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
私心里，沈意并不希望顧言再去往其他的殿。
要知道，整個寺廟大大小小的殿，放眼看去，就有不下十幾個，這還不算上后面暫時看不見的殿。
本來因為爬上山，顧言就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再繼續這樣，一個殿一個殿拜下去，他的身體絕對會受不住。
顧言沒有說話，他望著大部分年輕人去往的方向發呆。
他們怎么都去同一個地方？
顧言抬頭看著大殿上方的牌匾——財神殿。
嗯？
發現顧言一直盯著一個方向，沈意看了一眼，然后提議道：“去看看？”
“嗯。”
顧言走下樓梯，跟上前面的步伐。
才靠近財神殿，顧言臉上的神色很明顯地出現了呆愣.
里面怎么這么多人？
大部分都是年輕人，特別是和他同齡的大學生。
還有一些人顧言有點眼熟，是剛剛一起爬山的社員們，他們也聚在里面，雙目緊閉，虔誠地跪拜在前方。
人實在有些多，進去都需要排隊。
顧言一臉震驚，他拉著沈意的衣袖，往旁邊站。
他們站在側邊的柱子后面，小聲地討論著。
顧言問：“他們怎么都來這兒？”
沈意答：“可能是求財？”
顧言又問：“靈嗎？”
沈意：“應該很靈。”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人。
得到了答案，顧言了然地點了點頭。
他遠遠地看到了他們拜完后，一臉虔誠地將手心里的錢，塞進了功德箱里。
顧言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一分錢都沒有。
現在大多數都是用手機支付，很少使用現金，顧言一開始也沒有想到。
“怎么了？什么丟了嗎？”
見顧言一直在身上翻找著什么，沈意以為顧言丟了東西。
顧言猛得抬起了頭，他沒有帶，但是沈意說不定帶了呢。
“你帶現金了嗎？”
顧言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沈意沉默了片刻，他沒有帶現金的習慣，一般都是刷卡，或者用手機。
不忍打破顧言的期待，沈意將背包取下，拉開拉鏈，一個一個翻找里面裝著的東西。
將整個背包翻找了一遍，沈意才在夾縫里發現了一枚鋼镚兒，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
沈意不甘心，這還是顧言第一次這么期待地向他要東西。
他又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翻找起來。
全部都是空的，一毛錢都沒有。
沈意望著顧言手心的硬幣，尷尬了幾秒。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沈意這樣的表情，顧言輕笑了一下。
意識在寺廟，他又立馬捂住了嘴巴憋笑道：“沒事沒事，一塊錢也可以，反正也是功德。”
擔心沈意會惱羞成怒，顧言迅速丟下一句：“里面人少了，我們快進去吧。”就快步走向了殿內。
沈意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默默攥緊了手。
下次，他一定要帶上現金，一張不夠就一沓。
……
顧言學著他們的樣子，先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閉上眼，在心里默念著。
等到心里所求說完，他才跪了下去，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然后起身將手心里的硬幣丟進功德箱里。
看到旁邊貼著的二維碼，顧言呆滯了一秒，然后他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地移開了視線。
沒事沒事，都是功德，哪種捐獻方式都可以。
顧言走出財神殿，就聽到旁邊兩人興奮地討論著：
“我剛剛在心里，把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念了一遍。”
“我怕財神爺送錯了，名字、身份證號碼、家庭住址，還有銀行卡號，我都念了一遍。”
“……”
后面的話隨著她們走遠有些聽不清。
但顧言更加震驚了，還可以這樣操作？他現在再進去一遍還來得急嗎？
“回神。”
顧言的眼前出現了一雙手，擋住了他一直盯著的方向。
被他打斷思考，顧言回過神，拉著沈意稍微走遠了一點，就把剛剛他無意聽見的對話，復述給沈意。
說完后顧言還不忘感嘆了一句：“她們想得好周到，我怎么沒有想到這樣操作。”
顧言很缺錢嗎？
沈意立馬拿出了手機。
顧言聽到自己手機支付寶，提醒到賬了兩千元。
嗯？
他有些懵地點開，“沈意，你轉我錢做什么？”
顧言一臉疑惑地望著沈意。
沈意停下了轉賬的手，他不明白，怎么會有單次限額這種東西？
以往他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給陸璟轉賬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
他聽出了顧言的羨慕，就沖動地想給顧言轉賬，誰知居然限額。
現在理智回來了，沈意難得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顧言的問題。
“你轉我這么多錢做什么？轉錯了嗎？我馬上轉回去。”
顧言一臉莫名其妙，他和沈意雖然關系不錯，但錢不是小數目，要是沈意轉錯錢了，這就說得通了。
才發出去的錢，很快就回到了賬戶里。
沈意沒有說話，他嘆了一口氣，然后點了點頭。
望著顧言純潔的眼神，沈意在心里暗暗想著——
快點喜歡上他吧，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剩下的大殿顧言沒有再去，他被沈意那句“心誠則靈”給拉住了，再加上他確實沒有多余的體力了，只能作罷。
等到前面一個人從架梯上爬下來，顧言就迫不及待地抓著絲帶踩了上去。
“你慢點。”
沈意扶著梯子，不放心地叮囑道。
“要不我來幫你吧。”
望著顧言有些晃晃悠悠的身體，沈意的眼里全是擔心。
這句話沈意已經說過好幾次了，顧言將手里的絲帶藏進懷里，依舊無情地拒絕了，“不用，我自己來。”
“我保證我不偷看，你先下來。”
架梯本來就高，顧言還一個勁地往上爬，沈意簡直是對他沒有辦法。
顧言犟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妥妥的熊孩子，偏偏沈意還不能打罵。
沈意無聲地長嘆了一口氣，他只能用力地扶穩梯子，然后提心吊膽地注意著顧言的動向。
顧言依舊拒絕，他要把絲帶掛在許愿樹的最上面。
這樣他許下的愿望，才會排在前面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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