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跪求老祖宗好好做人 > 第062章 當年事【22】江刻送祝福,旗開得勝


    “真的?”

    宋一源欣喜若狂。

    他驀地心虛,下意識左右掃視一圈,確定沒人盯著他們后,他才悄聲跟墨傾打聽:“不對啊,他們不是說這個問題還在研究嗎?是不是研究出一百年,還沒有結果。”

    “不是。”墨傾不經意間鎖了鎖眉,“研究了,但沒人知道。”

    “什么意思?”宋一源沒聽明白,但很快的,他敏銳地察覺到一點,“不對,你是怎么知——”

    墨傾眼睛一瞇,示意他可以閉嘴了。

    宋一源卻立即聯想到什么,猛地一震,再看向墨傾時,眼里滿是訝然。

    他以為,墨傾跟姚德軒的仇怨,僅在于姚姣姣。

    但他忘了一點。

    他在提到呂之樹時,墨傾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名字,并且表示跟呂之樹曾有些淵源。也就是說,墨傾是跟呂之樹認識的。

    那么,是怎么認識的呢?

    墨傾在君德高中讀書那一年,呂之樹早已畢業多年,正在參與高原鐵路建設,并且因高原氣候問題被攔住了,并公開登報尋求解決之法。

    第二年,呂之樹便跟姚德軒合作,說是找到解決辦法,呂之樹一躍成為鐵路項目的總工程師。

    墨傾是否跟鐵路一事相關?

    “為師實屬無能,愛莫能助。”宋一源按捺著內心的好奇和激動,跟他們說,“為師現在就去為你們的后勤效力,可?”

    墨傾眼皮都懶得掀:“滾吧。”

    “哎。”

    宋一源麻利兒地離開了。

    他跟戈卜林、澎韌打了聲招呼,然后直奔東石大學圖書館。

    *

    一天過去,沈祈和閔昶在墨傾的帶領之下,找到一條合適的解決辦法,不明覺厲,一門心思撲到了做題上。

    然而,其余參賽的小組,基本都一籌莫展。

    晚上,沈祈、閔昶、墨傾在走廊吃飯時,見到兩組的學生選擇放棄,連題都不做,就跟著指導老師一起離開了。

    “嘿,你們做的怎么樣啊?”澎韌走過來,蹲在他們身邊。

    沈祈很欣賞澎韌不顧他人臉色執意加油的品質,很給臉兒地回:“很順利。”

    “真的?”澎韌偷了他們一串羊肉串,聽這回答有些意外,“那你們挺厲害哦。”

    隔壁微機室又有一組放棄了,澎韌見狀,搖了搖頭:“你們運氣不太好,正好碰上這一屆改革,競賽含金量大了,題目難度也上來了。”

    三人都沒說話。

    對他們而言,難度越大,競爭壓力反而越小。

    澎韌探頭探腦一會兒,然后賊兮兮地湊到墨傾身邊:“墨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墨傾斜眼看他,手中筷子一抬,指向樓梯口:“謝謝,請滾。”

    “好嘞。”

    澎韌麻利兒滾了。

    ……

    晚上十點,墨傾、閔昶、沈祈來到打地鋪的教室。

    很多人都在微機室里熬夜奮戰,壓根沒來,寥寥幾個,也沒誰是安然入睡的。

    戈卜林和澎韌給他們仨準備的是帳篷,一人一個,隱私有保證,進帳篷后,還可以看到一副耳塞,估計是怕他們睡不安穩。

    墨傾躺在帳篷里,聽到外面的窸窣聲、講話聲、呼嚕聲,想了半天,拿出耳塞戴上。

    她很快就睡了。

    自醒來到現在,她晚上幾乎無夢,好像白天就是活在夢里,一到晚上,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這一夜,她第一次做夢,并且夢到了過去。

    在夢里,她見到報紙上登載的“高原鐵路難題”,來了興致,欲要求個解決之法。

    她要跑圖書館,整夜整夜待在那里,姚姣姣陪伴左右。

    離校半個月,她得知姚姣姣自縊后,離開了君德高中。

    那時她沒事做,在那人的推薦下,前往高原鐵路項目地點進行實地考察,認識了最初的項目負責人喬宇。

    她跟著喬宇學習、考察、研究,在他們整個團隊的努力之下,難題終于有所突破。

    然而,沒兩天姚德軒來到現場,老奸巨猾的他,在跟喬宇寒暄了半日后,第二天,他就跟呂之樹拿出一份一模一樣的答案,搶在喬宇之前給了領導……

    夢醒時,天已亮。

    墨傾睜開眼,看著逼仄的帳篷,靜了好一會兒。然后,她坐起身,摘下耳塞,拉開帳篷拉鏈,走了出去。

    “早。”

    閔昶路過,嘴里叼了個牙刷,一嘴泡沫。

    他將一袋早餐給了墨傾。

    早餐是包子、油條、豆腐腦,還有一杯豆漿。全是熱乎的。

    墨傾靜站著,看著剛起床或還在睡的學生,人來人往,聲音嘈雜。這里教室是嶄新的,干凈亮堂,條件雖簡陋,但色彩鮮明,全無夢中的黑白單調。

    她將早餐放下,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漱,然后才回來吃早餐。

    一切如常。

    夢里的過往,仿佛不曾留有痕跡。

    宋一源一直沒有出現。中午時,江刻給墨傾發了一條消息,讓她去一樓拿午餐。

    墨傾看到消息后,愣了一會兒,然后站起身,一邊給江刻打電話,一邊走出微機室。

    電話接通,墨傾問:“澎韌呢?”

    江刻言簡意賅:“澎韌想親自給你做加油飯,把廚房燒了,被他哥打斷了腿。現在他們都在醫院。”

    墨傾:“……”

    信息含量太大,她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

    須臾后,江刻又說:“走樓梯。”

    原本前往電梯的墨傾,聞聲一個轉彎,去了樓梯口。

    沿著樓梯往下走,剛到三樓,就聽到樓下的腳步聲,轉彎后,她見到樓下走來一個人影,那人身著一件紅艷艷的、極其眼熟的衣服。

    墨傾心想被江刻耍了,結果定睛一眼,赫然發現,這位背上印著“旗開得勝”的人,長著一張江刻的臉。

    墨傾吹了聲口哨,非常愉悅。

    江刻走上臺階,來到她跟前,把手中兩袋午餐遞給她,面無表情地說:“給。”

    墨傾看著他,搖了搖頭。她眼里有笑。

    她要去掏手機,決定記錄一下這畫面,但江刻在瞥見她的動作時,就猜到了她的目的。

    于是,他涼聲道:“你要敢拍下來,我能讓你接下來兩天吃泡面。”

    想了半刻,墨傾妥協了,但唇角弧度一彎,她問:“你怎么穿了這一件?”

    江刻眼瞼一抬:“喜慶。”

    下車時,他腦海里浮現出受傷的澎韌扒拉著車門的身影,澎韌眼含熱淚地叮囑他:“江爺,我把‘旗開得勝’放副駕駛了,你去見墨小姐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它會給墨小姐帶來好運的……”

    當然,澎韌的話沒說完,就被澎忠按回了車里。

    于是,江刻鬼使神差的,在拿起他們的午餐時,又順手拿上了那件紅衣服。

    “好吧。”墨傾憋住笑,過了會兒,才將唇角扯平。

    她一直沒去接午餐,而是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江刻的褲袋,然后手掌一翻,向上,做出一個索取什么的動作。

    江刻看著她。

    她回視著江刻。

    半晌,江刻從兜里拿出煙盒和打火機,拍到墨傾手上:“這次沒拿獎,你可以另找住址了。”

    墨傾叼著一根煙,沖他揚眉,笑說:“放心。”

    她的笑容很淡,一閃即逝,卻自信又張揚。話音落,她撳開了打火機,淡藍色的火苗舔燃了香煙,一縷白煙升起。

    江刻并不急,等著她抽煙。

    他背靠墻,擋住礙眼的字,把那一件風騷醒目的紅衣穿出沉穩內斂的別樣風范。

    他問:“進展怎么樣?”

    “很順利。”

    “假設那套針灸針真是你的。”江刻睨著她,慢條斯理地說,“一百年前,雪南山上的高原鐵路項目,爆發了一場疾病,據說是使用針灸針的神醫控制住的。是你嗎?”

    墨傾吐出一口煙圈,側著頭,眼含戲謔:“你對我挺感興趣嘛,在哪兒查到的?”

    江刻沒接話。

    “是我。”墨傾手指夾著煙,問,“你信嗎?”

    瞥了她一眼,江刻將手中的午餐放她手里,說:“信不信,等你的競賽結果。”

    墨傾挑眉。

    江刻轉身走了,后背上的“旗開得勝”四個字,印在墨傾眼里。待他拐彎時,字消失了,人也消失了。

    墨傾揚唇一笑。

    ……

    抽完一根煙,墨傾提著午餐上樓。

    走至五樓時,忽的聽到憤怒的一聲“溫迎雪”,她下意識抬頭,赫然見到溫迎雪和墨隨安的身影。

    溫迎雪伸出一只手,把墨隨安的腦袋按在墻面上,墨隨安掙扎著,卻動彈不得,半張臉被擠壓成餅,視線一斜,他的目光跟墨傾對上。

    空氣頓時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