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都沒有查明的賬。
云青瑤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查明了。
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那么多的賬,就算是老賬房,也要用去很長的時間。
進出核對,零碎的讓人煩躁。
可是她一點不費勁,輕松就得了結果。
馬管事渾身發抖,他看著云青瑤氣定神閑的表情,終于明白了,不是他拿捏云青瑤,而是他被云青瑤踩死了。
她十分精準,一抬腳一翻手,將他打落在地上,踩在腳底。
他小看了這個女人。
“你不說話也沒有用。”云青瑤告訴他,“這個賬,我只是隨便翻一翻,就有這么多的問題。如果我深查,你是要坐牢的。”
她一頓,笑了笑。
“現在還要我投錢?還想將我當做冤大頭嗎?”
馬管事心里特別害怕,可他在連水城中也不是沒有靠山的,他站起來喝道:“那你就去告吧,我、我不怕你。”
“沒有我,這個酒樓不出十天,必然倒閉!”
他現在賭,就算云青瑤查到了他做假賬,虧空公款,她也不敢讓他離開。
酒樓需要他。
這一份需要可不僅僅是經營,而是他在連水城的關系,上到連水城的城主,下到街頭收保護費的混混,他都熟的很。
一旦他離開,江南酒樓是肯定開辦不下去的。
云青瑤看了一眼馬管事,便低頭翻了翻另外一本賬簿,然后吩咐雷云:“將他捆起來吊在門口,通知他家里人,送一萬四千零六兩來這里贖人。”
這個錢正好是酒樓賬簿上虧欠樹木!
“超過一刻鐘,就往上加一千兩。”
雷云應是,上來制住馬管事,用繩子將馬管事捆住了。
“你敢,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沒有這個權力。”馬管事破口大罵,云青瑤睨著他,“你還不懂嗎?”
“我有沒有這個權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占理啊!”
“我只要占理,我就能讓你把貪的錢吐出來。”
馬管事還想說什么,雷云將他一扯,拖著出去,把他捆在門口的柱子上。
來來往往的人,立刻圍過來看熱鬧。
后院中,云青瑤吩咐幾位小伙計:“把這些賬簿搬去邊上,桌子騰出來。”
這幾位酒樓的伙計,剛才也跟著咋咋呼呼要錢,現在一個個嚇得跟丟了魂的傀儡一樣,乖乖聽云青瑤吩咐,收拾了桌子。
云青瑤看向其他三位管事。
“現在,哪位先來?”云青瑤眉頭微微一挑,盯著銀樓的劉管事。
她還是和剛才沒什么區別,笑盈盈看著沒什么殺傷力,長得又特別漂亮......
可是,她剛才查賬的專注,她用算盤砸破馬管事腦袋的時候,他們可是個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女人,不簡單。
惹不得。
“云小姐,我們不要投錢了。我們往后聽您吩咐,好好做事。”劉管事立刻表態。
他的銀樓如果查賬的話,情況肯定比酒樓還要個糟糕。
他本以為云青瑤查不出什么東西,現在他低估她了。
不能硬碰硬,就算不服,也要后面再想辦法。
“既是這樣,那就散會吧,好好做事。”云青瑤決定給他們一次機會,她精力有限,就算要收拾,也是要慢慢來。
而且,她將來是要離開這里的,她現在做的這些,一是借用現成的平臺掙錢,二是,為火加榮他們將路鋪好,就算她回到楚國,回到齊國,三國的玉石買賣也能順利進行。
她想要建立的,從南竹走出去的玉石之路,一定會成為一個牢不可摧,養活很多人的商業帝國。
“是是!”劉管事不敢再怎么樣,帶著自己鋪子里的伙計趕緊走。
布莊和鏢局的人也不敢逗留,別說找茬害云青瑤,連和她提錢的膽子都沒有。
“她比大巫的手段還狠還厲害。”幾個人議論著。
“她后面站著的男人也可怕,那個男人期間摸了幾次劍,偶爾掃過馬管事的時候,都是露出殺氣的。”
給人的感覺,他隨時會殺了馬管事,并且,他殺一個人,如捏死一個小雞那么簡單。
云青瑤看著他們個狼狽離開的背影,不屑一笑。
“大巫可真愚蠢的,四個鋪子,沒有一個管事的手是干凈。”云青瑤道。
就這些人,先是貪污了那么多錢,看到她這個新主子,居然還想算計她的錢。
“去看看馬管事。”云青瑤和蕭炎道。
蕭炎推著車,頷首道:“方才我們在院中說話時,院外來了兩撥人打探。馬管事不在這里,我們應該少不了打一架。”
蕭炎武功高,能分辨很輕的腳步聲。
“打架嗎?”云青瑤眼睛一亮,“我最喜歡打架了。”
蕭炎丟給她一顆算珠:“下次砸人力道往外使,剛才這顆珠子,若非我接住,你就會傷著自己了。”
這個丫頭還喜歡打架,打起來也不知道顧著自己的安危。
“我知道你在我邊上,我才剛拿算盤砸他腦袋。”云青瑤小聲道,“反正不怕他反撲。”
因為蕭炎在,她打架的時候底氣更足了。
倒不是說蕭炎不在,她就不敢了,但現在她腿腳不便,如果蕭炎不在,她的手段會稍微收斂和緩一點。
“嗯!”蕭炎頷首道,“你盡管打,出事了有我。在南竹,我們雖沒有根基,但打架還是可以隨性而為!”
云青瑤打了個響指,對蕭炎道:“我夫君,厲害!”
“可不如你厲害,云小姐。”
兩人說笑,到了酒樓門口,馬管事的家人來了,但沒有帶錢,而是帶著二三十人來砸場子救父親!
馬管事的兒子,長得人高馬大,手里拖著一把長刀,氣勢洶洶指著云青瑤:“你們搶了大巫的酒樓,現在又來趕走我父親,你們當這是你們自己的家?!”
“兩個外地人,居然在連水城作威作福,我讓你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