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和離后她被渣王叔叔嬌寵了 > 第475章 不能將弱點暴露
  “嚇著你了是不是?”蕭元良這會兒臉色有些發白,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讓他連說話都有些輕顫,“你轉過頭去,別看。”

  蕭謹恒搖了搖頭,“身為儲君,不能懼怕鮮血,我倒不是被六叔的傷口嚇到,只是有些擔心你。”

  “沒事的。”蕭元良朝他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容,“只怪六叔我年少的時候沒好好學本事,如今遇見刺客都手忙腳亂的,但凡有你父皇這樣的功夫,都不至于如此狼狽,你父皇說得對,你得好好用功,以后可不能學我。”

  “傷成這樣,少說兩句。”

  皇帝扶穩了蕭元良,正要詢問溫玉禮附近的醫館在何處,溫玉禮已經轉身邁開了步伐,“醫館就在前邊,離這不遠。”

  很快,蕭元良在眾人的陪同下進了醫館,大夫將他的衣袖撩到了臂彎處,一條斜長的傷口暴露在了空氣中,約有三四寸。

  大夫對他的傷口進行清洗和上藥時,他似是覺得疼痛難忍,便咬住了自己的拳頭,時不時發出幾聲悶哼。

  溫玉禮在一旁看著,若有所思。

  從前常聽到一句話,那就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不該延續到下一代,但這話大多時候都是從局外人的口中說出來的,如果身為當事人,便很難具備這樣的想法

  蕭元良憎恨太后是毋庸置疑的,即便當年婉妃之死與如今的皇帝無關,蕭元良只怕是也不能寬宏大量地冒險救他。

  雖說以皇帝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救,但他的確是展示出了救駕的心思,依照皇帝賞罰分明的行事風格,事后八成會下旨給蕭元良一份賞賜,且賞賜的物品極有可能是名貴藥材之類的,讓他養傷時能用得上。

  此刻她只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今日街頭上的那些刺客,會不會就是蕭元良所雇傭?

  正猜測著,就聽見一旁的蕭謹恒出聲道:“六叔你要是覺得疼,喊出來就好了,可別把自己的拳頭給咬破了,反正邊上都是自己人,你還怕喊出來丟面子嗎?”

  被蕭謹恒這么一說,蕭元良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謹恒,藥都快上完了,你怎么還來戳穿我?讓我咬牙堅持到底不就好了。”

  “怕什么?我們關心你還來不及,哪有閑工夫笑話你。”蕭謹恒安慰道,“等回去之后,父親肯定會把他那兒最好用的藥給你用,不過話說回來,六叔,你這功夫是不是真該加強了?要不你下次陪我一起練功吧。”

  蕭元良嘆氣道:“我習武的資質不好,生來就不是練武的苗子。”

  “勤能補拙嘛,又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都是練武的天才。你看姑母,她一介弱女子,功夫都出奇得好,你長得這么人高馬大的,怎么能輸給她呢?”

  “你這招激將法對我可沒用。”蕭元良說著,瞅了一眼溫玉禮,“你姑母本來就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別光看她身量纖纖,實際又兇又勇,我若是和她動上手,只怕一腳能被踢到門口,我和她可比不了。”

  溫玉禮淡淡道:“您還怪謙虛的。”

  “我覺得姑母并不兇狠。”蕭謹恒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的性格是分人的,對待什么樣的人該狠,對待什么樣的人該好,她自個兒會把控的,如果六叔你覺得她兇,那么你肯定是有得罪了她的地方,可得好好反思一下了。”

  蕭元良沒料到蕭謹恒會回了這么一句,一時無言。

  別看蕭謹恒只是個毛頭小子,卻思路清晰,說話流暢,他與溫玉禮分明也不算很熟,卻能這么幫她說話,可見他之前被漠北刺客挾持的那一回,溫玉禮將他救下,在他心里存了不少好感。

  蕭元良不禁猜測,今日水云軒的風波,沒準也是蕭謹恒幫著溫玉禮平息的。

  否則依照皇帝的性子,就算溫玉禮曾經有救駕的功勞,她違背朝廷規定經商,依舊該被懲罰,畢竟一碼事歸一碼事,曾經受賞,如今受罰也并不沖突。

  這女子還怪有本事的,若是能給自己增添助力就好了。

  不過看她如今的態度,她雖然暫時還沒有打算戳穿他,但也明顯不愿與他為伍,否則就不會阻攔他與司蘭婳的婚事了。

  除非……他能拿出讓她心動的實質利益。

  “還是謹恒明事理啊。”溫玉禮難得沒用尊稱,頗為贊賞地看了蕭謹恒一眼,“你將我分析得很清楚。”

  “那是自然。”蕭謹恒揚了揚下巴,“我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一旁的皇帝聽著幾人的交談,只淡淡笑了笑,不語。

  看得出來,謹恒在這宮外可比在宮里松弛多了,在宮中,他總要時時注意儀態,端著小臉,只因身為儲君,肩負著太多人的期盼,即便他的年齡只有十歲,他也總想表現一份超出這個年紀的沉穩。

  可在這外面就不同了,沒有那么多眼睛盯著他,他臉上的笑容都變得頻繁,尤其在面對吊兒郎當的蕭元良以及性格灑脫的溫玉禮時,他似乎變得更加隨性活潑,與尋常的十歲孩童無甚區別。

  因為在他們的面前,他用不著裝成熟穩重,他們也十分樂意陪他吃喝玩樂,不會時時警醒他要注意儀態。

  眼見著天色要黑下來,他今日的快樂也即將結束了,回宮之后,他又得當回那個一本正經、故作沉穩的少年儲君。

  皇帝原本想著,等楊景赫追完刺客回來便啟程回宮,卻沒料到外邊忽然響起了雷聲,隨著幾道驚雷過后,便是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

  雨聲由小變大,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滂沱大雨,透過窗戶看外邊,街道上的景色都被雨水打得模糊。

  “這雷陣雨來得可真突然。”蕭元良看向窗外,“看來咱們一時半會兒是沒法離開了。”

  皇帝道:“那便在這醫館里歇一歇吧,景赫也還沒回來。”

  溫玉禮坐在窗臺邊的桌子上,單手托腮望著遠處。

  她看的正是寧王府的方向。

  她離開水云軒的時候,和掌柜的留了話,若是蕭云昭找過去了,便告訴他,她要給皇帝一行人當向導,就在這附近的街道上逛逛,最遲天黑也應該能回去陪他用晚膳。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看完雜技表演之后會在街邊遇上刺客,又被一場大雨給留在了醫館。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雨又下這么大,阿昭必定會派人出來找她。

  想到這兒,她將窗戶開得更大了些,以免錯過寧王府里出來找她的人。

  “姑母,你將窗戶開得那么大,雨水都打到桌子上了。”身后的蕭謹恒提醒道。

  “沒事,淋不著咱們。”溫玉禮說著,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讓自己的衣裳不至于被斜著打進來的雨水弄濕。

  蕭謹恒見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窗戶,不禁好奇地湊了過去,“你在看什么呢?這下雨天能有什么風景。”

  溫玉禮淡笑著應了一句,“都這個時辰了,府里的人會出來找我的,他們應該能猜到咱們會找個地方避雨,肯定會拉著馬車出來的,到那時候咱們就可以離開這了,順便讓護衛們護送你們回去。”

  “這樣啊……”

  蕭謹恒沒再打攪她,而是百無聊賴地在邊上來回踱步著。

  “謹恒莫不是覺得無聊了?要不六叔來陪你下棋吧,之前見過你和你父親下棋,你堅持了許久才落敗,那時候六叔就想和你切磋切磋了。”

  對于蕭元良發起的挑戰,蕭謹恒自然是應了下來,“行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醫館之內并沒有棋,好在出門隔兩家店便有賣的。

  “來吧,六叔,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雖然六叔也沒把握一定能贏你,但你畢竟是晚輩,還是得讓你先行一步。”

  “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蕭謹恒率先落下一子,皇帝便坐在二人的身旁觀棋。

  要論下棋,蕭元良和蕭謹恒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們二人自然都不情愿與他切磋。

  觀棋的期間,他瞥了一眼坐在窗戶邊的溫玉禮。

  她依舊保持著方才那樣的姿勢看著街道,分不出半點兒心思來看這邊的棋局。

  她淡雅的側顏與安靜的模樣,若要拿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歸心似箭。

  像這樣大的雨,她若獨自打傘回去,自然是行路不便,且她想必也不放心把他們幾人就留在此處,若是寧王府的人能快些出現,她大概會很高興。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屋外的大雨也小了許多,而蕭元良和蕭謹恒兩人在下了三盤棋之后,都有些沒興致了。

  “三局兩勝,沒想到還是六叔技高一籌。”

  蕭謹恒將手里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扔,“我還以為這一盤也是我穩贏了。”

  “幸虧我多贏了你一局,否則真不敢把與你對弈的事情往外說了。”

  蕭元良輕呼出了一口氣,“別看你六叔我文武都很平庸,好歹也是個附庸風雅的人吧,文章寫不好,不代表下棋也下不好,不過你這棋藝確實不錯,假以時日,我必定不是你的對手了。”

  對于這樣的夸張,蕭謹恒很是受用,“再過兩年,我一定能讓六叔你把把都輸。”

  兩人說話間,窗臺邊的溫玉禮緩緩伏倒在了桌面上。

  蕭謹恒“咦”了一聲,連忙走到了桌邊。

  溫玉禮閉著眸子,容顏格外靜謐,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蕭謹恒卻直覺有些不對勁。

  “姑母這是睡著了嗎?奇了怪。”

  他刻意將聲音壓小了許多,是怕如果溫玉禮當真睡著了,自己說話太大聲會將她吵醒。

  他走回到皇帝的身旁,說出了心中的疑惑,“記得師傅和我說過,習武之人,尤其是功夫好的人,是不會輕易睡著的,上一回我被漠北刺客挾持的時候,親眼見過姑母的身手,她是個很敏銳的人,且她方才也說了,不想錯過寧王府的人,那她怎么會睡過去了?可別是出什么事了吧?”

  皇帝聽聞此話便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臺邊。

  蕭謹恒方才說得不錯,習武之人不會輕易睡著,且就算睡著也是淺眠,他們的說話聲雖然不大,可按照溫玉禮的敏銳程度,也不可能睡得下去。

  他走到她身旁時,她依舊很靜謐地伏在桌上,他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十分穩定,且看她的臉色也很平常。

  他用指腹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發燙。

  “似乎真的只是睡著了。”

  皇帝說著,便神色如常地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了。

  “真的就只是睡著了嗎?”蕭謹恒一臉的不可思議,“可她不是高手嗎?咱們這樣一直說話,她是怎么能睡下去的?”

  “或許她很累呢?”一旁的蕭元良接過話,“高手的確不會輕易睡過去,但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在確保周圍環境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過于疲憊的時候,還是能睡下去的,咱們這幾個人又不會傷害她,她對咱們肯定是沒什么戒備,或許方才在街頭打架的時候,她消耗不少力氣,這會兒覺得累了。”

  蕭謹恒聞言,仍舊覺得有些不放心,“要不叫大夫來給她把把脈?”

  他說著便跑到了屋外,不多時,大夫就進了屋,來到溫玉禮的身側。

  他抓起了溫玉禮的手腕,正準備給她號脈,溫玉禮卻動了動眼皮子,而后倏地睜開了眼。

  她一睜眼,便見大夫摸著胡須說道:“諸位無需擔心,這位姑娘并沒有生病,她只是……”

  “我只是方才打了一架,有點太累了。”溫玉禮迅速打斷大夫的話,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回來,“方才看著窗外,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自從有孕了之后,她比從前嗜睡了許多,她的身手還是像從前一樣靈敏,只是敏銳程度會比從前降低些。

  司徒彥說,這些都是正常現象,還格外叮囑她,孕期不能累著,要戒驕戒躁,盡量少和人動手。

  可像今天街頭發生的那種情況,她根本沒法不動手。

  醫館大夫自然能把出她的喜脈,可她潛意識里不想讓身旁這些人知道。

  盡管他們不是敵人,她也并沒有拿他們當成自己人。

  故而,她不能將弱點暴露,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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