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答應顧妍會教她以后，蘇晚其實到現在一點兒都還沒教過顧妍，不是她不想教，而是她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里開始教。
因為這要學習下毒就得先會配制毒藥，要配制毒藥就得先認識各種藥物，還得明白他們之間怎么配伍才能把每一種毒物的毒性都完全激發出來。
蘇晚想了想之后問顧妍，“妍妍，你認字嗎？”
顧妍垂著小腦袋對對手指，“以前四哥給小雨和安安他們幾個發蒙的時候，我跟著學了幾個字。可是后來四哥要考秀才了，娘就不讓四哥給安安他們幾個發蒙了，我也就沒學了。”
也就是顧妍認是認字的，就是認得不多。
“那這樣吧，我先教你一些常見的藥材的名稱，給你說一些它們的性狀，等家里空了，我們再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藥材，給你認認。
我先教給你最簡單的麻沸散也是各種迷藥的方子。”
蘇晚一邊說著，一邊撿了一根樹枝在院子里的沙子上寫了起來，“曼陀羅花10錢，生草烏、香白芷、川芎、當歸各四錢……”
生草烏和川芎、當歸這三樣藥鋪里常見的，顧遠躺在床上的那段時間，顧妍也經常跟著陳氏一起去給顧遠抓藥，所以這三味藥她認識。
她學得也很認真。
只是她看著蘇晚寫在地上的字，卻是滿臉的疑惑。
她識字雖然不多，但像花、草這樣極其簡單的字，還是識得的，可為什么四嫂說的字她知道，可四嫂寫出來的字，她卻一個都不認識？
顧遠也走了過來，看見蘇晚在地上寫的字，跟著顧妍一起蹲著看了又看之后，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著蘇晚問道：“晚晚，你這是寫的哪國的文字？”
那天去楊寡婦家拿地契的畫面在蘇晚的腦中電光火石般的閃過，那地契上面的字是慶國的文字，可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現在寫的字是現代的白話字。
她忘記了文字不一樣這一茬兒！
顧遠這時候卻說道：“如今天下五分，除了我們慶國之外，還有陳國、梁國、齊國、夜國，陳國、梁國、齊國的文字我之前在縣學的書齋里面都曾見到過，跟你寫的這字并不一樣。
只有夜國離我國最遠，兩國暫時還沒有開啟邊境貿易，也沒有互通有無，我并沒有見過夜國的文字。
晚晚，你寫的這字是夜國的文字嗎？”
蘇晚現在還能怎么辦？
肯定是借坡下驢啊！
“應該是吧！”蘇晚假裝不確定的說道：“我識得的幾個字也都是我娘家隔壁的大夫爺爺教我的，我其實不知道這不是我們國家的文字，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哪個國家的文字。”
“哦，這樣，那那位大夫爺爺可能原本并不是慶國人。”顧遠看著蘇晚那雙有些躲閃的小鹿眼，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慶國現在跟夜國還沒有商貿往來也沒有互通有無，現在慶國還沒有任何夜國的文字，但是前世，慶國與夜國之間的商貿之路是他親自出使開通的。
別人還沒見過夜國的文字長什么樣兒，他卻是清楚得很，蘇晚寫的這字絕對不是夜國的文字。
“可能是吧！”蘇晚順著他的話應道。
顧遠沒表現出來什么，接過了蘇晚手里的小木棍，“我來教你們慶國字。”
說完，他把蘇晚剛才寫的那幾味藥材用慶國字重新寫了一遍。
蘇晚看著那一個字就是一大坨的慶國字只覺得腦殼疼，可她也只能默默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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