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把戲糊弄,你以為真能得逞嗎!”巫女嘴硬到。
“把戲?那我就再戳穿你巫女之名。”言舞向巫女靠近了幾步,言道:“書上所載,巫女卻可通冥,需沐浴凈身,設三香法壇,且以法器為引。而你,方才無壇、亦無法器,卻欲請所謂天神,我看你是欺鳳鳴鎮無懂此法之人。”
“再者,書上還說,凡承襲巫女之業,自幼便接觸伽楠香,以養神凈念,可我在你身上,半點伽楠香的味道都沒有聞到,你還有何話好說!”
巫女見遇到了懂行的,掙扎的心思滅了一半,轉而化成更盛的怒氣,“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竟來壞我的好事!”
“下毒、愚弄,哪來什么好事,你的目的為何?快說!”施隱語氣嚴肅,為鎮民不平。
巫女未言,死死的盯著言舞。
被這樣盯著,言舞有些不自在,言道:“既然你這么想知道,也不妨告訴你,我乃沔陽許氏。”
巫女心里一沉,似是解脫般苦笑道:“難怪,栽在你手里,我認了。”
鎮民們聽了個糊涂,方才帶頭的老者情緒復雜的問道:“巫女此話何意?難道你真的騙了我們!?”
“不會,巫女不會騙我們的!”幾個人一臉的不敢相信。
在鎮民們的注視下,巫女漸漸露出奸惡的表情,瘋魔般陰笑起來,“沒錯,你們都被騙了,什么天災,什么天神降罪,都是我胡編的,你們也看到了,所謂的天災之兆,是我在水里下了毒。難得你們這么聽話,對我言聽計從。”
“你為什么要騙我們?為什么!”
“為什么!倒底為什么?”
鎮民們聲嘶力竭的喊著,有幾個婦人崩潰哭嚎,嚇得幾個跟來的孩子也哇哇大哭起來。
帶頭老者激動的雙腿顫抖,整個身子癱在一旁的壯漢身上,吃力地抬手指著巫女,“我們不曾虧待你啊,給你建最好的房舍,供你為尊,你交辦的事我們無一不從,我們真心以待,為何要如此愚弄我們!”短短幾句用盡了老者的氣力,接連咳喘起來。
“騙了就是騙了,多說無益,不就是個死,又何懼。”巫女閉上了眼,不再理會別人。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騙了我們這么久,該死!”
“對!該死!”
“該死!”
啪!
一只破舊的布鞋飛來,正好拍在了巫女的臉上,緊接著,石子、枯樹枝接連而至。
言舞站在巫女身旁不遠,險些被飛來的石子砸到,正舉起胳膊想要格擋,被施隱一把拽了過去,躲過了攻擊。
幾個人想要上前對巫女動手,施隱覺得不妥,攔住,道:“諸位莫要沖動,真相尚有不明。”
施隱和言舞費了一番力氣才勸阻了鎮民,氣氛暫時平和下來。
天色愈發的暗了,施隱和言舞帶著鎮民們回到鎮子里,把巫女關了起來。
施隱將醫針收好,心想著反正巫女被綁了手腳,身上還有傷,量她也沒有逃走的本事,醫針寶貴,萬不能丟。
施隱和言舞二人來到鎮長家,帶頭的老者和幾個年紀稍大的長者都在,此時鎮長端坐在椅子上。
帶頭老者引著施隱和言舞落座,率先開了口,“多虧二位,我們才能看清巫女的真面目,我替全鎮的人謝謝二位了!”
說話間帶頭老者就要俯身跪下,被施隱手快攔住,“不用如此。”
帶頭老者坐下,接著說道:“小老兒姓余,大家尊我年邁,能給上些薄面,在此替大家與恩公說上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余伯,有什么事您說。”言舞應到。
余伯看了眼鎮長,隨后言道:“那是三年前,鎮子里接連出現怪事,牲畜無端的失蹤,許多人又日日被噩夢纏身,大家真是沒了辦法。”
“就是那時的一天,巫女來到鎮子里,她給了我們一個藥方,說是天神所賜,吃過藥,鎮民們真的就不再做噩夢了,人也精神了不少。她還做法為我們祈求天神原諒,后來也就再沒出現過牲畜失蹤的事,自此,我們對她感激,敬她如神,她也幫我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天災。”
余伯說著,心中萬般滋味,“這一切竟都是假的,滿是算計……”
“是我們愚昧無知,被人耍得團團轉。”一旁長者嘆道。
“那巫女有些手段,大家也不必太自責。”言舞安慰到。
施隱看著鎮長許久,“余伯,你們可有發現鎮長……”
“鎮長他近些日子時常發愣,正常的時候越來越少,也不知是怎么了,請了鎮上的大夫看過,沒診出什么病來。”余伯說到。
“在下懂些醫理,脈象看,鎮長應是中毒,不過也不用太緊張,我稍后開個方子,服藥幾天就能好轉。”
“那就多些恩公了!”余伯感激的連連點頭道謝。
一切似乎有了真相,可施隱還是覺得哪里怪,心中有所不安,于是追問道:“余伯,巫女來鎮上這三年來,可有什么奇怪的舉動?”
余伯不解,“恩公為何有此一問?”
施隱道:“人若為惡,必有所圖才是,如余伯您所說,巫女來此三年,下毒,愚弄的事兒做了不少,可對她而言,有何益處?我真瞧不出。”
聽了施隱的話,眾人皆露出疑惑的神情,大家互相交流著眼神,都沒有答案。
余伯思索片刻,回道:“恩公所言在理,可確實沒什么異常之事。”
“誒!”一旁的長者突然想到了什么,著急的說道:“倒是有一事,巫女曾讓我們建造了一處神壇,就在鎮外七里的山中,說是那邊風水極佳,最適合與神明通冥,可是建成之后,突然一夜暴雨山體她塌了半截,巫女說風水毀了,便將那處神壇棄用,不知這事算不算得上是恩公說的異常之處。”
“神壇?”不知怎的,施隱有預感,這個地方定然不只是個廢棄的神壇那么簡單。
“這神壇所在可有地圖?”施隱問到。
“有,有!我兒參與了建造,我這就去拿。”長者見能幫上忙,一刻不想耽擱,快步奔出了門,瞧背影,身子倒是硬朗。
從鎮長家出來,施隱和言舞二人來到了關押巫女的地方,此時巫女手腳被捆著,虛弱的蜷縮在草席上。
巫女見言舞來了,憤恨的說道:“沔陽許氏,哼,居然能在這里遇到。”
“聽你這話,是又什么故事嘍?”言舞邊說著,邊找了近處的凳子坐下。
巫女苦笑一聲,“我哪里配得,只是命不好,遇到了行家。”
“你為何來此,這三年意欲何為?”施隱開門見山問到。
巫女面色一冷,“不要白費力氣,我不會說的。”隨后閉上了眼睛。
“你不說,那我來猜一猜。”施隱湊近了些,接著說道:“鎮外廢棄的神壇,應該是你故意為之的吧。”
巫女眉間一緊,忍著故作平靜,卻被施隱和言舞瞧了個清楚。
施隱嘴角一揚,說道:“你已經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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