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是瘋狼刺探傳回來的,他收到消息后同樣吃驚,吃驚的不是李大人要來突襲,而是吃驚于瘋狼的情報網,已達到如此厲害的地步。

  “渭陽李府臺要來突襲?”青云慢慢坐正了身子,擰了眉頭來回比劃著道:“都撕破臉了,他還敢來齊山?誰給他的膽子?”

  杜淳安也想知道。

  想當初縣太爺他們敲詐李府臺一批糧食,還殺了前來的梁捕頭他們,一件兩件的算下來,雙方不僅沒有關系,還有死仇。

  “還要我補交三年的稅收,他哪來的狗屎自信?”

  經過這么多事,已經很少有事能讓青云情緒發生變化,李府臺的不要臉真的震驚到了青云。

  “齊山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他不知道嗎?以為他還是曾經那個背靠錢老賊,在渭陽稱王稱霸的李府臺土皇帝,以至于讓他目空一切,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弱小可欺的縣令?招之而來呼之則去。”

  青云說道后面咬牙切齒,有句‘MMP’都不足以表達她的憤慨。

  “邊關要派兵來齊山剿匪的事,下官猜測,依附錢元帥的那些官員肯定收到風聲,李府臺的消息應該比其他人還要詳細。

  事關齊山,邊關剿匪的事,李府臺不可能不派人刺探。邊境突發戰事,邊關沒有派兵剿匪的事情,李府臺肯定知道。

  下官猜測,李府臺此舉肯定有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你我心知肚明。大人認為跟李府臺撕破了臉,李府臺未必這么認為。

  那批糧食府臺的捕快衙役親眼看到土匪所劫,這事能怪到咱們頭上嗎?咱們可是空手離開的,還死傷了不少衙役,受的冤屈跟誰去要?

  都知道齊山土匪橫行,哪個有膽子單獨出行,咱們出山都是上百人同行,回來死傷過半。梁捕頭他們幾個來齊山,誰知道是被土匪殺了,還是被野獸吃了。”

  青云眨眨眼再眨眨眼,“有道理,我覺著撕破臉是我單方面認為的。照你這么說,我不但不能打殺他,還得笑臉相迎?”

  青云挑眉,跟李府臺虛與委蛇,不值得呢!

  代價付不起啊!

  “三年的稅收,光糧稅就是個巨大數目,還不要說其他亂七八糟的稅,爺一個子都不想給。不勞而獲,想什么美事呢!倉庫里的糧食都是兄弟們辛辛苦苦開荒種出來的,我就是拿來喂豬喂狗,也不給他們。”

  杜淳安臉皮抽抽,說誰是豬狗呢?

  生氣歸生氣,連自己都罵進去的人,大人是頭一個。

  “錢元帥或許懷疑什么,戰事發生得太突然,也太巧合,擱誰都要懷疑。沒有證據證明跟齊山有關,他又不放心,故此才有李府臺突襲的事情。

  打著收稅的借口,一來刺探咱們的態度,二來刺探咱們真正的實力。態度軟弱,正好打消他們的懷疑,李府臺可以拿著錢元帥這根雞毛當令箭,強烈征收三年的稅目,豐富他們的私庫,消弱壓迫齊山的發展。

  態度強硬,證明咱們背后有不為人知的底牌。底牌有多大,是足以抗衡渭陽的地方軍?還是足以抗衡邊關軍?

  如果是前者,齊山不足為患,邊關派遣一個兵營足以剿滅。如果是后者,可就令人忌憚了。

  接下來就是沒完沒了的刺探,底牌是什么?哪來的?藏在什么地方?直到他們查出背后的底牌為止。一旦錢元帥知道咱們偷偷在齊山養兵,邊境戰事結束后,就是齊山覆滅之時。”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地盤上,讓居心叵測之人養私兵。

  兵家大忌!

  青云沉默了,換位思考,要是有人在齊山瞞著她養私兵,不用說殺了,不殺留著過年啊!

  的確是個大事,李府臺見過她的,想找人冒充都不行。一個縣的縣太爺不在縣衙,絕對有問題。

  “走,去書房說。”

  青云起身走,有些事可以在公堂講,比如李府臺要來的事。有些事不行,尤其涉及到蠻夷的事,是眼下最機密的事件。

  不是不相信他們的為人跟忠心,而是沒必須麻煩。他們進入官場才一年,沒經過多少事,也沒經過嚴酷的訓練,做不到不動聲色及淡然相對。

  李府臺是個老狐貍,萬一被他從他們臉上發生了異常,對齊山來說是災難,還不如從一開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杜淳安隨后跟著,兩人邊走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蠻夷那邊我們已建立了村莊,兄弟們都不錯,努力學會了蠻夷話,還跟附近的部落建立了友好關系,總算是站穩了腳跟。

  每隔一個月,派遣一半的兵力趕往邊境挑起雙方戰爭,這場戰爭沒打個兩三年停不了,邊關暫時抽不出軍來齊山,這兩三年之內,齊山是安全的。”青云道。

  “如此就好!失去了錢元帥這個靠山,李府臺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杜淳安松了口氣,蠻夷那邊發展越好,齊山就越安全。

  “李府臺你如何打算?”

  “兵來山擋,水來土淹!先禮后兵!禮不行再武力鎮壓。

  到了我的地盤,是龍是虎都得給爺盤著,這一畝三分地,還容不得外人放肆。縣令都殺了,再來一個府臺也不多。”青云那雙清冷的眼布滿寒芒。

  杜淳安懂了,大人原就是個膽子大到沒邊,能將天捅個窟窿的人,李府臺不算個什么,他要是不識時務,殺了!

  青云回來后還沒跟他說蠻夷的事,就被杜淳安抓來辦公,一忙就是兩三個月,忙得天昏地暗,哪還顧得上蠻夷的事。

  青云講了講蠻夷那邊的發展,挑著些重要的事,杜淳安越聽越覺著白彥衡是個經天緯地,胸懷大才的智者,大人有他相助,如虎添翼。

  如此人才,為何淪落到給人當護衛的地步,真是怪了。想起自個兒的經歷,蒙家軍的凄慘下場,白彥衡當護衛的事也不是那么離譜。

  總歸是這個世道的錯,逼得人沒有活路。

  兩人在書房待了一下午,天黑了兩人才發覺,之后結束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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