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怎么回事！”
王賁身后的大軍驚訝萬分，所有人都愣愣地站在原地。
“快看,天上似乎……”有人抬起了手臂，好奇指天。
下一秒，那人的腦袋毫無預兆地爆裂。
嘩！經過一場鏖戰的六萬大軍此刻如同驚弓之鳥，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如同潮水般慌亂后退！
“別亂！別……”
嗡！
蔣天明耳邊一聲尖銳嗡鳴，只見王賁身上的金甲開始變形彎折！
附著在鎧甲上的虛幻神相瞬間顯出，痛苦地在上空扭曲掙扎，發出一聲嘶吼，逐漸消散。
咔嚓，金甲上立刻布滿如蛛網般的裂痕，還在不斷蔓延。
即使強壯如王賁，也臉色痛苦漲紅，緩緩彎下即將被壓斷的雙腿。
又一波無形的扭曲從遠處波及而來，顫動如弓弦，王賁身后兩三個將士眼神突然凝固,脖子一歪，凍得一聲栽倒在地，鮮血涌流！
“這東西的力量根本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一片混亂之中，北宮玥大喊道，“所有人快入城躲避！”
“開門！”王賁頂著滿臉鮮血大吼。
天空中的裂縫在不斷擴大,那只眼睛逐漸顯現。
隨著它露出的面積越來越大，空中扭曲波紋越來越密集，眾人眼里的景物如同遭遇狂風的湖水般皺褶變形。
城樓上的守城兵頂著巨大的壓力開門，城外數萬殘兵前赴后繼入城！
就在這時，天空中扭曲的波紋越來越低,轟的一聲如同發絲般劃過城樓上的瞭望塔，整個塔尖就如同被利刃劃過的豆腐一般，轟然倒塌！
“啊！”剛剛入城以為能松一口氣的大軍見此場景，徹底被恐懼擊碎了最后的理智，胡亂在巷中沖撞起來！
遠處，劫后余生的百姓突然看見天空中陰了下來，本能有種不好的預感。緊接著，他們抬頭就對視上了那古怪的巨眼。
緊接著，本來就所剩無幾的幸存者，三三兩兩痛苦地捂住胸口，永遠地倒下了。
“兩位！想想辦法！”
一塊巨大的碎石被風裹脅著迎面撲來，王賁用力一揮手中巨斧，將碎石拍成兩半。
“這，”北宮玥開著四周慌亂的人群，臉色越來越絕望，“這種力量，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
“只能等皇家欽天監的消息了……”
“小心！”蔣天明拽著她躲避過一塊飛石，“這些剛剛救下來的人，想盡辦法也要保住！能救多少是多少！”
“可是……”
“丹州欽天監！”蔣天明沖遠處一揮手，“所有人過來集合！”
那幾個正在給百姓療傷的欽天監官差頂著空中亂飛的氣刃，用力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凈光咒都會吧？”
“都會！”
“念！所有人結成陣型，頂著空中巨眼的視線！有盔甲的官軍守在后面，我們倒下了，你們再上！平民百姓躲在最后！”
“好！”
狂風中，蔣天明的話讓他們眼中多了一種視死如歸的光芒。
欽天監幾人迅速結陣，一個扭曲旋轉的光陣越來越大，如同一把傘蓋，頂上了城門被切斷的缺口！
“你們還他娘的愣著！”王賁一聲大吼，率先站在欽天監背后，張開雙臂。
“來了！”虎紋將軍和徐副將對視一眼，緊隨其后，一左一右站在王賁兩側，用手臂上的金甲與他連成一面人墻。
各自找地方躲藏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逐漸從各自的掩體下走了出來，一層層自發站在了將軍們背后。
一層又一層，他們的鎧甲形成了一條龍陣，即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輝。
“喝！”所有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怒吼，每個人身上的神像一震，在空中顯形，組成了另一道保護膜！
嗚嗚——
空中巨眼一抖，無數扭曲混亂的透明線條朝著下方不顧一切地翻涌而來！
錚！
金光罩與鐵甲摩擦著氣流，發出令人牙酸的陣陣刺耳聲響！
“鉚足力氣！”
王賁一聲大吼，欽天監與將士們使出渾身解數，周身力量暴漲一層！
“可是這樣，只能堅持一段時間……”北宮玥咬緊嘴唇，臉色蒼白，用盡全力向凈光陣輸送著自己的力量。
蔣天明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北宮玥看著他，喃喃道：“難不成，你有辦法？”
“……不會吧，你真的有辦法？！”
未知力量入侵，這可是連皇家欽天監都不一定搞得定的事……
“府監大人，”蔣天明走上前，對丹州欽天監領頭人道，“每個欽天監都有秘不示人的鎮守器，但是這種情況下，還盼大人直言相告！”
“大人你們救了整個丹州，我告訴你自然無妨！”他欲哭無淚道，“只是，我們的鎮守器實在雞肋啊……”
“那是王朝初定，陛下偕同初代皇家欽天監統領祭祀名山大川時使用過的玉璜！”
“這，實在排不上用場……”
倒是不一定。
蔣天明注視著手中鈞雷斬，腦中自動閃現出系統對話框。
這是他情急之下想出來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系統可以兌換物品，經過這把長劍的實驗他得知，不僅可以兌換，還可以合成。
就是說，用幾樣東西來合成一件等級屬性更高的物品。
弱水和鈞雷斬再加上玉璜，或許能擋住幾波輻射亂流的攻擊。
或許到那時候，皇家欽天監已經把問題解決了。
雖然丟失鎮守器是重罪，但很明顯，如果不試試的話，他們這六萬人的性命可就沒了。
蔣天明鄭重道：“大人，去將那玉璜取來，我或許能頂過這一波……你是否同意？”
“都這時候了，還說這些！”天上有一道狂風襲來，丹州州監急道，“我去拿就是！”
“你，你果真有辦法……”北宮玥又迷茫、又震撼地看著他。
此刻，他的語氣不是疑問。
她應該已經聯想到了蔣天明身上的種種疑問之處。
系統的事本來應該避諱所有人的，但此刻性命攸關，他顧不得那么多了。
“是，”蔣天明點點頭，“我不能解決這只眼，但我能讓大家多撐一段時間。”
“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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