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詭秘之海 > 第49章 民俗教授
  我記下號碼,泡了一杯茶,在店里靠窗的地方坐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慢慢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3聲,倒是接通了,他很有禮貌,先是喂了一聲,然后中氣十足地沉聲道:“你哪位?”

  我沒有遲疑,急忙按照之前想好的方式介紹起來。

  介紹到一半,他打斷了我,開始問我在什么地方見到的那片壁畫。

  我沒有告訴他地點,只是重復的把信件中對于壁畫的描述又敘述了一遍,當然我不傻我這次把里面的內容敘述得更加的詳細。

  面對這種老師級別的人,說話盡量還是直白一些不要留隱線,在除了研討的內容之外,任何東西都是不能引起他的共鳴的。

  他沉默了,或許是了解到了我的意圖,也或許是在想是什么事情。

  我繼續道:“我見過壁畫中,那種半人半蛇的尸體。”

  很快他上鉤了,問道:“什么地方?”

  這時思緒凜了一下,開始意識到他或許真的是一個突破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和他互換資料,得到他研究一輩子的東西,或者我可以作為他的線人,替他去進行探索科研,但是這是需要在雙方建立絕對的信任之下的。

  沒有隱瞞,我把程洋的事情丟了出來,這一點他可以查,他也有地方可以查,當年那樣的事情發生,絕對是和堰頭港事件一樣,是被按壓下來了的,不過憑著教授的資源網打探到這個東西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然后掛掉了。

  1小時后,那個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等了一輪,電話足足響了三遍我才打開淋浴頭接了電話。

  或許是聽到了水聲,他打開門面接著說道:“這樣吧,你可以坐明天最早的火車過來,我們碰一下。”

  就這樣第二天我和他面對面坐在了一起,他叫鄧斌,60歲左右,是個頭發花白,頂部略禿的學者,戴著標配的老花鏡,眼睛瞇小,話說的時候喜歡時不時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他是大學里研究民俗學的教授,這么多年來一直在研究中國傳世神話的體系。他告訴我在他們這個體系當中,他們的研究是很尷尬的,特別是前些年的階段里,但是他們一直是認為神話與歷史之間的關系是十分模糊的,而這些模糊的地方或許就是真實的歷史。

  這種模糊的關系呢,主要是體現在神話是依托在一定的歷史條件下產生的。故此在歷史學對神話的真實性有著絕對的否決權,甚至大多數人都認為所有的神話都是當時的古人是靠著夸張及想象杜撰出來的,一部分還是屬于封建迷信的思想。

  可這也是我們這個研究存在的意義啊,我們只是在追溯中華文化的源頭,探究人類文明最初的樣子。

  “這樣吧,你大老遠地過來,我還是先把你的信件里的求助給你解答一下吧,希望對你能有幫助,另外我再次的強調我只是民俗學的,不屬于生物學,你們那種返祖的現象我是不太清楚的。”

  他這里的返祖現象,指的是人變成蛇,信件中他有提過這個詞。

  鄧教授給我沏了一杯茶,伸手示意我品味。

  他則是繼續說著:“女媧你應該查過對吧!古籍記載‘蛇身已上,八風均,四時序,不以威悅攬乎精運’這個蛇人可算是人類的創世女神了。相傳女媧造人,是以黃泥仿照自己摶土造人,所以才出現了我們。”

  鄧教授說著把自己的手腳都抬了一下,看來他是把我當成自己的學生了。

  “可是女媧和伏羲是蛇人啊,可是你想想一個蛇人,按照自己的樣子去捏人,怎么會想出有雙腳這種特征的器官出來的?”

  我試著接話,努力讓他的課堂氣氛豐滿起來,“所以她最初造的是蛇人?就是神話中描述的繼無民、鬼國、燭陰、軒轅國、窫窳以及山海經中常常提起的人首蛇身山神。”

  “是的。”他瞇著的眼睛開始放光,像是相中了一個拔尖的學生。“你做過功課了?”

  點了點頭,這些是我來之前查過的東西。

  “那太好了,那我就不做鋪墊了,我們在1982年發掘的查海遺址,那是一個新石器時代早期的遺址,距今是10000年~前7000年,在那里我們的考古學者在那個遺跡里發現了很多蛇紋陶片以及蛇銜蟾蜍陶罐,還有一些明顯的蛇紋圖案。”

  這一段我聽著比較云里霧里,可能是我對歷史有著天生的排斥感吧。

  不過鄧教授接著說:“那我們再來說,中國最早的龍圖騰—玉豬龍,也就是紅山文化,那是距今5500年前。”

  “你的意思是查海遺址的蛇圖騰可能才是我們歷史上最早的圖騰?”

  這是我自然而然想到的,畢竟這一點可是完美的契合女媧和伏羲的身體架構。

  “沒錯,沒錯。”我感覺教授激動地都想要站起來和我擁抱了。

  “有了圖騰,我們就可以接著說信仰,我們最早的信仰有兩大體系,薩滿和儺,其實也就是巫,就是神話中的十巫,用句當下最流行的解釋,你們很多古典修仙的小說中都有這十巫的出現。”

  這個我知道,在王家村里,鐵頭有做過當地的村民是薩滿的假設,但后面被他自己給推翻了,因為隨著深入的了解那些儀式和接受儀式請招的神邸他發現那些東西是薩滿的造神文化中沒有的。

  打岔的功夫,教授繼續在對我說,甚至還時不時的咳嗽一下,“你有沒有發現一點,這十巫啊,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先不說他們是出自于巫咸國啊,光說這個國家的巫人,都是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

  “他們操蛇?”我大聲說道,但說著感覺總不太對勁,馬上改口,“他們玩蛇?”

  “是的,那時候的人們認為蛇能通神,所以將蛇作為圖騰,用取來溝通神靈,取得靈力的象征。”

  一邊說,一邊何教授打開自己的文件夾,里面密密麻麻做著許多的思維導圖,我看到很多的神話與歷史,都被串聯了起來。

  “所以蛇才是人類的祖先?”

  “不是蛇,是蛇人。”何教授糾正我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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