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途總感覺李燕最后一句話有種訣別的感覺,于是忙朝著鎮政府招待所外面追了出去。
等周鴻途追出去的時候,李燕已經消失在了周鴻途的視線范圍內。
周鴻途心中有些不安,于是掏出手機,將電話撥到了魯斌那邊。
過了好一會兒,魯斌才接通電話,含笑地說道:“周鎮長,有什么指示嗎?”
周鴻途正色道:“魯所長,你知道李燕在隨川鎮的家嗎?”
魯斌道:“知道啊,那天做完筆錄,是我親自送她回去的,怎么了?”
周鴻途嘆氣道:“剛才李燕來找我了,問了關于案子的事情。”
魯斌問道:“你如實告訴她了?”
周鴻途道:“沒有,不過她自己猜到了個大概,剛才走的時候,我感覺她的情緒不太對勁,說的話也不對勁,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走得沒影了,你把她家地址告訴我,我趕緊去她家看看。”
魯斌大剌剌地隨口說道:“周鎮長,不用你親自跑一趟,這個李燕的住處離我們派出所不算太遠,我待會兒派一個執勤的警察過去看看,有什么情況隨時告訴你就是了。”
周鴻途覺得這樣也行,于是點頭道:“好吧,魯所長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多傷心,別忘記了!”
“放心好了,周鎮長,我老魯辦事你還不放心?呵呵……”
“成,掛了電話就趕緊派民警同志過去,最后是能夠多觀察觀察她的情緒,避免她做傻事。”
“好嘞,周鎮長,馬上去辦……五筒……”
說完,魯斌便掛斷了電話,臨掛斷電話前,周鴻途聽到了魯斌電話里傳來的打麻將的聲音。
……
夜里,周鴻途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客房響起,周鴻途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跳一陣加速,就像是得了心臟病一樣。
刺耳的鈴聲依然不停地響著,周鴻途緩了片刻,這才緩過勁來,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他忙將床頭柜的手機摸了起來,見是魯斌打來的電話,周鴻途心頭一沉,忙把電話接通,喂了一聲后忙詢問道:“魯所長,深更半夜的打給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魯斌沉默片刻,重重地嘆息一聲,語氣帶著心虛的說道:“周鎮長,確……確實出事了!”
周鴻途面色陰沉,“都什么時候了,趕緊說!”
魯斌又是重重地嘆了口氣,“李燕她……死了!”
嘩!
周鴻途一把掀開了被子,提高了語調沉聲問道:“自殺了?”
魯斌喉嚨哽咽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情況稍微有些復雜,周鎮長,要不……你來一趟鎮小學的家屬樓?”
“給我發個定位!”
周鴻途二話不說,掛斷了電話后,急忙穿上衣服,開著車就朝鎮小學的家屬院開去。
等到了鎮小學的家屬院,周鴻途將車子停在了家屬院外面,因為四周已經圍了不少人,車子根本開不進去。
周鴻途鎖上車子后,排開人群,就見魯斌正在墊著腳等著自己來。
周鴻途朝里面走時,魯斌瞧見了周鴻途,連忙迎了上去,臉上露出心虛之色地打招呼道:“周鎮長,你來了!”
周鴻途恩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魯斌抬頭看了一眼家屬樓三樓,說道:“李燕今天晚上到杜子騰家里,把杜子騰給殺了,然后……自己也割腕自殺了,哎!”
周鴻途一臉陰沉,“不是讓你派人去盯著李燕嗎?”
魯斌目光閃躲,心虛地低下頭,嘆氣道:“周鎮長,抱歉啊,當時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正在打麻將,那把胡的挺大,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交代的事情給忘記了?”
“哦不……”魯斌忙擺手道:“不是忘記了,就是又玩了幾把,這才打電話讓執勤的民警過去,等執勤的民警過去時,李燕的家里根本沒有人……”
周鴻途暫時不想追究魯斌什么責任,只是沉聲問道:“李燕一個弱女子,是怎么有能力把杜子騰校長給殺掉的?”
魯斌訕訕回復道:“經過現場勘查,李燕臨死前,衣衫不整,甚至……體內還有杜子騰殘留的那玩意……所以初步判斷,李燕利用身體勾引杜子騰校長,然后趁著杜子騰校長不留神,虛弱之際,拿匕首捅了杜子騰校長的小腹和胸口,總共捅了有二十幾刀,杜子騰校長的……咳,腸子都從肚子里滑出來了,現場慘不忍睹誒!”
周鴻途聽著魯斌的敘述,沉默得一言不發。
魯斌十分心虛,跟周鴻途道歉地說:“周鎮長,真的太對不起了,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所以……”
“魯所長,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先干正事!”
“誒,好……好嘞!”魯斌答應一聲,隨即對周鴻途說:“周鎮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現場太血腥了,我怕你受不了。”
“沒事,我跟你一起去案發現場看看吧!”
魯斌見周鴻途堅持,也就不再勸說,給了周鴻途一雙腳套和手套后,兩人朝著三樓的案發現場走去。
“這個事情跟張書記匯報了沒有?”
兩人邊往樓上走,周鴻途邊朝魯斌問道。
魯斌連連點頭,說:“匯報了,給你打完電話后,就跟張書記匯報了,張書記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
周鴻途點點頭,再次沉默下來。
兩人走到二樓轉角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已經傳到了周鴻途的鼻孔里。
周鴻途并不是什么辦案民警,也不是什么法醫,所以在聞到那刺鼻的血腥時,心里不舒服也屬正常。
不過周鴻途依然強忍著惡心的從沖動,跟著魯斌上到了三樓。
當周鴻途在魯斌的帶領下,邁步走進房間,看見杜子騰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肚子那血窟窿溜出不少鮮血和內臟時,一股股嘔吐感往胃里涌動。
周鴻途側過身去,又瞥見了李燕赤身裸體地躺在離杜子騰一米開外的地方,割了手腕,臉色煞白地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她明明可以穿上衣服再割腕自殺的,為什么要赤身裸體地自殺?”
“答案很明顯,她就是要用自己的赤身裸體,來讓所有人知道杜子騰的禽獸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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