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
沈意本來想帶著顧言往下車時他說過的，那幾個攤子的方向走去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他們一出酒店，顧言就聞到了燒烤的味道。
顧言說什么也要去吃燒烤，于是他拉著沈意往燒烤攤的方向走去。
沈意無奈，只能隨著他。
只是坐在桌子前，沈意還是叮囑了幾句，讓顧言少吃一點燒烤。
這句話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顧言的神經，他偏不，偏要對著沈意來。
于是在沈意欲言又止的目光下，顧言洋洋灑灑地在菜單上劃拉了一大堆，一些他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被他打上了勾。
沈意根本就不敢阻止，畢竟顧言在生氣的時候還不順著他，顧言可能會好幾天都不理人。
而沈意最受不了的，就是顧言不理他。
于是他就只能由著顧言的脾氣來，等到老板烤好，送上來的時候，沈意才震驚地望著眼前的燒烤。
顧言知不知道，他到底點了些什么？
雞肉串、豬肉串、羊肉串、牛肉串……以及它們的內臟、器官。
韭菜、土豆、玉米、黃瓜……各種素菜，還有生蠔、蝦、海參……幾種海鮮。
可能知道他們吃不完，縱使顧言在氣頭上，他也克制住自己，每樣只點了兩三份。
但看著還是有些可怕，特別是一些動物內臟與器官。
沈意突然感覺到有些緊張，他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顧言看了沈意一眼，催促道：“吃啊，看我做什么。”
他說完就套上一次性手套，隨意拿了一串燒烤遞給沈意。
還好，只是正常的烤肉。
“謝謝。”沈意接過，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點完燒烤后，顧言其實氣就消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和沈意唱反調，看著沈意一臉無奈，最后由著他的樣子，顧言就會莫名地感到開心。
顧言自己也想不清楚，他抬頭看向熱鬧的街道，聞著周圍的燒烤香，以及坐在他面前的沈意，眉眼漸漸放松了下來。
他也從盤里拿了一根烤肉，慢慢地吃了起來。
對于不認識的食材，顧言一向不會去吃。
吃得半飽的時候，顧言看著面前依舊滿滿當當的盤子，有些后悔。
他剛剛，不應該任性地點那么多的。
可能是發現的顧言眼底的愧疚，沈意拿著烤串的手頓了一下。
他安慰道：“沒事，沒有很多，我們慢慢吃，吃不完還可以打包，不會浪費的。”
“嗯。”
顧言點了點頭，繼續吃著燒烤，沈意也幫他分擔著。
只是旁邊那盤，裝有動物內臟的那盤燒烤，被他們兩人完全忽視了。
顧言是因為不認識，才下不了嘴，沈意是因為認識，不敢下嘴。
“給。”
顧言將放在自己這邊的海鮮，往沈意那邊推了推，他從中拿起生蠔用筷子吃了一個。
味道很不錯，一點也不腥。
這個燒烤攤老板的手藝非常好，顧言不喜歡吃蒜，只加了一點蔥花，再加上獨有的醬料。
他一時多吃了幾個，只是旁邊的蝦，以及海參他沒有動。
蝦需要剝殼，麻煩。
海參是因為長得難看，他不想吃。
沈意很了解顧言的想法，他吃完手中的食物，便換了一副一次性手套，開始幫顧言剝殼。
“謝謝沈意。”
顧言笑著接過了沈意手里的蝦肉，他將盤子往沈意那邊推了推，“你也吃。”
沈意看著盤子里的烤海參，沒有說話，良久他才挑了最小的一串。
“怎么樣？好吃嗎？”
顧言一臉好奇地望著他。
沈意咽下嘴里的食物，回道：“還行。”
那應該很難吃，畢竟沈意那一副難以下咽的模樣，好吃不到哪里去。
素菜點的不多，其中大部分都被顧言吃完了，烤肉也吃了一大半。
顧言差不多吃飽了，他在桌子上挑挑揀揀地拿起了一串，他沒有見過的燒烤。
鐵簽子上面串著兩個圓滾滾的東西，上面還撒上了許多調料。
“這是什么？”他突然向沈意問道。
沈意目光閃了閃，回：“烤羊寶。”
“嗯？”
那是什么？
顧言一臉疑惑地看向手里的串串。
羊的腎。
但這個答案好像不能說，要是顧言知道了，肯定要問其他的叫什么，而其他的，特別是那個……
嗯？
沈意猛得看向顧言的左手，他的手上，又拿起了一串。
“這個呢？”
一長條的串在鐵簽子上面。
沈意掩飾性地喝了一口飲料，他現在無比后悔讓顧言點菜。
“沈意，這是什么？”
見沈意沒有回答，顧言又問了一遍。
“烤牛鞭。”
沈意無奈，只能輕聲地回答。
這又是什么？
“好吃嗎？”顧言又問。
他怎么知道？他又沒有吃過，為什么顧言會認為他吃過？
“還行。”
沈意淡定地回復了一句。
那看起來不好吃。
顧言將手里的烤串放下，比較了一下，他還是感覺剛剛那個烤羊寶看起來順眼。
他抬起右手，將烤串往沈意面前晃了晃，“這個好吃嗎？”
沈意無奈，沒等他回答，顧言就輕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就皺起了眉頭，奇怪的口感。
但為了不浪費，再加上吐出來形象不好，顧言只好直接咽了下去。
他喝了一口飲料壓住嘴里的味道。
望著面前的沈意，顧言突然起了壞心思。
他避開簽子的頂端，橫著將下面那個他沒有碰過的羊寶，送到了沈意的嘴邊，“你嘗嘗，我剛剛吃了一口，可好吃了。”
沈意簡直拿他沒有辦法，望著顧言眼里的狡黠，他只能無奈地接了過去。
他低頭看著最上面的牙印，沉默兩秒，才沿著它咬了上去。
速度有些快，顧言撐著臉的手啪地落了下去，他瞪圓了眼珠子。
沈意，他……他……
在顧言驚恐的視線下，沈意咽下嘴里的食物，回了一句：“味道不錯。”
后續的結賬，以及吃不完的食材的處理，顧言都沒有參與，他一臉恍惚的被沈意揪著衣袖，回到了酒店。
當坐在床上的時候，顧言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臉有些發燙。
剛剛，沈意……他們這樣，是不是網上說的那樣……間接接吻？
接吻。
想到這個詞，顧言不知怎么，燒得更加厲害了，他猛得捂住了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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