沈意過來自己會感覺到尷尬，他從背包里掏出了手機。
軍訓時顧言的手機都是靜音的，打開手機，他才發現群里有了幾條未讀消息。
7點40就要集合，小可他們打算不回去，就在食堂里呆著。
顧言也很快贊同了他們的想法，打字參與他們的討論中，幾人商量著，就在最近的八食堂碰面。
顧言打下一個[好]，點下發送后。他才發現沈意早就過來了，正站在自己的旁邊。
望著沈意的身影，他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臉上也浮現了一絲淡淡的尷尬。
沈意可能也發現了顧言的不自在，說了一句“走吧”，然后轉身離開。
跟在他身面的顧言張了張嘴巴，想必沈意應該知道群里商量的事情，他又閉上了嘴。
誰都沒有再沒有開口講，。兩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一起走著。
發現沈意沒有選擇去取自行車，而是往八食堂的方向走去。
顧言心想，果然，沈意是知道群里發的消息的。
八食堂離得不遠，很快就走到了。
小可他們正等在門外，碰面后，幾人一起走了進去，各自買好早餐，然后一起找了一個餐桌坐下，開始吃著早飯。
早飯結束后，林楊突然開口：“飲水機里的桶裝水，還剩下一小半，我們大概晚上就需要搬水了。”
“商量一下，我們以后搬水，是兩個人一組一起去抬，還是一個人去抬。”
說后面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顧言和小可。
小可還好，有點力氣，但是顧言？林楊默了默，心想他自己也不太確定。
聽到他的話，顧言這時才后知后覺地說：“嗯？水票要轉給沈意多少錢？”
小可詫異道：“顧言，你沒有看到群里我們發的消息？”
什么消息？
顧言迷茫地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打開了群聊。
沒有發現討論水票的事情，于是顧言用手指一直往上劃。
劃拉半天，顧言才找到了他們商量的對話，是前天晚上11點左右發的消息。
顧言回想了一下，他那個時候因為暈車，不太舒服，早早地就洗漱完，到床上睡覺去了。
而他們聊天的大致意思就是：沈意一共買了20張水票，一張6元，每人轉30元給他。
不過，看到這些消息，顧言有些疑惑，為什么之后他沒有看到？微信也沒提示有未讀信息。
思考半天，顧言有點懷疑自己的手機可能有點問題了，畢竟這個手機是他高二的時候買的。
因為他不太會轉數據和聊天記錄，于是就一直用的這個手機。
顧言有些苦惱，他不太想換手機，這個手機里面保存著許多的東西。
大多都是他在外婆家養病期間，一些軟件里的數據。
這些都是滿滿的回憶，對他還挺重要的，不太想丟失。
他也不想交給店里，因為他有點擔心別人會看到……
哎，顧言坐在椅子上，低頭糾結著……
半天沒有人回答林楊的問題，這時沈意開口道：“你們兩個一組。”
小可和林楊點頭同意。
顧言？
顧言握著手機，沒有抬頭，還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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