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瑤和蕭炎分開。
她回到醫館,看著街上行人沉思著。
“老大,您在想什么?”金金倒茶來,云青瑤若有所思道,“人怎么能瞬移呢?”
她始終不信,人可以瞬移。
當時止案消失在她眼前,她認為是止案的障眼法。
今天看到宋林上馬車,然后在她眼前消失在車內,車廂那么小的地方,車里車外她都查看過,連底座都掀開看過。
沒有。
可是,她又有一點心虛,因為她和珠圓玉潤的情況,就是無法解釋的存在。
“是哦,我也覺得奇怪。”金金撓著頭,“這就我小時候看得變戲法那樣,人突然消失了,但其實我猜,他并沒有走,而是就在邊上,用什么東西遮住自己了。”
云青瑤心頭動了動。如果說,止案的法術可以移動自己,那么他怎么做到,移動別人?
就算是孫悟空也要面對面吹口氣吧?
“我再去看一眼馬車。”馬車她扣押了,車夫她也沒讓人離開。
她到了以后,車夫并不在車邊,看守車輛的水水和土土正在邊上打盹兒。
“車夫呢?”云青瑤問兩個人。
兩個人揉著眼睛,一臉不解:“剛才還在!”
云青瑤明白了,止案用的依舊是障眼法,根本沒有什么車夫,消失的宋林就是車夫。
她當時只是看了背影,并沒有看清楚宋林的臉。
真的車夫混入了人群,宋林貼了易容面皮,成了車夫。
易容!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神奇的技藝。
“宋林!”云青瑤目光在人群巡視,她要找到宋林,只要找到宋林,才能證明這世上有假死的存在。
這世上的假死,不是憑空想象,而就是發生在眼前。
“找,”云青瑤和兩人低聲交代幾句,“明天中午前,必須找到宋林。”
第二天,天剛大亮,蕭炎和葉國公以及葉淵一起去了皇陵。
皇陵并非想開就能開的,守陵有幾千人,日夜巡邏,沒有皇帝手諭,誰都不能靠近。
更談論開先皇后的棺槨。
葉國公父子守在外面,以防萬一。
蕭炎獨自進了陵山,費了一番功夫,他進了陵墓。因是帝后合葬墓,先孝賢皇后葬在這個墓穴,另一位皇后則葬在另一室,隔著一道墻。
將來皇帝死了,只和先孝賢皇后合葬。倒也并非多愛她,只因現在的太子是蕭炎,皇帝死后他沒的選擇。
相反,如果儲君是以前的賢王,那么皇帝就會和他的母親合葬。
蕭炎過了墓道,靜靜站在棺槨前,想到母后和瑞王去世的那兩年,他的生活徹底翻天覆地。
直到遇到云青瑤。
“母后。”蕭炎摸著棺槨,他心情很復雜,打開棺槨后,他是希望他母親在里面,還是不在里面呢?
他還是希望棺槨里是空的。
至少她還活著。
蕭炎推開棺槨,已微出了冷汗,最后一層他掀開,一陣濃香撲面而來,他避讓開,再看里面,周身冰涼地停在原地。
......
容妃坐在鈺婕妤的宮殿,她笑盈盈端著茶,慢慢啜著。
“妹妹比我想的要聰明呢!”容妃知道了,鄞蓉蓉拒絕云青瑤帶她離開的建議。
鄞蓉蓉選擇留在宮里。
“這就對了。天下哪個男人能有皇上尊貴呢!”容妃輕笑。
“你嫁給別人,不但要伺候公婆照顧妯娌,男人也幫不了你什么,可是皇上卻不一樣,他若寵你,你父親就算是官復原職,也不是不可能。”
“將來再生個皇子,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
鄞蓉蓉紅著臉:“娘娘教導的是,妾身記住了。”
“客氣什么。”容妃拍了拍她的手,“本宮安排了你父母還有兄長進宮,讓你一家人團聚。”
“他們也想見你呢。”
鄞蓉蓉一怔看向容妃:“我、我娘也來嗎?”
“怎么了?”容妃滿面不解地問她,“你娘不能來?”
鄞蓉蓉搖頭又點頭:“是。我娘、我娘她身體不太好......”
“她是娘,生你養你不容易,身體不好就更應該請她來看看你,好讓她放心啊。”容妃笑著道。
鄞蓉蓉看著容妃,驚恐容妃話里表達的意思。
她娘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就算和先像先皇后娘娘又怎么樣?
只是像,又不是?!
太子和太子妃為了他們自己,居然打算囚禁她的母親。他們不是為了她考慮!
她沒有選錯,她做得對。
她娘也不是見不得人的存在。
或許,皇上念舊,還會格外厚待我。
鄞蓉蓉看著容妃,將來她生了兒子做第二個容妃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鄞蓉蓉徹底想通了。
“是,娘娘說的對!”鄞蓉蓉道,“我應該讓我娘見見我,不能讓她擔心。”
容妃掩面而笑:“你且等著,本宮這就安排。你父親官居高位雖犯了小錯,可也不能抹去他以前為朝廷做的事。”
“稍后直接上金殿,讓所有人見證他重新出山,見證你封婕妤。”
“娘娘,您真好。”鄞蓉蓉感動不已。
“自家姐妹,說了別客氣的。”容妃拍了拍鄞蓉蓉的手,離開了宮殿。
半個時辰后是午朝的時間,劉韜正納罕為什么午朝到金殿時,皇上和容妃已經到了,除了他們,還有后宮新封的鈺婕妤。
一番開場,徐作玲傳了鄞廷知上金殿跪謝隆恩。
鄞廷知父子以及在他們身后垂著頭進門的鄞夫人,緩緩進了金殿。
劉韜看了一眼,有點不太爽,問邊上的人:“太子殿下和葉國公都沒來?”
“是!早朝就沒來。”說話的人頓了頓又道,“于國公也沒來!”
劉韜覺得事情有點古怪,但又摸不著頭腦。
他胡思亂想,鄞家三口已經走到前面來,三個人一起磕頭,自是一番感恩、誡勉的話。
謝恩后,鄞蓉蓉下了金殿,激動地喊了一聲:“爹娘,大哥。”
鄞夫人眼淚落下來,道:“蓉蓉!”
皇帝正捧著茶盅,無意看了一眼鄞夫人,忽然一怔,手里的茶盅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