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的大牢外。
蘇熠陽出示腰牌之后,獄卒卻是一臉為難的說道:“蘇將軍,實在是不好意思。
昨日剛有江洋大盜扮作親屬探監想要劫獄,府尹大人傳下令來,順天府戒嚴,不許探視。”
蘇熠陽威嚴的目光落在獄卒身上,“既然是順天府尹下的令,那你便去把他叫來,讓他親自帶本將進去!”
蘇熠陽話音剛落,還沒等獄卒去請,順天府府尹廖存銳便急匆匆來了。
看見蘇熠陽,那一張臉笑得跟花兒一樣,“蘇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說完,他轉身呵斥獄卒道:“蘇將軍要探視犯人還不帶人進去?難道蘇將軍還能放跑了江洋大盜不成?”
“蘇將軍,底下人不懂事,您請吧!”廖存銳滿臉討好的給蘇熠陽引路道。
蘇晚看著廖存銳那張微胖的笑臉,能坐上順天府尹這個位置的果然都是老油條。
他這幾句話說出來,攔蘇熠陽的是獄卒,蘇熠陽要進去放跑了江洋大盜那責任是蘇熠陽的。
左右跟他這個順天府尹都沒有半點關系。
蘇晚跟著蘇熠陽走到最里面一間牢房,才看到了顧遠。
因為蘇植早就打過招呼,顧遠住的是單間,而且里面打掃得還算干凈,床單被褥什么的也換了新的。
顧遠正盤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根小樹枝,專心的劃拉著。
聽到獄門打開的聲音,顧遠抬起頭看見蘇晚。
他慌忙起身迎了過來,“晚晚,大哥,你們怎么來了?”
蘇熠陽表情冷淡的說道:“晚晚放心不下你,我在門口等著,你們倆有什么話快些說。”
蘇晚看著顧遠的神色,剛想問他有沒有事。
顧遠把將她一把拉進懷中,緊緊抱住,“晚晚。”
蘇晚一雙清澈的小鹿眼中盈了些許水光,只有到了這種境地,才能切實的感受到心里的恐慌。
不過顧遠兒女情長也只是一瞬。
很快,他就拉著她在他剛才劃拉的地上坐下來,嚴肅認真的看著蘇晚的眸子說道:“晚晚,我沒有殺李大娘。
昨晚上,我中迷藥之后,雖然有些迷糊,但不是全然失去了理智。
昨晚在李大娘的房間里,還出現過第四個人,是那個人殺了李大娘。只是我醒來之后,怎么也想不起那個人的臉了。”
“沒關系,我和哥哥們會找到兇手,還你清白的。”蘇晚沉著的說道。
“晚晚,你聽我說。現在你和哥哥們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撈我。
而是保護好你們自己和定北侯府。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上輩子哥哥們和定北侯府的結局嗎?
我懷疑對方殺了李大娘,栽贓給我,就是想以我為突破口,把你和哥哥們都拉入局中。”顧遠看著蘇晚說道。
蘇晚鄭重的點點頭,“相公,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哥哥們有事的。”
要想哥哥們沒事,定北侯府自然也不能出事。
終究還是斬不斷。
“相公,如果定北侯府和哥哥們出事了,受益最大的是誰?”蘇晚表情嚴肅的看著顧遠問道。
顧遠沉聲道:“于大慶無益。”
“唔。”蘇晚沉吟了一聲,于大慶無益,但卻不是所有大慶的人都會為大慶考慮。
從牢獄里出來,坐上馬車,蘇晚問了蘇熠陽同樣的問題,“大哥,如果……定北侯府不復存在,受益最大的人會是誰?”
蘇熠陽眉心緊蹙,“覬覦那個位置的人,都有益。”
定北侯府歷代都只忠于大慶君主。
哪怕到了這一代,姻親關系復雜,但無論是定北侯府還是蘇家幾兄弟的初心卻是不會改變。
“走水啦,快救火啊!”
蘇熠陽的話音剛落,突然外面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
蘇晚和蘇熠陽連忙探頭去看,就見順天府大牢的方向冒起了濃濃的黑煙,火光沖天。
蘇熠陽神色一凝,徑直跳下了車,“晚晚,你先回去。”
蘇晚沒有絲毫遲疑,趕緊也跟著下車,“大哥,我同你一起去,我會武功,也可以救人!”
蘇熠陽看著蘇晚,微微點頭。
蘇熠陽一邊往大牢那邊走,一邊沉聲下令道:“樊昆,立即下令,全城封鎖。
伍天,回將軍府去調人,把順天府大牢團團圍住,蒼蠅都不許往外面飛一只!”
蘇晚跟著蘇熠陽走近大牢的時候,就看見廖存銳正在一邊哭喊著,一邊指揮人救火的救火,抓人的抓人。
雖然這圓滑得跟泥鰍一樣的順天府尹鬼哭狼嚎的,但工作能力還是有的。
蘇熠陽立即跟著廖存銳一起指揮安排。
蘇晚則去看那些從大牢里面抬出來的人。
她的目光下意識的去尋找顧遠,但到目前為止,送出來的人里面都沒有顧遠的身影。
蘇晚沉著氣幫救火、救人的時候受傷的官兵醫治。
好在,剛才火燃起來的時候,雖然看著濃煙滾滾,火勢嚇人,但實際上燃起來的只是大牢的一個角落。
火很快就被撲滅了。
受傷的官兵倒是也不多。
蘇晚給最后一人包扎了之后,走向蘇熠陽,就見廖存銳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他旁邊的師爺雖然恭敬的朝他拱著手,卻時不時的就擦一下額上的冷汗,“大人,大理寺那邊馬上就要來提人了,可雙煞都逃走了,這可怎么辦啊?
還請大人示下。”
廖存銳也是急得滿頭大汗,突然,他的目光看向了蘇熠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蘇將軍,黑白雙煞扮作無常鬼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今晨好不容易抓住了,都還沒移交大理寺就讓他們給逃了,蘇將軍,您可得幫幫下官吶!”
蘇熠陽的目光落在廖存銳身上,“廖大人放心,我已命人全城封鎖,將軍府的人也已經在拿人,他們跑不了。”
廖存銳聽到蘇熠陽這句話,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有蘇將軍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放心了……”
——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猶如幽靈一般潛進國舅府的書房中。
周彥潘放下手中的折子,將手邊上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只包袱推到了兩人面前,“這是你們酬勞。”
“再幫我殺一個人,事成之后,報酬是這的雙倍。”周彥潘慢悠悠的說道。
兩個臉上涂著厚重油彩,扮相跟傳說中的黑白無常一般無二的人對視了一眼。
黑無常說道:“國舅爺莫不是以為我們接您的生意,是為了賺你這點錢財吧?”
周彥潘一副自信的模樣笑了笑,“你們二位自然是早已經不缺這點銀錢。
你們接我的單,不過是因為你們主人本也吩咐了你們這么做而已。”
“不過,再為我做一件事,也正是二位的主人吩咐了的。”周彥潘說著,從他的折子中取出了一張紙來。
黑白無常看著那頁紙右下角的印章,臉色微微一變。
白無常伸手摸了摸那印章,“主人的龍隱令。”
黑無常看向周彥潘,“你要我們殺誰?”
“裕和堂的女大夫,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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