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漢末:家祖鄉嗇夫 > 第八十一章 密謀
  周琦雖然到了今日,都沒有接到周固與周承的書信,還不知曉他們是否尋到了典韋。

  不過對于周琦而言,這些并不重要。

  對待典韋這樣的豪杰,他只需以誠相待即可,相信憑借對方的忠義,當典韋知曉周琦所做的一切事情以后,必然愿意跟隨左右。

  拿到了典韋的赦令,周琦當即令人連夜趕往陳留尋找周承、周固。

  相信當赦令送至陳留己吾之時,也就是典韋出現之日。

  除此之外,第二件事情也與大赦天下有關。

  大赦天下并不會赦免黨人罪行,上祿長和海卻趁機上言:“禮,從祖兄弟別居異財,恩義已輕,服屬疏末。而今黨人錮及五族,既乖典訓之文,有謬經常之法。”

  帝覽之而悟,于是黨錮自從祖以下皆得解釋,黨錮之禍由此稍減,士人無不歡欣鼓舞。

  至于第三件事情,卻是出身宗室的劉寬被拜為太尉,位列三公。

  出了渤海王那件事情,當朝天子為了挽回宗親對于自己的印象,已經先后讓劉郃、劉寬這兩位宗親出任三公高位,還讓宗親劉納擔任步兵校尉之職。

  莫要以為步兵校尉這個職位很低。

  事實上,在天下大亂諸侯并起以前,校尉絕對屬于高級將領,而且幾乎都掌握實權,地位無比顯赫。

  步兵校尉屬北軍中候,秩為比二千石,領宿衛兵七百。

  能在雒陽統兵七百,其權利可見一斑。

  除此之外,由于王萌被殺,永樂少府這個職位也空了下來,最終由陳球這位曾經的三公出任。

  無論是位列三公的司徒劉郃,還是擔任步兵校尉的劉納,亦或是出任永樂少府職位的陳球,都是鏟除宦官的最堅定支持者。

  永樂少府秩中二千石,乃是太后屬官,亦能執掌宮闈。

  如果陽球沒有被免去司隸校尉職位,如今朝堂之中有司徒劉郃,城中有劉納這個步兵校尉,宮闈之內又有陳球這個永樂少府,再加上司隸校尉的監察之權與手中兵馬,整個雒陽幾乎都在掌握之中,鏟除宦官易如反掌。

  可惜的是,就在最緊要的關頭,陽球卻提前被罷免了司隸校尉之職,這才給了宦官喘息之機。

  陳球出身名門,飽讀詩書,乃當世大儒,舉孝廉出身,素有清名,又擅長領兵。

  其任零陵太守時,朱蓋率眾反,陳球以木作弦為弓、羽矛為矢,引機發射,可射一千多步以外,殺傷叛軍眾多。

  叛軍引水灌城,陳球利用地勢反過來水淹沒叛軍,雙方相持十多天,叛軍始終無法攻下零陵。

  及援軍抵達,陳球招募士卒,率眾出城,擊潰賊軍,斬殺了朱蓋。

  陳球無論名望還是功績,朝堂之內都無人能出其左右,于前年升任司空,因同年十一月地震而被免職,又在去年升任太尉,又在同年十一月因日食被免職。

  不得不說,陳球運氣的確不怎么好,屢次三番擔任背鍋俠。

  朝廷之內,三公已經有兩位宗親擔任,且天子又放寬了黨錮,卻讓陳球嗅到了非同尋常的味道。

  以宗親對于曹節等人的憎惡,陳球以為,如今正是除掉宦官的最佳的時機。

  陳球思量許久,決定從司徒劉郃這里下手。

  司徒劉郃的兄長劉倏曾經與大將軍竇武謀誅宦官,卻反被曹節、王甫等人誅殺,雙方至此埋下了仇恨。

  不過這么多年以來,曹節、王甫勢大,劉郃卻是韜光養晦,并未表露出對于宦官的憎惡,這才能夠青云直上,官拜司徒。

  如今王甫已然伏誅,曹節孤掌難鳴,而劉郃又身居高位,正是除掉曹節的最佳時機。

  步兵校尉劉素與曹節等人有間隙,早與陳球合謀除掉宦官。

  心中有了計較,陳球當即帶上劉納,二人聯袂前去拜訪劉郃,曰:“公出自宗室,位登臺鼎,天下瞻望,社稷鎮衛,豈得雷同,容容無違而已。今曹節等放縱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節等,今可表徙衛尉陽球為司隸校尉,以次收節等誅之,政出圣主,天下太平,可翹足而待也!”

  很顯然,陳球不僅準備拖劉郃下水,還打算再次再次將陽球推上司隸校尉的位置上,利用司隸校尉手中職權除掉曹節。

  劉郃生性謹慎,聽到陳球的勸說,卻是猶豫道:“兇豎多耳目,恐事未會,先受其禍。”

  劉納曰:“公為國之棟梁,社稷傾危不扶持,如何對得起宗室,對得起司徒之位!”

  劉郃聞言滿面羞愧,道:“既如此,當先與陽球謀。”

  陳球、劉納見說動了劉郃,當即暗中招來陽球,將三人謀劃之事盡數告知。

  陽球欲除曹節久矣,得知幾人欲奏請自己擔任司隸校尉之職,當即滿臉振奮的說道:“若能使我重任司隸校尉,有諸位相助,不需一月可除曹節等人矣!”

  陳球等人聞言盡皆面露喜色,當即歃血為盟,準備聯合朝中朋黨,共舉陽球為司隸校尉。

  而此時,周琦卻因為被免去司隸校尉府都官從事的緣故,每日無所事事在雒陽與袁紹、張邈等人廝混,兩人也并沒有因為周琦丟掉了官職,而對其態度有所改變,仍舊相談甚歡。

  這一日,周琦終究還是沒有按捺住心中的煩躁,向袁紹請教道:“本初兄比我更了解官場,弟心中有些不解之處,不知兄長可否為我解惑?”

  袁紹笑道:“子異但說無妨。”

  周琦正色道:“陛下令陽使君卸掉司隸校尉之職,反而令其擔任衛尉守護宮禁,此舉明升暗降,可見陛下不再重用使君。卻偏偏令其守護王宮,卻是為何?”

  袁紹輕描淡寫的說道:“陛下令陽使君擔任司隸校尉,是因為陛下想除掉王甫等人,令其擔任衛尉,表明陛下希望事情到此為止,卻仍想重用使君,才以衛尉要職托付。”

  “這些事情并不復雜,子異因何苦惱?”

  周琦自然能夠看出這些,不過他卻是知道,陽球出任衛尉以后,好像沒多久便失去圣眷,最終死于獄中。

  如果按照現在的局勢發展下去,陽球早晚還會得到重用,不至于落得那般下場才會啊。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導致陽球失去了圣眷?

  這些事情,周琦并不能直言告知袁紹,所以只能拐彎抹角的問道:“據我所知,陛下重用宦官,對于似陽使君這般出生的世家子弟,極少委以重用。”

  “我卻是不明白,陛下為何如此偏愛使君。”

  袁紹沉吟許久,這才嘆道:“陛下不僅需要宦官這等奸佞為其斂財,亦需要陽使君這般能吏幫忙穩住朝堂。”

  “陽使君此人,只醉心做事,從不結黨,與士人關系并不和睦。”

  “陛下能用他,亦不奇怪。”

  “若有一日,陽使君未能保持本心,也就大禍臨頭了。”

  “轟隆!”

  袁紹的話,宛若晴天霹靂般在周琦腦海中炸開,卻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很多事情,身為局中人未必看得清楚,似袁紹這種局外人反而看得非常明白。

  周琦似乎已經知道,明明圣眷正濃的陽球,為何最后會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了。

  他謝過了袁紹,急匆匆朝著衛尉府趕去。

  周琦知曉這個時間段,陽球一般都已經返回府中了,所以直接前去尋找陽球,卻是撲了個空。

  他急忙詢問左右:“使君何在?”

  左右答曰:“使君接到一封信以后便離去了,具體去了哪里,我們并不知曉。”

  周琦急忙說道:“若使君回來,勞煩通知一下,我有要事稟報使君。”

  眼看左右應允,周琦這才離去,也是略微舒了口氣。

  既然找到了癥結所在,只要能夠對癥下藥,想必幫助陽球避開死劫,甚至繼續得到天子重用,也并非什么難事。

  周琦在家中等待著,直到即將宵禁之時,陽球才帶著渾身酒氣回到了府中。

  周琦見狀,不由心中微沉。

  陽球雖愛飲酒,卻非常嚴于律己,除非休沐之時,否則極少飲酒,就算飲酒亦會適量,極少會喝這么多。

  上一次陽球喝成這個樣子,還是鏟除王甫等人以后。

  周琦卻是不知,每日守衛宮禁,生活沒有絲毫波瀾的陽球,為何忽然會有此等雅興。

  眼看陽球已經有些微醺,周琦也不好再與之談論大事,見禮以后就退下了。

  隨后,陽球最寵愛的小妾程氏,服侍陽球洗漱完畢,就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屋。

  是夜,陽球興致極高,借助酒興與程氏友好交流了幾個回合。

  賢者時間,程氏雙手環抱住陽球手臂,略顯不滿的說道:“郎君任司隸校尉府時,滿朝公卿府內婦人,哪怕明知我為妾室,仍舊刻意逢迎,不敢有絲毫怠慢。”

  “現郎君升任衛尉,那些夫人反倒不將我放在眼中,著實令人氣惱。”

  陽球卻是微微一笑,摟著程氏的肩膀,道:“待吾重返司隸校尉府之際,必然掃清奸佞,還朝堂以清明!”

  “彼時,何人敢輕看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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