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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二十九章徒勞的口舌合家歡是什么樣的企業?

    周總的臉色,登時變得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了,尷尬地咳嗽一聲,勉強解釋一句,“嗯,是餐飲連鎖。”

    言畢,他連該有的客套都沒有了,轉身就同他身邊的另一人聊了起來,顯然,他認為陳太忠這是在有意羞辱自己——我不就是問了一句你的來歷嗎?你就連合家歡都沒聽說過?

    這人才是有毛病!陳太忠瞥他一眼,心說一個搞飯店的,也不知道怎么就這么強的優越感,倒是另一邊的胥強聽說他是招商辦的,咳嗽一聲發問了,“小陳,你認識什么有錢的投資商不認識?”

    “認識幾個,”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怎么,胥教授有好項目介紹給我嗎?”

    “就是隨便問一問,”胥教授欲言又止,遲疑一下才發話,“是這樣,我有幾個數字技術的同事……”

    這倒又是一個項目,數字監測技術加遠端控制,設計的還是通過光纜的傳輸,時下的光纜還沒有十年后那么便宜,不過相關的技術,已經開始在研發和完善了。

    所以說,高等院校的實驗室里,還真的有一些有能力的人,不過眼下,胥教授的同事們遇到點小麻煩,課題研究到一半接近尾聲了,投資方卻是不肯投資錢了。

    投資方是外省的一家國有企業,原本是電子工業部的另一個所,新換的領導很有氣魄,看看所里好多研究成果根本無法轉化為生產力,馬上拍板了,“以后不要搞這個了,現在在研究的課題……都停下吧,開源節流。”

    這領導也有相當的能力,要來了不少錢,不過他是本著造不如買的想法,自是不肯再花那些冤枉錢了,而是大手一揮,“這錢要搞房地產,要經濟掛帥。”

    于是,工業大學的研究就卡在半路了,胥教授又知道,自己那幾個同事挺看好這個市場,現在基本上將課題已經搞定了,既然那邊不管了,那咱自己生產總可以吧?

    原本著他也沒想到幫人拉投資,眼下不過是聽陳太忠說是招商辦,就隨口問一聲,多少也算酒桌上一個話題不是?

    “這個好說,沒問題的,”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我們現在有研發資金的,不過……需要多少錢?”

    “研發倒是用不了多少了,大概十萬左右吧,”胥教授還是那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其實他們是可以申請火炬計劃重點項目扶持資金的,關鍵是他們想自己搞生產……”

    “生產也沒問題,我們有創業基金,”陳太忠很隨意地回答著,“只要廠子設在鳳凰,就能得到支持。”

    “這個我們倒也聽說了,”胥教授點點頭,“就是不知道鳳凰科委那兒好說話不好,也不知道那兩千萬是真的還是假的。”

    敢情,自打鳳凰科委的專題在天南省電視臺播出后,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一則消息,不過大家都不太敢相信,一個地級市的科委,能有這么大的財權嗎?

    于是就有那見多識廣的馬上做出了判斷,“作秀,絕對是作秀,畝產萬斤的水稻都能有,何況是這種事?隨便借上點錢打到科委賬上,等事情完了再轉出來,就跟開公司的注冊資金一樣,哄人的!”

    “不是吧,那個……鳳凰市的市委書記親口宣布的啊,正廳級的領導,他得負責不是?”有人表示異議。

    “市委書記?那可是最容易‘被蒙蔽’的領導崗位了,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答話者哈哈大笑,語氣極為尖酸,可見這世上刻薄者委實不少。

    更有觀察細微者指出了“作秀”失敗之處,“你們沒發現嗎?那個市委書記宣布了喜訊之后,鏡頭馬上就切換了!”

    陳太忠虧得沒聽到這樣的評論,要不然又該淚流滿面了——設計的變壓器爆炸時間,實在是太不合理了……當然,這些只是一些私下的揣測,當不得真的,這世界上也不乏那真的碰到南墻才肯回頭的人,于是,就有人跑到素波科委或者省科委去打聽——聽說鳳凰科委那兒有創新基金?

    這些人能得到什么樣的答案,那也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才有了胥教授這番感嘆,當然,他無欲無求的,倒是不怕在陳太忠面前置疑這兩千萬的真假。

    陳太忠卻是氣得差一點蹦起來,也顧不得糾結排名下滑的事情了,不過,他還是努力地保持了語氣的平穩,“這兩千萬是我拉到的,當然是真的,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還兼著科委的副主任呢。”

    呃……胥教授登時愕然,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就去摸自己的手機,“這個,我跟我們同事打個電話,你們談吧,我就是隨便發兩句牢搔,非常不明真相的。”

    “不用找我,直接去鳳凰科委就行,”陳太忠笑著擺手,“有專門的副主任負責,我也不好干涉別人的工作不是?”

    胥教授怔了一怔,才縮手回來,又愣了半天,才補充一句,“說實話啊,小陳,你不會是騙我的吧?這事兒真的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p; “我……我沒啥可說的,”陳太忠覺得自己真的沒什么可解釋的了,他很悲哀地意識到,所謂的政斧公信力,那真不是哥們兒一個人說了算的。

    倒是周興旺聽到這話,又將頭扭了過來,不過瞥一眼陳太忠后,又扭頭回去,在他想來,自己的計劃中所需要的龐大資金,是一個小小的鳳凰科委無法提供的。

    飯還沒吃完,陳太忠接到了電話,卻是王浩波打來的,“太忠啊,有點事情,我向你匯報一下。”

    “嘖,王廳,你嚇死我了,”陳太忠笑著答他,“領導有指示,我肯定隨叫隨到的嘛。”

    “鬼的王廳,八字還沒一撇呢,”王浩波聽出了他的調笑之意,輕笑一聲,“好了,不開玩笑了,有急事找你,就在錦園吧,我等你啊。”

    陳太忠只當是王浩波的事情發生了變數,心說正好昨天蒙藝欠了我人情,這件事上,倒也未始不能一用,說不得跟大家告個罪,站起身來匆匆走人。

    趕到了錦園,王浩波卻是在錦園大廳的沙發上坐著,旁邊就是三四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陳某人做慣雞頭,一眼就認出了這些特殊服務行業的從業者,心里有點想笑。

    “王廳,有點不合身份啊,”陳太忠笑著跟他嘀咕,“那些小姐都是副處,你是副廳啊。”

    “我就不知道你從哪兒學的這么油腔滑調的,”王浩波自然知道那“副處”的典故,一時有點哭笑不得,“你現在有麻煩了,還有心思開這種玩笑?”

    “我有麻煩……你知道了?”陳太忠愕然地望著他,“我還以為你有麻煩了呢,你清楚我的事兒?”

    王浩波找陳太忠,還真是為了陳太忠排名發生變故的事情。

    事實上,這件事許紹輝心里有數,不過在那種場合,越是如此,許省長卻反倒越是要做出一副同陳太忠泛泛之交的樣子來,正是所謂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甚至,許省長都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出面來解釋這件事——那也是因為要避嫌,正經是王浩波最近同許紹輝走得近,方便做那傳聲筒。

    這事兒其實也沒什么玄虛的,不過就是在前兩天,有人向團省委的打了匿名電話,說是本屆的“十佳青年”陳太忠,目前正被省紀檢委調查呢。

    這種事兒,組委會也遇得多了,懶得當真卻又不得不去打問一下,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省紀檢委有此人的黑材料,不過舉報者所言泛泛,又沒有具名,基本上是可以忽視的。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素波市也反饋了意見過來,還是辦公廳的電話,打電話的是何鐵英本人,“鳳凰市的招商引資工作,還不如素波嘛,為什么陳太忠能上,我們招商辦的蔣君茹不能上呢?她的成績不比陳太忠差吧?”

    組委會登時就坐蠟了,這時候換人,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可何鐵英是素波市的大管家,不尊重何秘書長的意見,似乎也不合適。

    于是,大家一合計,得了,把陳太忠挪到最后一名算了,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

    許紹輝已經定了要參加這次會議,這個小小的變故自然是要向他通報一聲的,許省長也是身經百戰的,一聽就明白了,有人要給陳太忠添堵。

    是的,只是添堵而已,何鐵英的份量雖然尚可,卻是不具備在兩天之內改變省十佳青年名單的能量,那么也就是說,有份量更重的人在向陳太忠暗示:那啥,你悠著點啊。

    第九百三十章杖看南雪甚至,許紹輝都想像得出,發出警告的人,應該是身份相當不簡單的主兒。

    道理在擺著呢,身份差一點的,支使不動何鐵英倒還在其次,最關鍵的是,這種惡心人但不起什么實際效果的行為,很少有人去做。

    陳太忠好歹也是一個副處了,欺負一個副處,卻又沒有一棒子打死,這種情況真的很少見,處級以上的人,不是欺負不得,但是一般而言,一旦出手最好還是趕盡殺絕的好,也省得留下無窮后患。

    敢肆無忌憚地欺負陳太忠,又不介意后患的,這種人真的……不多,在許紹輝想來,此人應該是非朱秉松莫屬了。

    有了這個判斷,他當然要在表面上跟陳太忠疏遠一點,但是私下里,卻是告訴王浩波:此事原來是如此這般的。

    “欺人太甚了,”陳太忠聽完王書記的話,不禁苦笑一聲搖頭,“這個人是誰,我心里已經有數了,他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還是要慎重啊,”幕后推是是誰,王浩波心里也猜出了**分,想想朱市長的強勢,他禁不住出聲告誡一二,“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不是跟沈彤關系不錯嗎?問問她,是不是一個誤會?”

    “可是問題是,我該怎么跟沈彤說呢?”陳太忠苦笑著抖抖肩膀,煞是無奈,“這都是你和我的猜測,是吧?”

    “那……向她暗示一下吧?”王浩波這話,說得也有點遲疑,畢竟沈彤也只是朱秉松的干女兒而已,賭場上沒有菩薩心腸,官場上沒有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