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閨門榮婿 > 第一百一十一章·無所畏
  陸子謙絲毫沒有理會翠娘的這番作態,他欺身上前一把推開擋在跟前的翠娘,面無表情的在屋子里搜羅了一圈,連帶著帳子都被他給扯開,認真搜尋了一遍。

  至于床底下和柜子里這些地方,不必他動,他的近身長隨都已經看完了。

  翠娘看著,只覺得一顆心直直的往下沉。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這樣鐵石心腸自問早已經沒什么良心的老鴇,都忍不住替香玉覺得委屈和難堪。

  這個男人,真是令人心寒。

  香玉卻始終鎮定自如,她穿著一身紫色的薄紗衫,底下系著茶白色的八幅馬面裙,此時正若無其事的調試自己的琵琶弦,她的琵琶似乎是永遠都調不好的,可她始終在調,從未放棄。

  翠娘上前對著面色鐵青的陸子謙再次陪著笑臉:“駙馬爺,您也看到了,香玉姑娘是真的身子不舒服,不如您趕明兒再來?”

  陸子謙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那桌上好的酒菜上頭,輕輕扯了扯嘴角:“身子不舒服,所以要用一桌的山珍海味?”

  還不等翠娘再想出什么說辭,他已經對著左右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隨從立即便推搡著翠娘出去,一把將房門砰的一聲給關上了。

  翠娘氣的臉色泛白,捏著帕子忍無可忍,正要多說,誠爺卻也從里頭陰惻惻的出來了,見到翠娘,陰陽怪氣的嘖了一聲:“我說翠娘,你腦子是不是都糊涂了?陸大人看得上你這樓里的人,是你運氣好。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沒了這個,還有別的,伺候好了陸大人,他往你這兒多撥幾個人,不比什么都強?你還在犟什么?”

  屋子里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

  翠娘想到香玉每每接待完了陸子謙,就得有最少十天半個月的不能接客,心里下意識驚跳了一下,忍不住從牙縫里擠出一個笑,蹬蹬蹬的轉身下樓。

  龜公亦步亦趨的跟著她,一直等到下了樓去了后院,這才小心的勸她:“您也別這么生氣了,反正,反正香玉本來也是陸大人調過來的,他既然要享用,就讓他罷了。這些年咱們保定府的事都是陸駙馬在管,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何必跟他計較,又得不到什么好處。”

  翠娘覺得腮幫子都咬得發痛,捂著腮幫子冷冷罵了一聲,這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你懂個屁!老娘哪里是因為什么好處不好處的?干咱們這行的,良心那玩意兒是什么我真不知道,可,可不帶這么糟踐人的......”

  她說著說著,自己又覺得自己可笑起來,不再說話了,只是面色復雜的朝著樓上望了一眼。

  樓上,人都已經走光了,陸子謙拉了一把椅子在香玉的身邊坐下,淡淡的看著她調試琵琶:“別調了,過來,咱們說說話兒。”

  香玉充耳不聞,手里的動作并沒有停。

  陸子謙目光陰鷙的盯著她:“我說你別調了,過來說說話。”

  香玉動作頓了頓,可到底還是沒動。

  下一瞬,陸子謙忽然便猛地探身過去,一把搶過了香玉手里的琵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琵琶頓時被摔的裂開,上面的弦也繃斷了,緊跟著,他轉過身,一只手緊緊箍住了香玉的脖子,用力收緊,幾乎用力得讓手背的青筋都凸出來,面色古怪的問:“我說了,讓你不要再盯著你這個該死的琵琶,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為什么?!”

  他的力氣極大,香玉幾乎一下子便被箍的不能呼吸,整張臉都漲的通紅,兩只眼睛也逐漸充血,眼角周圍都有細小的紅點冒出來。

  陸子謙面色乖戾,好整以暇的盯著她,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杰作,直到香玉已經瀕死,他才緩緩松開手,任由她滑落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的歌舞已經繼續,陸子謙絲毫沒有當回事,眼看著香玉跌坐在地上捂著喉嚨用力得呼吸,忽然從背后撫摸上她的肩頸。

  香玉動作劇烈的甩開他,往后跌坐在地上,厭惡的對著他冷笑。

  陸子謙原本平復了些許的情緒忽然又開始不受控制,他猛地壓低了身子,冷冷的盯著她:“怎么,你還沒有學乖?”

  香玉劈手打開他的手,冷笑一聲:“我這些年什么時候學乖過?我不學乖,你不是也不能殺了我?”

  陸子謙的手指被捏的咯咯作響,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十分煩悶的拉了一把椅子在香玉面前坐下了,沉沉的長出了一口氣:“你是不是還想再去江南走一遭?”

  香玉的臉色一下子便變得慘白。

  陸子謙反倒是好受了,他伸手去摸香玉的臉,嘖了一聲:“你知道的,我可真是舍不得你去吃那樣的苦,連翹,你怎么就是不能好好的跟我說話呢?你知道的,我脾氣不好,你惹急了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蘇連翹慘白著臉沒有說話,下意識的抖了抖。

  陸子謙跟著她一起滑在地上,唉聲嘆氣的抱著她:“你看看你,你若是能夠一直這么乖就好了,我這么愛你,怎么舍得你去吃苦呢?”

  蘇連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厭惡至極的盯著陸子謙的臉,恨不得能夠直接殺了他。

  她忽然聲音很輕的開了口:“你到底想怎么樣?”

  陸子謙緩緩的勾著她的下巴逼迫著她抬頭跟自己對視:“你說呢?你聽話,告訴我,另外那一封信,你到底放在哪里了?”

  蘇連翹垂下眼:“我說過了,兵荒馬亂,我當時要顧著弟弟妹妹,還要避開瓦剌人,我弄丟了。”

  陸子謙緊緊盯著她,忽然伸手將她推在地上,表情陰冷:“看來你還是沒有學乖!”

  他順手拿起身邊的燭臺,一把扯開蘇連翹身上的紫色薄紗衫,猛地將燭臺傾倒其上。

  蘇連翹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這慘叫聲讓在外頭一直等著的誠爺都禁不住打起了精神,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嘖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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