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莫律師，我母親這種情況，她離婚的話，還能按照他們七年前簽訂的這些協議來劃分拆產嗎？”
莫明軒說，“很難。”
喬若星瞬間心就沉了幾分。
“離婚協議雖然簽了，但是相關手續卻沒有走，而且你也說了，喬家現在絕大部分的股權都在你父親那里，他又在你母親出事后，一直提供醫藥費，從法律上來講，他履行了作為丈夫贍養妻子的義務，所以你想讓他凈身出戶，非常難。”
“出軌的證據也不行嗎？”
莫明軒笑了下，“出軌可以作為婚姻破裂的依據，法官可以酌情在財產分配上偏向無過錯方，但是也做不到讓對方凈身出戶，而且我剛剛說了，他一直砸負擔著你母親的醫藥費，只要他的律師咬緊這一點不松口，你就不可能打贏這場官司。”
喬若星擰起眉，有些生氣道，“《婚姻法》不是保護夫妻雙方的利益的嗎？為什么要保護過錯方的利益。”
莫明軒垂著眼，良久才道，“即便是法律也做不到絕對的公正。”
喬若星閉上眼，壓著眼角，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抱歉莫律師，我不是沖你發火。”
“沒關系，我打過很多離婚官司，比你母親這個更惡劣的都見過，”莫明軒說，“你想讓喬旭升凈身出戶，只可能是讓他自己自愿放棄財產分配。”
“他那種人怎么可能自愿凈身出戶？”
“所以你母親的做法其實非常厲害，可以效仿。”
喬若星搖頭，“我媽當年收集這些資料，逼他簽下那份離婚協議，后來她出事，喬旭升怎么可能不銷毀罪證呢？那些漏洞，他可能早就補上了。”
“也未必，”莫明軒道，“如果按你說的，喬旭升是那種唯利是圖，永遠把自己身利益考慮在前，貪得無厭的人，就算他當時出于恐懼，將漏洞填補，也未必能說明他后續沒有這種行為，人的本性是非常難改的。”
“你說的我也想過，但是我不在喬家的企業任職，我是無法探究到公司的賬目的。”
賀雨柔當年是管轄著整個公司，所以公司那些賬目她非常熟悉，想抓到喬旭升的尾巴可以說輕而易舉，但她不行，她甚至連公司財務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用說去抓到對方的犯罪證據了。
莫明軒思索了一會兒道，“你有喬氏前員工的聯系方式嗎？”
喬若星想到保險箱里賀雨柔存的那個本子，點頭道，“有的。”
“你把那些人的聯系方式發我，我試著打聽一下，如果是母親的人，也許會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喬若星一下被點醒，“我怎么沒想到呢？”
賀雨柔出事后，喬旭升大裁員，趕走了不少公司的老員工，總會有那么一兩個知道些內幕吧？
“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找一下聯系方式，一會兒發你。”
莫明軒說，“你先不用發我，待會兒見一面吧，你不是說你手里還有你母親七年前收集的證據嗎，你帶過來給我看一下，我看看還有沒有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