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謝啟傻眼了,就連身旁一干手下都沉默了。
看著土做的城墻上僅僅是一塊木頭牌匾書寫的定西縣,幾人都有些沉默了。
這與他們想象中的也差太多了吧!
恒州府是整個蜀省的中心,其中季巡撫所在的四水縣乃是整個蜀省的經濟要塞,繁華極了。
四水縣雖然是屬于恒州府的。
但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地位是高于恒州府的,它是由蜀省的季巡撫直接掌管的。
整個蜀省的經濟自然是都往它身上傾斜的。
但即便是這樣,整個恒州府也沾了不少四水縣的光,比其他州府富裕多了。
眾人在恒州府盤亙了不少時間。
看著繁華的恒州,導致他們有了一種恒州不錯,那它隔壁的綿州應該也差不到哪里去的錯覺。
結果這定西縣的城墻一下子將他們心中的幻想給擊破了。
這哪里是個縣城啊?
青云村外的大集都比這定西縣繁華。
回過神來的謝啟,看著幾人龜裂的表情,有些尬笑地安慰道:
“這只是一個縣城,沒準府城里更好呢?”
聽到謝啟所說的話,周清最先反應過來。
他不想表弟尷尬,連忙笑著附和道:
“對啊,這只是綿州府最外面的一個縣城,沒準里面的西姜縣更好呢!”
綿州府緊鄰詔國,轄下一共有四個縣城,分別是固陽縣,靈山縣,定西縣,西姜縣。
其他三個縣城暫且不談。這四個縣城以西姜縣為首。
西姜縣是綿州府的府衙所在處,也相當于是整個綿州府的中心。
“是啊,大哥說得對!你看四水縣比其他的縣城要富裕多少啊!”
“對!沒錯!走吧,我們先去西姜縣看看吧!”
“嗯嗯!”
聽到謝啟和周清安慰的話,其余人皆是紛紛附和道,不斷地在內心安慰自己西姜縣一定更好。
在這番安慰下,眾人重新打起了精神。
精神好了,周清就動起了腦瓜子。但看著謝啟,有些欲言又止的問道:
“大人,等下您還是用綿州府知府的身份進城嗎?”
謝啟聽到周清的話,立刻搖了搖頭道:
“還是用之前富商之子的身份吧,我暫且還不清楚整個綿州的情況,待我隱藏身份先去西姜縣視察一番吧。”
“暴露身份就打草驚蛇了,既然這綿州府以后就是我的地盤了,自然是要好好暗中查探一番的。免得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捅了刀子。”
謝啟的想法與周清的想法不謀而合。
眾人隨即換了稱呼之后,就準備穿過這定西縣到西姜縣去了。
進了城,眾人才發現這定西縣果然是表里如一。
是真的窮啊!
街道上行走的百姓們大部分人身上的料子都不太好,而是幾乎都是有著一兩個補丁的。
只有少部分人身上是完整干凈的新衣服。
大梁王朝的百姓們極為好面子,只要是上街幾乎都是穿的自己最好的衣服。
只有像謝啟這番,不想低調的人才穿的一般的衣服。
而謝啟他們身上的衣物,比大部分人身上的都要好上許多。
此刻能在這定西縣城里行走的百姓們,應該都是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了。
由此可見這縣城里的經濟水平都不高了。
而縣城里低矮的房屋和只有小小的兩條街道,向謝啟等人顯示著定西縣人口不豐的事實。
不過這其中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有兩個一大一小的兩個男童,看著謝啟一行人身上,明顯比他們好了不少的料子動了心思。
他倆不停地朝著謝啟等人磕頭下跪,想求謝啟買下自己給他們的娘治病。
大的男童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而那個小一點的大概六七歲左右的樣子。
看著這兩個不大的男童十分可憐的樣子,謝啟還是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但是他們買這么大點的男童也沒用,反而還要照顧他們。謝啟就狠下心拒絕了。
只不過趁著圍觀人不注意的功夫,謝啟偷偷的扔了一顆銀子在那稍大的男童袖子里。
隨后拍拍手深藏功與名,悄然離去。
發生了這段插曲,謝啟等人也沒多做停留。
直接穿過了定西縣,來到了西姜縣的城門口。
看著西姜縣同樣有些破舊的城墻,眾人愣神片刻后有些擔心的撇了謝啟一眼。
他們擔心謝啟接受不了,千里迢迢從最繁華的京城來到這又偏又窮的綿州府的落差感。
不過他們的擔心屬實是多余的,謝啟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
萬丈高樓平地起,一磚一瓦皆根基。
這高樓也不是憑空出現的,他有信心在自己的治理下整個綿州能越變越好。
只看了這西姜縣的城門一眼,謝啟轉身看著身后對自己信任無比的七人道:
“走吧,也該到了我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不過剛走到城門的時候,謝啟的眉毛都不自覺的皺緊了。
定西縣雖然窮好歹守在城門口的官差們那是盡職盡責,。
而這作為府衙辦公點的西姜縣城門口卻只有兩個滿臉紅暈,昏昏欲睡的兩個官差斜靠在城門口。
謝啟等人都走到近前,那兩人才有些睡眼惺忪的問道:
“什么人,你們是哪里來的?”
兩人說完這話的功夫,謝啟周身的空氣中立刻彌漫著濃烈的酒味。
現在都中午了,都還有這么大的酒味。昨晚只怕是喝了不少吧。
見謝啟沒說話,那兩個官差像是驅趕蒼蠅一般,十分嫌棄地對著謝啟揮了揮手道:
“這哪兒來的啞巴啊,趕緊滾進去,別耽誤爺睡覺。”
聽著這十分侮辱的話,周泉的拳頭都捏緊了。
這些兵卒子竟然敢這么說他的表弟?他們是不是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想到這里,周泉又不禁嗤笑出聲。
眼前這兩個王八羔子要是知道,剛剛他們辱罵的是知府的話,不知道是何表情?
只怕是嚇得哭爹喊娘吧,哈哈!
看著表哥捏緊的拳頭,以及臉上一看就能猜出想法的表情,謝啟不著痕跡的朝他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暴露身份的時候。
謝啟兩人的眉眼官司兩個官差并沒有看,反而是在說完那句話之后,就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一股帶著酒味與口臭的呼嚕聲傳到了謝啟的身側。
謝啟聞到這味道有些難受的倒退一步,幾乎半是冷笑著說道:
“走吧,我們去看看這西姜縣到底有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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