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鵬鎮定自若的樣子讓董海心中微嘆：“盛名之下無虛士”，王梓鵬年紀輕輕就負責審核、頒發全國免稅牌照，有沒有背景不知道，不過王梓鵬本人一定不簡單。
董海看得出來，王梓鵬是真的淡定，和之前他見過的那些裝淡定的，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董海見到王梓鵬這樣，自己也就沒有再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直接在王梓鵬身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并嘆了口氣道：“唉，其實吧，我們是知道了一些相關的信息，所以想要詢問你一下。
至于臨時突擊的話，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還希望你能夠諒解，抱歉。”
王梓鵬很淡定地揮了揮手，說道：“都是為了工作嘛，沒事，有什么事情你問吧，我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董海笑著道：“那就麻煩了。是這樣的，我們這邊經過查證，在華夏中免被財政部對外披露獲得了免稅牌照之前，在你的部門中，能接觸到華夏中免的就只有這五個人是嗎？”
說完董海遞過去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的五個名字，正是包含王梓鵬在內的，由董海這一次臨時突擊帶來的五個人。
王梓鵬接過了董海遞過來的紙條，低頭看了一眼之后道：“這五個人是從程序上知道華夏中免的事情的。
因為這是從基礎的材料審核到最后的評審決策的所有參與人員了，至于其他人員是否有機會知道的話？”王梓鵬說到這里沉默了片刻。
董海看到王梓鵬沉思也沒有說話，沒有打擾王梓鵬，就默默地看著。
董海很清楚，林修然知道的都是符合程序的東西，但是程序之外的卻不知道，就比如如果王梓鵬部門中的某一個人，無意中聽到了王梓鵬他們的談話得知了華夏中免的事情？
這種事情就只有王梓鵬他們這些當事人可以知道了，這個問題之前董海的組員已經同步再問其他四個人了，他們打算之后核對一下，如果要是真的有這樣的人，那就趕緊去帶回來協助調查。
王梓鵬低頭想了好一會兒之后才抬起了頭，十分確定地對董海說：“應該是不會有其他人了，我們部門是不允許在工位之外的地方談論工作的。
每一個人的工位都是獨立、隔音、遮光、上鎖的。我們之間相互討論也就僅僅只是在會議室里進行的而已。
這種情況下，除非個人故意泄露否則是不太可能有人在不經意間知道的，就算是故意偷聽，聽到的可能性都不大。”
董海問道：“你們的每一個工位都是獨立、隔音、遮光、上鎖的，也就是說只有天花板上的攝像頭能看到工位上的事情對嗎？”
王梓鵬搖了搖頭道：“除了天花板上的攝像頭以外，每一個工位都有一上一下兩個攝像頭，就是為了防止出現監控死角。
至于攝像頭的錄像，在我辦公室的電腦中，歷史的錄像也都以移動硬盤的形式放在我辦公室的柜子里鎖起來了。
你們要是想要查看的話，出示相關的審批文件，我去幫你們取出來。”
董海和一同進來的人員對視了一眼，之后對著王梓鵬道：“手續我們之后會走的，拿到手續之后我再跟你說。現在還有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發覺你們五個人中的其他四個人，對于華夏中免的事情上心得太過分了？
或者說有沒有覺得誰有可能，主動泄露華夏中免的相關信息？”
王梓鵬沉思了一會兒之后道：“應該是沒有，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發現誰在什么時候有什么異常的情況。”
董海低頭記在了自己的本子上，之后道：“是嘛，好的，我知道了，那么就還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
我們經過調查，拿到了一份財政部的訪客名單，其中有五個人是來找你的，并且你之前很少會有外來的訪客。
而且這五個人都是第一次來財政部拜訪你，并且最關鍵的是，這五個人所在的公司，在他們拜訪完你之后，旗下大多數基金，都買入了華夏中免這只股票。
你也應該知道，華夏中免最近一年來業績非常差，而且不是短期的差，是長期的差。換句話來說，根本就沒有理由被那么多資金盯上。
而且還是在向你們提交了獲得免稅牌照的申請，你們正式開始辦理之后，到財政部對外公布華夏中免成功獲得牌照之前的這段時間。
你能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兒嘛？”
王梓鵬聽完之后愣了一下，之后看著董海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懷疑，是我泄露了華夏中免的相關信息，然后讓他們回去跟公司宣傳，讓公司都買入華夏中免？”
董海沒有避開王梓鵬銳利的目光，淡定地道：“是的，我們確實是懷疑你泄露信息，但是目的是不是讓那五家基金公司旗下的基金買？還是讓這五個人自己買？還是什么其他的目的？
那我們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我們只是懷疑，所以需要你的配合，畢竟這些來訪記錄以及之后這五家基金公司的動作難免不讓人多想。”
王梓鵬目光銳利地盯著董海看，一句話也不說，董海毫不示弱直直地盯著王梓鵬的眼睛。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之后，王梓鵬嘆了口氣道：“這五個人我確實是認識，也確實是在財政部的工作時間分別見了他們。
但是我卻沒有泄露華夏中免的事情，我沒有泄露任何工作的事情，我們之間聊的都是一些工作之外，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董海低下頭又在紙上記了一些東西之后道：“那能跟我們說一說你們都聊了什么嘛？以及他們為什么來找你呢？
先提醒你一下，不要跟我說你們是老朋友，就只是敘敘舊，這五個人都是第一次去財政部拜訪你，而且他們之前就一直是自己的公司在首都的分公司員工，并且已經半年多了。
你們有的是時間嘮家常，不會在工作時間去財政部敘舊，所以請你想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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