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是在一個小巷中找到的蘇陌。
他身中兩劍,整個人完全浸泡在血水中,被找到時幾乎是瀕死的狀態,只剩下一口氣。
何征不敢有絲毫耽擱,趕緊把蘇晚給的藥給他服了一顆,讓人將他抬回侯府。
雖然一路上盡可能減小動靜,卻還是被宮中察覺。
蕭遠到時,已經接近子時。
蘇晚剛給蘇陌做好手術,正低頭洗手,忽然察覺有人靠近。
她快速撈起水中浸泡的帕子,在手下翻轉兩圈,朝后狠狠甩去。
只聽一聲輕“嘶”,蕭遠被濕帕子正好打在臉上。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晚趕緊轉頭,目光落在蕭遠略顯狼狽卻不失俊朗的臉上。
哪怕見了那么多次,蘇晚還是要說一句。
小嫩草真好看。
她眼光真好!
蘇晚的眼神太過炙熱,蕭遠輕咳一聲,提醒她收斂些。
可這聲音聽在蘇晚耳中,卻是另一層意思。
她警惕地看向門口,輕聲問:“我爹在?”
蕭遠搖搖頭。
蘇晚一臉狐疑,“難不成是我娘?”
對上蕭遠無奈的眼神,再看他耳尖在昏黃的燭光下都難掩緋色,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認識這么久了,小嫩草怎么臉皮還這么薄?
她都還沒說什么呢,這就不好意思了,往后她開黃腔豈不是要嚇死他?
蘇晚嘖嘖兩聲,將帕子擰干遞給他,“擦擦。”
她是想自己動手來著。
可萬一小嫩草下一刻,沖著外頭喊非禮怎么辦?
想著這些,蘇晚忍不住嘆氣。
之前的小嫩草雖然偶爾彪情話,撩的她臉紅心跳難以招架,但好在臉皮夠厚還能開開玩笑。
可現在沒說兩句就臉紅,搞得她像是女流氓似的。
蕭遠哪里知道蘇晚的心里歷程,接過帕子擦拭著臉上的水漬,問:“情況如何?”
蘇晚,“失血過多導致了暫時性休克,目前沒什么問題,但是醒來之后神經可能會受到影響。”
怕蕭遠聽不懂,她特意補充道:“會變笨。”
至于更嚴重的,她沒說。
有她在,也絕對不允許蘇陌變成那樣。
今天的事情怪她,是她太過草率,輕敵了。
蕭遠擰眉,“蘇家影衛都曾在宮中待過,伸手非尋常江湖人士能比,能讓他傷的如此重的人,不多。”
這一點蘇晚自然明白。
她之前和蘇常過過招,知道以他們的身手,輕易不會遇到危險。
否則,她也不可能放心的讓蘇陌一個人跟去調查。
對方究竟是什么人,能重傷了蘇陌后,全身而退。
便是她,不用一些陰私的手段,都未必能毫發無傷的撂倒蘇陌。
“叩叩!”門被敲響。
蘇晚瞥了眼旁邊緊閉的窗戶,“你從哪兒進來的?”
蕭遠眼神無辜,“門口。”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小嫩草絕不可能關門,落人口實。
迎春已經帶著小婉兒她們去睡了,這個時辰敲門,除了蘇侯爺蘇晚想不到別人。
她故意不說話,當做沒聽見。
“叩叩!”又是兩聲敲門聲,比之前的力道更重。
這架勢,像是恨不得要把蘇晚的房門給卸下來。
蕭遠明白了什么,無奈一笑,“侯爺真是……”
“本侯怎么了?”蘇侯爺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大咧咧走了進來。
那審視的眼神,在蘇晚和蕭遠身上轉了幾個來回,臉色才算好看點。
這大晚上的,無論哪家的父親,都不會樂意自己女兒的閨房里有一個男人。
沒有當場打出去,已經是他忍了又忍的結果了。
還想他怎么樣?
蕭遠頷首,“侯爺。”
蘇侯爺勉強點點頭,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看向蘇晚問道:“蘇陌如何了?”
蘇晚又將剛剛的話重復了一遍。
就見蘇侯爺臉色微變,嘆了一口氣,“挺好一后生。”
不是,她只是說可能而已,怎么到了他的嘴里,人家就已經傻了呢?
蘇晚正想跟他掰扯一下概率問題,就聽蘇侯爺冷聲道:“何征問過巷子附近居中的人家,都不曾聽到什么異常響動。”
那里算不得太偏僻的地方,最近的兩家,走過去也不過十多步的距離。
若真有打斗,他們不可能完全聽不到。
要么,就是那幾戶人家撒了謊。
要不然,就是動手的人實在有上天入地的本領,能悄無聲息的制服一個高手。
這根本就不可能。
捋了一邊邏輯,蘇晚氣得想罵人,“大意了!”
她說完,拔腿就朝外跑。
蘇侯爺被她嚇了一跳,“你這丫頭,干什么去?”
蕭遠正要去追蘇晚,聞言,好心解釋道:“蘇侍衛恐怕不只是受傷那么簡單。”
應該還被下了毒。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蘇侯爺也明白了什么,低罵道:“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在背后搞事情!”
雖多年不曾上戰場,屬于他身上的那股保家衛國的責任感,卻半分不減。
和蘇晚猜測的一樣,蘇陌的血液里有少許迷藥成分。
雖然已經代謝的差不多,但她還是化驗出了幾樣重要的成分。
她將藥名一樣一樣的寫在紙上,越寫,臉色越不好看。
這個方子她之前看過無數遍,哪怕是閉著眼睛,都能背的出。
師父手札上的方子,怎么會出現在那些人的手上?
“晚晚,可是發現了什么?”蘇侯爺一直等在旁邊,看蘇晚臉色不好看,難免擔憂。
蘇晚搖搖頭,將方子遞給了他。
蘇侯爺是習武之人,雖然娶了葉氏之后開始讀書,但對醫書并無涉獵。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轉手給了蕭遠。
只是看了兩味藥材,蕭遠的臉色就同蘇晚一般,復雜又難以置信。
這個方子,蘇晚之前同他說過。
當時提起的本意,是想著若是用在軍中,能勉強充當麻沸散的作用。
因為許多藥材太稀缺,蘇晚還讓蕭遠問過太醫,換了幾樣藥效接近可材料卻沒那么貴重的藥材。
所以,蕭遠清楚的記得這個方子上的每一味藥材。
蘇晚寫出的這幾樣,正是當時被她替換下來的的藥材,有市無價。
除了盛產草藥的陳國之外,大慶與夜國每年產出的不過寥寥,進貢的數量都不夠,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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