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國師請出山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是龍也得盤著
  “梅大人,外面來了幾位客人,說是來拜訪你的!”

  昨晚梅永睡的一點都不好,這一大清早的,衛遠就派人將他叫起來,他一肚子的起床氣不知道發泄到什么地方的好。

  “沒人知道我下榻在你這里,怎么會有人拜訪我?”他剛剛準備說出這話,突然想起自己在鹽幫那邊透露過自己的落腳處,當下微微一哼:“讓他們候著,知道害怕了,來找本官賠罪來了,真是賤皮子!”

  “梅大人,這客人只怕怠慢不得……”下人畏畏縮縮:“我叫老爺叫小的來稟報大人,就是怕大人怠慢啊!”

  “什么玩意,翻天了啊!”梅永勃然大怒,還沒開口,就聽得下人繼續說道:“他們說客人是什么鎮撫司的,小人也不懂,老爺說梅大人一定清楚!”

  不是鹽幫的那幫賤皮子?

  梅永愣了一愣,心中更加惱怒了,只有鹽幫的人知道他的落腳處,不是鹽幫的人,那一定就是鹽幫請來的說客了,哼,鎮撫司的呢,他們那副德行,能請得到哪個鎮撫司的人。

  心里有了這個想法,他越發肯定自己要晾一晾對方的決定了,他不慌不忙的洗簌,足足磨蹭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在已經焦急無比的衛府下人的引領下來到衛府的會客大廳。

  “人呢?”

  大廳里沒有人,只有衛遠呆呆的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人,什么人?”衛遠回過神來,臉上露出苦笑:“我的梅大人啊,你總算來了,可人家等不及,已經走了啊!”

  “哼,走了就走了,一點誠意都沒有!”梅永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就這樣的態度,也想求我原諒,叫他們去長江吃沙子去吧!”

  “求大人原諒?”衛遠愕然看著梅永,他覺得梅永可能誤會了點什么。

  “不是嗎?”梅永也反應了過來,臉色稍微嚴肅的起來:“來人是誰,是指明要拜訪我嗎?”

  “是北鎮撫司的一個百戶!”衛遠咽咽口水:“他只是來知會梅大人一聲,最近幾日最好不要離開南京,他們可能有樁案子要詢問梅大人!”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梅大人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這錦衣衛的人特意上門來說這番話,可是有些不懷好意啊!”

  半天沒聽到梅永的回答,衛遠忍不住抬起頭,只見衛遠瞪大眼睛,額頭上有汗水微微滲出來,竟然是一副被驚嚇到了的樣子。

  “梅大人,梅大人?”

  “沒沒沒,我哪里來什么仇家!”梅永如夢方醒:“你剛剛說的北鎮撫司,就是錦衣衛?”

  衛遠閉口不言,你身為官場中人,這都不知道,還問我區區一個商人,這是不是弄反了。

  “誰特么要害我,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還要請錦衣衛的人來查我!”梅永喃喃自語道:“鹽幫的那些人,不可能啊,他們怎么可能請得動錦衣衛的人,躲著錦衣衛的人都還來不及呢!”

  驚嚇過后,他臉上露出肉疼的樣子,無論是誰請來錦衣衛,這事情只怕他不是狠狠的出點血,怕是解決不了了。

  “來人是一個百戶,帶著兩個錦衣衛!”衛遠輕輕的說道:“等了半盞茶的時間,那個百戶不耐煩了,直接丟下這些話就離開了,照著小人看來,這些人還會再來的!”

  “麻煩了,麻煩了!”

  梅永搓著手,焦躁不安的踱著步,他從來沒有和錦衣衛打交道的經驗,唯獨有一點他是知道的,被錦衣衛盯上的人,一般結果都不是特別妙。

  錦衣衛不是手上了什么真憑實據才會查人,別人堅決告發,他們也會查,雖然說這天下當官的,能夠做到清廉無比的,幾乎是鳳毛麟角,誰都禁不住查。

  但是,鹽運衙門可是重災區,只要錦衣衛愿意查,查誰,誰必定出事,這是絕對跑不了的。

  “要不,梅大人和南京的同僚們打聽打聽,看看誰和錦衣衛那邊有關系,找人說和一下吧!”衛遠也看得出來梅永的失魂落魄,但是,他不覺得梅永自己能料理清楚此事。

  “對對對,我得趕緊去找人問問,錦衣衛來的那個百戶叫什么,留下了姓名沒有,他是說他自己來的,還是奉命來的?”

  “那個錦衣衛百戶姓袁!”

  梅永點點頭,看著衛遠,突然怔住了。

  “等等,你說,會不會是欽天監的那個家伙,找的錦衣衛,昨天他可沒給你什么好顏色?”

  “小人不知道,不過,小人知道的是,梅大人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節外生枝了,趕緊將錦衣衛的人打發走才是正事,至于欽天監那邊,不過是區區一個女人,大人要是愿意,回頭我挑個啊大人喜愛的揚州瘦馬給大人送過去!”

  “你說的有道理,是不應該節外生枝了,給我備轎,我要去轉運使司衙門去……”

  ……

  陳家大院。

  陳三秋現在越來越喜歡陳家大院這個名字了,也不知道是那群少年里誰先叫出這個名字的,反正沒過多少時間,所有人都這么稱呼自己的所在了。

  雖然昨天攆走了那個鹽監梅永派來的人,但是陳三秋卻是一點都沒掉以輕心。

  照著這個梅永使壞牛家鹽幫的架勢,沒準他還能使喚到其他類似的人的存在,而爭搶女人這種事情,是上不得臺面的。

  陳三秋估計大概率他不會用官面上的力量來壓服自己,但是,若是他用些齷齪的盤外招數,那就不得不防了。

  真要是顧小憐一出門,就被幾個大漢給綁了去,那他陳三秋的臉可就真從北京丟到南京的了。

  所以,從昨天晚上去,陳家大院就禁絕人出入,顧非顧言兄弟則是帶人日夜巡邏,嚴加防范,而顧小憐更是嚴令不許出陳家大院一步,無論什么原因都不允許出門。

  盡管對方直接擄人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陳三秋不得不防,泰安的鹽運課鹽監,那幾乎也算是地方上土皇帝一樣的存在了,皇帝倒是未必,但是一定會有一幫人愿意捧他的臭腳,而土的必然,這個梅永若是官場浸淫多年的官油子,那也就算了,陳三秋最不怕的就是這些官油子。

  官油子知道厲害關系,知道哪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就算是要與人結怨,那也是要將對方的底細查個清楚,以確保自己的不會被反噬。

  怕就怕自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一點規矩都不懂,當了屁大點小官,有點權力,就覺得自己誰得惹得起的那種。

  中午時分,陳家大院來了客人。

  陳三秋一直希望不要見到,但是又知道自己不可能不見到的客人。

  “這是如臨大敵?”

  袁彬哈哈笑著進了大院的門:“這么多嚴加防備的家丁,百戶大人,這是鬧賊了嗎?”

  “你都能找到這里來,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陳三秋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李通:“對了,李兄弟,你們巡檢司在泰安有巡檢所沒有?”

  “揚州是我兩淮都轉運使司所在,泰安在轉運使司眼皮子下面,要什么巡檢所?”

  李通笑吟吟的說道:“聽袁老哥說,陳兄弟最近有點小小的困擾,似乎是和我鹽運衙門的某人有關系,陳兄弟你這就拿我當外人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第一時間知會兄弟一聲嗎?”

  “若是知會了李兄弟你,怕就是讓李兄弟為難了!”

  陳三秋一邊引領著他們兩走進去,一邊說道:“我這人,最不愿意的就是麻煩人!”

  “見外,見外了不是!”李通指著他,哈哈大笑:“敢情在陳兄弟眼里,我還是外人啊!”

  “的確是好地方!”

  袁彬一邊耳中聽著他們兩人寒暄,一邊四處打量,這院落的確是寬敞大氣,更要緊的是還很幽深,這不是豪富人家根本就在寸土寸金的南京弄這么一處大宅子,哪怕這個宅子已經很偏僻了。

  “看來,當初那位鹽商還真是賺到了不少銀子啊!”他嘆了口氣:“可惜了,聽說是讓他脫身了,這種人真要犯事了,哪怕榨干他的全部身家,他們都是愿意的!”

  “如今成了咱們的,也沒什么可惜的!”陳三秋看了他一眼,對他知道這宅子的來歷,一點都不意外。

  袁彬回來南京這么多天了,該打聽清楚的,應該都打聽清楚了,若是連這些最基本的情況都打聽不到,那他陳三秋倒是真懷疑對方的能力了。

  “也是!”

  袁彬坐了下來:“昨日里,我去拜會了孫都督,都督大人給我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陳三秋靜靜的聽著對方說話,一副“我且看你表演”的樣子。

  “我的身份,從北鎮撫司轉到南鎮撫司,這個事情有都督大人在其中說話,問題倒是不大,經歷司那邊已經應允了,也就是說,如今我可是百戶大人你正兒八經的屬下,歸屬南鎮撫司第四百戶!”

  “自家兄弟,好說,好說!”陳三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不過,這個事情辦好了,但是,在南京開辦南鎮撫司百戶所的事情,卻是有了點小波折!”袁彬說道:“百戶所估摸著著是成立不了了,上面的意思,在南京這邊開個駐點即可,這個事情屬下不敢怠慢,特意前來請示百戶大人,接下來,咱們該如何行事?”

  “你覺得該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好了!”陳三秋平靜的看著他:“如果真是在南京開辦駐點,將來一定是你留在這邊主持,我在南京不可能久留,所以,你看著辦吧,若無大事,你全權做主就好!”

  “那可不行,百戶大人眼中的小事,在屬下眼中沒準就是大事!”袁彬搖搖頭:“就好像這次那個梅永冒犯大人的事情,大人或許笑笑就過去了,但是在屬下眼里,這種阿貓阿狗都敢捋大人虎須的話,那我鎮撫司的日后如何還能威懾到其他人了!”

  陳三秋愣愣,他沒想到袁彬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袁總旗,你在北鎮撫司的時候,真的只是一個總旗嗎?”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就你這份脾性和處事,哪怕你真是一個總旗,這幾年之內也應該飛黃騰達了啊!”

  “屬下這個總旗,是世襲的!”袁彬臉微微一紅:“未曾襲職之前,屬下是荒唐了一點,倒是也經歷了一些事情,只是屬下襲職沒多久,就跟隨陛下出征……”

  “哦!”

  陳三秋恍然大悟,這不是袁彬的能力不行,是這個人運氣太差。

  “真是難為你了!”他嘆了口氣:“那你的意思是?”

  “大人的意思,就是屬下的意思,不過,無論是駐點,還是百戶所,都需要銀子,這銀子得大人從上面要了,沒錢,可是寸步難行!”

  “我沒問你這個!”陳三秋哭笑不得:“這個事情,按規矩辦,該如何就如何,我問的是那梅永的事情,你不是說,我眼中的小事就是你眼中的大事嗎,那么,這事情你覺得你應該怎么辦?”

  袁彬看了看身邊的李通,臉上露出笑容:“屬下已經辦了,來大人這里之前,屬下拜會了一下這位梅大人,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位梅大人此刻只怕到處在打聽我的來歷呢?”

  李通也笑著說道:“如果這位梅大人還沒有嚇昏頭的話,那么,最遲明天,他應該就會來找我,若是連我他都不找的話,那說明他實在是找不到人了,那此人就基本沒什么根腳,直接弄他就是了!”

  “那如果來找你呢?”陳三秋好奇的問道,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官場中人如何陰人的套路,對于這種不靠個人武力,純粹以勢壓人的做法,他很是感興趣。

  “要是來找我的話,那就更好辦了!”李通笑著說道:“對咱家來說,陳兄弟才是自家人,這梅永算個什么玩意,都敢和我自家兄弟搶女人,那他不好好的出點血,給陳兄弟賠禮道歉,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陳三秋不解,這鹽課司巡檢貌似比這鹽監的官職小吧,這李通就這么有把握?

  這個時候,他就聽到李通得意洋洋的說道:“這里可是南京,鄉下地方來的玩意,真當自己是過江龍了,就算他真是條龍,來這里,他也得給咱們好好的盤著!”

  袁彬點點頭,表示同意:“不然,就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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