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怎么是張字條,寫的什么?”

  鄧母踮起腳,看向字條上那些她不認得的符號,更是一頭霧水,褚老板為何要給自家長子送張字條過來?

  鄧南治看完字條,隨即心領神會,笑著同自家阿娘道:“阿娘,說不定老三的婚事還有轉機。”

  鄧南潯正趴在炕上發呆,就見自家長兄推門走了進來,雙手撐著就想起身,結果卻扯到了屁股上的傷,頓時疼得只冒冷汗。

  可就算如此,扔還不忘詢問自家兄長去褚家的事情:“大兄你回來了,褚家長輩怎么說,可有惱了我?”

  鄧南治瞧見自家弟弟這副樣子,教訓道:“知道人家會惱了你,你昨兒還做出這等出格的事兒?”

  鄧南潯嘟囔著:“我不是一時激動,沒過腦子嘛,其實從褚家出來,我就有些后悔了,被外人瞧見,怕是要說褚姑娘閑話的,褚家長輩可也惱了她?大兄你可和褚家說了,都是我自己闖的禍,和褚姑娘沒有關系的。”

  瞧見弟弟這副鬼樣子,還想著替心儀的姑娘出頭,看來自己幫他算是幫對了,搖了搖頭道:“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屁股上的傷可好些了?”

  “阿爹昨兒個下手也太重了些,怕是有幾天不能下地了,大兄你還沒說褚家長輩到底有沒有惱了褚姑娘呢。”

  鄧南治實在是沒想過,自家這個不太成熟的弟弟,居然還是個癡情種:“我沒見到褚姑娘,不過看褚家的態度應該是沒事兒的,我還是那句話,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趕快把傷養好了吧,不然天天這么躺在炕上,拿什么去說服人家姑娘,和褚家長輩?”

  “大,大兄那個你說啥?”

  鄧南治將褚義派人送來的那張字條遞給了自家弟弟:“褚老板給你的錦囊。”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大兄這是啥意思?”

  鄧南治斜了眼自家弟弟:“白讀那么多年書,都還給先生了?老二昨兒咋說的?”

  “……死皮賴臉?不是大兄,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我是想問,褚老板這是啥意思?”

  “我今兒私下里替你問了褚老板,褚家是不是非得招婿不可,這便是他給你的答案。”

  鄧南治說罷,便不再理會自家沒腦子的弟弟,抬腿走出了屋子,方來到院子里,便聽見身后,鄧南潯興奮地嚷道:“大兄!我愛死你了!”

  鄧南潯這一聲喊得聲音極大,正在前院忙著客棧生意的鄧父和鄧母都隱約聽見了動靜。

  鄧母心里門清,自家后院能整出這般動靜的也就只有小兒子了,怕他又鬧騰上了,忙掀了簾子朝后院跑去,隨后一把推開了鄧南潯的房門:“你又鬧騰啥呢,我看你那屁股是不想要了,就不怕你阿爹再打你一頓。”

  雖說鄧家爹娘當日認可了大兒子的說法,也覺得既然鄧南潯已經跑出去了,那便叫他碰碰壁也好,可那不代表他們認可了小兒子的胡作非為。

  昨兒個鄧南潯一到家,立馬就被鄧父毫不猶豫地給捆在了長凳上,掄起平日掃院子用的大掃帚,就是一頓教訓,打得鄧南潯眼淚和冷汗直流,可卻仍然嘴硬著不肯松口,最后還是鄧南治和鄧南河兄弟倆,把鄧父給架了出去,這場鬧劇才算告一段落。

  鄧南潯想起昨兒個挨揍的情形,頓時覺得屁股更疼了起來,他可也不想再挨一頓打了,不然這副鬼樣子如何去討得褚姑娘和褚家長輩的歡心。

  “阿娘,兒子已經夠慘了,您就別奚落我了。”

  “慘?還不是你自己作的。”

  鄧母嘴上雖抱怨著,手上卻已經開始給鄧南潯收拾起了屋子,將昨兒個弄臟了的衣裳,抱在懷里,打算等下就拿去洗。

  “阿娘,這回你和阿爹可不能再攔著我了,我大兄可是剛幫我得了個好消息,大兄他支持我。”

  鄧母豈能不知道鄧南潯說的是啥,方才那紙條還是她和大兒子一起看的呢,老大說了叫他們再給老三一段時間,興許這次能成,當爹娘的哪有不希望自家兒子娶心儀姑娘的,況且這褚家他們也是滿意得很。

  不過瞧著小兒子那樣子,鄧母沒忍住打擊道:“你啊先別高興地太早,先得了人家姑娘的認可再說吧。”

  褚義給鄧南治送信兒后,已經三天過去了,卻不見鄧家有什么反應,小兩口正有些納悶呢,這日就見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提著幾包東西,慢吞吞地走進了自家鋪子。

  鄧南潯這次學了聰明,為了褚秀秀的名聲考慮,他不能直接去找人,想了想正瞧見褚義小兩口在紙錢鋪子忙活兒,便直接走了進去。

  “褚家兄長,褚家阿嫂,近來可好?”

  瞧著面前笑意盈盈地少年,沈鹿竹眼下只有一個想法:看來鄧家大公子所言非虛,這鄧南潯確實是被鄧老板教訓得不輕,瞧瞧這都四五天了,走路還踉踉蹌蹌的呢,怕是才能下地就過來了。

  褚義雖愿意給對方個機會,可面對可能要娶走自家表妹的鄧南潯,卻實在做不到笑臉相迎,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沈鹿竹自然清楚自家相公的別扭,也不戳破,只是笑著同鄧南潯打著招呼:“是鄧家小公子啊,今兒個來可是有事兒?”

  來干啥,什么借口留下,這些懂鄧南潯可是已經趴在自家的炕上,足足琢磨了三天了,自然張口便道:“褚家阿嫂,我之前的行為實在是太失禮了,今兒是特意來賠禮的。”

  “你家兄長前幾日,已經來過家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不必這般介懷。”

  鄧南潯搖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兄長是愛護我,才來替我賠禮,我卻不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說到這,俯身行了一禮,繼續道:“褚家兄長,阿嫂,能不能讓我見一下伯父,晚輩想當面向他賠禮。”

  褚義這才開口道:“跟我來吧”

  “多謝褚家兄長!”

  鄧南潯說完,又和沈鹿竹行了個禮,這才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褚義領著鄧南潯進到東院的時候,褚秀秀正陪著褚三叔在堂屋照看正正,臨近七月十五中元節,家里的買賣最近又忙了起來,小兩口待在前面鋪子的時間也長了,褚三叔便主動承擔起了照看正正的責任。

  瞧見褚義身后的鄧南潯,褚秀秀明顯一愣,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褚三叔倒是先開了口:“阿義,這位是?”

  “三叔,這位就是鄧家的小公子,今兒是特地來賠禮的。”

  雖已經好幾日沒見過褚秀秀了,可鄧南潯并不敢亂看,將準備好的賠禮送上,隨后目不斜視地給褚三叔行了一個大禮:“褚家伯父,晚輩之前多有得罪,失禮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夠原諒則個。”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褚三叔一個做長輩的,自然不能同小輩的計較,況且經過褚義的解釋,之前的事兒在褚三叔這里早就翻了篇,見鄧南潯這副姿態,就是到時傷還沒好,便急忙來了自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無妨,你們家真是太客氣了,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鄧南潯恭恭敬敬地道:“勞煩褚家伯父掛心了,晚輩已經沒有大礙了。”

  褚秀秀聽見鄧南潯說沒有大礙了,又想起方才他走路的樣子,不由地笑出了聲。

  鄧南潯下意識瞧了過去,隨后意識到了什么,又臉色微紅的低下了頭。

  褚三叔見狀尷尬地咳了聲:“咳,那個,你的賠禮我收下了,還是早些回去養傷吧。”

  “那晚輩這就退下了。”

  褚義聞言便將鄧南潯帶出了東院,褚三叔瞧了低頭不語地閨女兒一眼,想了想道:“秀秀啊,你去鋪子里忙吧,正正我帶著就成,最近要到中元節了,你堂兄堂嫂忙得很,壽衣鋪子那邊你能幫上忙,便多幫一點。”

  “我知道了阿爹,那我去給您再添壺新茶,就去前面。”

  褚義帶著鄧南潯重新穿過了鋪子的后門,正欲送他出去,卻見對方停了下來,有些不解地挑眉問道:“還有事兒?”

  鄧南潯咧著嘴嘿嘿笑道:“區區幾份薄禮,哪能真的抵得了,我之前犯下的錯,今后這段日子,我打算都留在鋪子里,幫兄長和阿嫂做工賠罪了,還望兄長不要嫌棄。”

  沈鹿竹聞言勸道:“鄧家小公子這傷勢看著還未徹底痊愈,還是歸家好好養傷才是。”

  “兄長和阿嫂,可是嫌我,怕我耽擱了做工?”

  沈鹿竹連忙擺手道:“怎么會,自然不是。”

  鄧南潯充分發揮著,他家二兄鄧南河說的死皮賴臉的招數,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甚了:“那兄長和阿嫂這是答應了?”

  說完不等小兩口有所反映,便趕忙深鞠一躬:“多謝兄長和阿嫂成全!”

  小兩口對視了眼,褚義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一口一個兄長、阿嫂的,叫得倒是順口,突然有些后悔幫這個臭小子了,現在反悔,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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