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馮志遠來電，林修然還是非常高興的，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新的方式。自己一個人去分析，是各種各樣的問題，難免會有能力達不到的地方。
現在他找到一個方式，大家可以互幫互助嘛，他這樣就可以借助一些前輩們的經驗來解決自己實際的問題。林修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于是拿起手機，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
一接通電話，林修然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喂，馮總您好，怎么樣？有結果了嗎？”
此時的馮志遠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筆，一邊看著眼前的紙張，紙張上記錄了他的研究結果，他確實是在研究，確實也研究出來了。
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結果告訴林修然，或者說要告訴多少，是不是要全告訴，還是要有所保留？他現在在糾結這個問題。
聽了林修然的話，馮志遠猶豫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道：“林總。我幫您研究這件事情，沒有其他人知道吧？我研究出來的結果不是很好。當然，我也不確定我研究的結果是對的，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研究結果，但是你要答應替我保密，不能說這是我研究的，你不能把我賣了，你看可以嗎？”
聽了馮志遠的話，林修然微微一愣，接著整個人緊張了起來。他也不傻，聽馮志遠這么說，顯然研究的結果不是很好，周氏紡織的債券應該是出了一些什么問題。
林修然也理解，馮志遠這可能是不想惹禍上身，他也覺得很正常，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跟馮志遠沒有什么關系，馮志遠完全可以說自己什么都沒有研究出來，現在還是告訴他了，這是又是一份人情，林修然自然是認可的。
想到這里，林修然說道：“馮總，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之前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以后也不會和任何人說，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債券到底有什么問題。
我們現在也僅僅只是進行業務上的交流和討論，畢竟這一切也未必是真的，也僅僅只是我們的猜測，而且我也不會將這個結果對外說出去，所以您放心。”
說完之后，林修然緊張地盯著電話。他很怕馮志遠只告訴他一部分，或者說告訴他的不全面。
不得不說馮志遠這個前綴，這個鋪墊做的還是非常到位的。此時的林修然心中十分緊張，他不清楚這個債券到底有什么樣的問題，但是很清楚的一點是，能讓馮志遠這么緊張，問題可能不會太小。
聽到林修然的話，電話那頭的馮志遠猶豫了一下。之后嘆了口氣，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樣，開口說道：“好，林總，我相信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說這一債券有問題，是因為我覺得這一債券的還款方式，對于投資者實在是太不友好。
發債的原因您大概還清楚吧？大概的情況是，周氏紡織認為未來經濟會復蘇，他們公司可以接到遠超出現在產能的訂單，為了不放過那些訂單，不放過那些利潤，所以在那些訂單到來之前，想募資一筆資金，專門用來增加生產設備。
而還債的錢是在公司原有的產能充分應用之后。多出來的收入減掉，新購置的這些設備生產的人工原料等等相應的成本。
再在剩下的一部分利潤中，刨除未來生產可能會需要的購置成本。之后的錢。投資者和周氏紡織進行一定比例的分配。
這其中就有幾個很嚴重的問題，首先。經濟復蘇基本上是大勢所趨，這個市場上也是都很認同的，但是他們公司能不能接到比以往大得多的訂單，這一點不好說，畢竟他們公司是這么想的，其他公司也是這么想的，他們公司究竟能不能有額外的收入，超出以往產能的收入還不一定。
其次，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紡織行業的利潤率不是很高。超出原有產能上限的收入的部分是多是少？有還是沒有？本來就不確定，再扣掉為了超額生產所購買的原材料，以及額外雇傭的人工，最后還能剩多少錢不清楚。
這還沒完，還要再扣掉未來公司生產經營可能需要的東西，那這可能需要的成本是多是少？也不清楚。所以最后剩下的可以用于投資者和上市公司分配的錢可能本來就沒剩多少了。
有那么多的不確定，在這種情況下，這家上市公司發布的這個債券怎么看都是劃不來的，怎么看都是不合適的，所以。自然就沒有多少投資者愿意購買。
二級市場上，大家購買的少了，債券的價格自然也就降了。
林總啊，不是我說你，雖然說大家都想跟周家攀上關系。想從周家那里拿到更多可以用于投資的資金，那是很大的一個資金方，這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讓客戶高興也不能這么高興啊，您就是大量的買入他們家的債券。您管理的基金又能買多少？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呀。所以我覺得這并不合適。”
聽了馮志遠的話，林修然反而松了一口氣。但是他還是裝作后怕的樣子，對馮志遠說道：“謝謝馮總，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你說的有道理，畢竟現在管理的資金是現在的客戶的錢，不能為了未來的大客戶損失現在客戶的利益，拿現在的客戶做風險，您說的對。”
馮志遠在電話那邊表示出了對林修然觀點的肯定：“是啊，我也覺得是這樣，所以這個票我們還是先不碰吧，反正我是不打算碰。”
聊完了最核心的問題之后，林修然又和馮志遠又在電話里閑聊了幾句，嘮嘮家常，吐槽吐槽最近市場中各種各樣的行情。
好一會兒之后，林修然借口有事情，掛斷了和馮志遠的電話。電話掛斷的時候，林修然和馮志遠的嘴角，同時揚起了一絲笑容。
林修然和馮志遠身邊的李虎與王北軒都是一臉的疑惑，一臉的不解。
此時的王北軒與李虎的心中都覺得，資本市場欠了眼前的人一個奧斯卡小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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