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宗習武特別刻苦。
連教習的師父都來和我訴苦,“殿下,教這孩子太辛苦了,要不您再給他請個師父,我們日夜兩班?”
我很驚訝,“他不睡覺的嗎?”
“不知道啊。”教習師父道,“反正小人睡覺他在練,小人睡醒了他還在練。這樣下去他死不死小人不知道,反正小人扛不住了。”
我皺了皺眉,去了習武場。
烈陽當空,項宗一個人舞著刀,他身姿輕盈舞得刀殺氣騰騰。
“進步很大嘛。”我揚眉道。
他以前全靠狠,現在經過師父教,明顯有路子了。
“何止很大,”師父撓著頭,“就他這個速度,再過一個月小人就沒東西教他了。”
我噗嗤笑了起來,“那你再去給他挑師父,十個八輪番來。”
教習師父很欣賞項宗,立刻應了去給項宗找師父。
“公主。”項宗看見我,繃著臉過來,“我會飛了。”
才半個月而已,我好整以暇個地道:“飛給我看看。”
項宗一躍就到了樹枝上,再一躍下來,雖不如我爹輕盈,可這才半個月而已。
“厲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接再厲。”
項宗點頭應是,“我會更努力,絕不讓公主失望。”
我倒不會失望,但實在太欣賞他這種鉆研和專注的精神了。
“你和師父好好練,我約了人打馬吊,回頭說。”我轉身要走,項宗忽然跟上我,他驚訝地看著他,“怎么了?”
項宗悶聲道:“他們說公主總熬夜,早上才睡,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愣了一下,訕訕然摸了摸鼻子,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忙你的。”
“以后亥時四刻,我來給公主守門。”他道。
我走了幾步,回頭看著他,“是不是我爹找過你,讓你盯著我?”
他搖搖頭。
“那你可真行,膽兒肥。”我揮了揮手,不再理他,走了。
這少年居然管我頭上了。
我約人打馬吊,打到后半夜贏累了,才推了牌準備回家,豈料去凈室時,一個不慎從樓梯滾了下去。
別的沒事,但腳摔著了。
我坐在地上喊芝芝,剛出聲項宗卻到了。
“公主!”他一臉緊張地蹲在我面前,“哪里受傷了?”
我疼得一頭汗,指了指腳踝。
“疼!”
我怕疼,別人割破了手指不覺得疼,可我疼得要命了。
我娘說每個人對疼痛的承受度不同,就像是吃辣。
辣是痛覺,有人感受淺,有人體驗深,同樣的辣度每個人的感受都不一樣。
我就不能吃辣,一點都不行。
“公主別動,我看看。”
他脫了我鞋子,皺著眉頭認真地盯著腳踝看,前后左右捏一捏,我疼得不行,“你別亂動,哎呀,疼!”
他也是一頭汗,緊張地看著我,“那我先帶著你回家,請大夫來看。”
我點頭。
芝芝她們趕過來,她要背我,項宗已經先一步她,將我打橫抱著小跑著往府里去。
他看著瘦,倒是很有勁。
從我這個角度看,他下頜線清晰又堅毅,著實有姿色。
“公主。”項宗紅了臉,表情很不自然。
“嗯?”我應了他一句,他又道,“你別看著我,我緊張。”
我笑了起來,偏著頭看著他,“你好看我才看你,不好看的我是多看一眼都嫌的。”
這次,他連背脊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