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時,傅裴琛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我已經在深淵中,不想看著別人墜落。”
白宴辰:“沒想到傅少還是個圣人。”
傅裴琛:“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們或許會成為朋友。”
白宴辰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頭也不回地便要離開。
走出沒幾步,他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停在原地沒再動。
回頭一看,傅裴琛比他先一步癱軟在甲板上,嘴角處溢出一絲血液,樣子看上去很糟糕。
撐著最后一口力氣,傅裴琛說:“船上有歹徒,我們可能被包圍了。”
身子一軟,傅裴琛毫無懸念地暈死過去。
白宴辰發現,十幾分鐘前還客來客往的甲板處,不知何時變得一片蕭條。
貼身保護他的聞野一行人也不見了蹤影。
闖入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姜印在哪?
“我尊貴的七叔,你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吧。”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男人匪氣十足,右臉處殘留著一道嚇人的刀疤。
容貌長得并不丑,甚至還有一點英俊,只是那滿身戾氣,讓人看著很不舒服。
這個人白宴辰認得,是他同父異母大哥的兒子,白飛宇。
按輩分算,白飛宇要管他叫一聲七叔。
按年紀算,白飛宇比白宴辰大了不止十歲。
自從十年前那場變故發生之后,白宴辰便再也沒見過此人。
“白飛宇,你還活著。”
白飛宇頂著那張刀疤臉,一步步向白宴辰這邊逼過來。
“十年不見,七叔已經從當年那個弱冠少年,變成了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白宴辰饒有興味地問:“船上的這一切是你做的?”
白飛宇哈哈大笑,“闊別十年,我難道不該送七叔一份見面大禮?”
白宴辰回了一個自負的笑,“是啊,果然是一份有趣的大禮。”
白飛宇最見不得他這張任何時候都成竹在胸的嘴臉。
“七叔,有一個不幸的消息要通知你,當我鎩羽而歸時,你的時代已經結束。白家,最終還是屬于我的。”
白宴辰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小丑,“即便我死,也輪不到你上位。畢竟,通緝犯只能活在下水道里。”
通緝犯這三個字,讓白飛宇的表情變得猙獰。
“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別幻想還有翻身的籌碼。我爸當年被你打得落花流水,我可不像他那么慫。”
“被迫離開京市前我就對天發下誓言,千萬別給我回來的機會。我回來的那天,就是你白宴辰的末日。”
“當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屈辱,我會一件一件找你清算。先從哪里清算好呢......”
白飛宇露出一個病態的笑容,“聽說七叔的女人緣非常好,此次登船,身邊帶了兩朵解語花。”
話音剛落,白飛宇便對手下打了一記響指,“將我準備給七叔的禮物呈上來。”
不知何時,姜印和周安雅被五花大綁,高高吊在桅桿上。
白飛宇認真打量白宴辰,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到畏懼,然而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