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和離后我帶崽嫁給了皇帝 > 第220章 秘密
  顧珩沒說話,轉過身把姝音緊緊地抱進懷里。兩人安靜地依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我在想,父皇寫那紙遺詔時在想些什么。”

  姝音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柔聲問:“會不會是假的?小祝氏偽造出來故意給你添堵的?”

  顧珩頓了一下,搖頭,“那上面確實是父皇的筆跡。”

  不僅落了印,日期還是他死前一日,比傳位給自己的那紙詔書時間要晚。

  ……所以,父皇在最后一刻又改主意了?

  姝音有些心疼,仰起頭在他下巴上吻了吻,寬慰道:“父皇可能病糊涂了,或者是小祝氏使了什么手段逼他寫的。”

  顧珩微微頷首。

  這些倒真是有可能的。若小祝氏母子二人手上有名正言順的即位詔書,又何必逼宮?

  那晚一定發生了什么!小祝氏手里的詔書也肯定有問題!

  顧珩心里松快起來。有些事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作為當事人的他不自覺就會鉆牛角尖。在他心里,父皇始終還是更偏愛顧琥。

  “姝兒,謝謝你。”顧珩在她唇上落下繾綣的一吻。

  姝音的杏眸濕漉漉的,有些羞怯地埋在他胸前,吶吶道:“我們是夫妻,有什么好謝不謝的。”

  “再說一遍。”

  顧珩很愛聽她說“我們是夫妻”的話。

  姝音的臉霎時緋紅一片,從他身上坐起來,轉開話題,“對了,郭寶林那邊要怎么處置?”

  顧珩的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無所謂道:“姝兒做決定就好。”

  想到那個纖瘦又沒什么存在感的女子,姝音有些狐疑:“也不知她為什么還要聽小祝氏的吩咐?如今那人都在冷宮自身難保了呀。”

  顧珩倒是能猜到原因,解釋:“郭氏本就是那人選到我王府的侍妾,應該從那時起就是她的人,私底下肯定也幫她做過一些事,以至于留有把柄在她手上,現在就不得不聽從她的吩咐。”

  姝音了然地點點頭,看來以后對后宮那幾個舊人得多注意一點了。

  還有一件事姝音有些不明白,瞪著一雙清澈的眸子問道:“小祝氏好像很重視祝妙從承恩公府帶出來的那匣子東西,會不會有什么不妥?”

  那里面裝得全是信箋,摘抄的都是些沒頭沒尾的詩句,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

  說完,姝音起身把那匣子找了出來,隨手拿起一封看了看,念起來:“江上風花晚,君行定幾千。明歲潯陽水,相思寄采蓮。”

  又拿起一封,念道:“清波蕩漾水面寬,蓮舟徐徐涌碧灣。芳香四溢滿池畔,潔白如雪獨綻顏。湖中佳人倚檻望,月下嬋娟舞纖腰。”

  再拿起一封,又念:“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憶君君不至,仰首望飛鴻。”

  ……

  顧珩的眉心動了動,昨晚并沒有細看,如今聽姝兒念起來,這些詩倒都有一個共同點——詠蓮。而他那個小姨母的名字里剛好有個蓮字。

  姝音很快也注意到了這點,訝然道:“這些莫不都是父皇寫給她的吧?”

  “不會。”顧珩很是篤定,他的父皇可不是有雅興寫詩的人,而且字跡也完全不是父皇鐵畫銀鉤的書寫風格。

  再來,若真是父皇寫的,何必藏著掖著呢?

  姝音覺得自己好像窺見到了點什么,玩笑道:“她那么寶貝,不會是情郎寫的吧?”

  顧珩怔了一下,心下隱隱有種說不定真被姝兒說中了的感覺。

  他把信箋全部拿出來翻看了一遍,又拿起木匣子仔細瞧了瞧,驀地察覺到點不對——這匣子只是最普通的核桃木,上面并沒有任何雕刻和鑲嵌,可入手的重量卻不輕。

  顧珩隨即在木匣四周敲了敲,最后在厚重的蓋子上找到一個極小的缺口,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姝音立馬取下頭上的發簪,用尖尖的簪尾從缺口處輕輕一挑,隱藏的那層終于露了出來。

  姝音激動不已,迫不及待地拿起里面的信看了起來,剛掃了兩眼,眉頭就嫌棄地蹙了起來。

  這些不是別的,明顯是有人寫給小祝氏的情信。每一封都以吾愛蓮妹開頭,話里話外都是纏綿悱惻的思念和肉麻的情話,有的還挺不正經的,看得人胃都不舒服了。

  顧珩也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半晌才開口:“父皇的頭上似乎有點綠啊。”

  他的心里竟莫名有些詭異的幸災樂禍。不知他的好父皇得知真相時會是何種表情?會不會覺得一腔情意錯付了?會不會悔不當初?

  姝音緩了一會,又拿起那些情信翻看起來,卻沒找到任何能顯示寫信之人身份的文字。

  她有些失望,嘀咕:“這奸夫到底是誰啊?”

  顧珩皺著眉沉思起來。

  照理說,小祝氏嫁給父皇后,能接觸到外男的機會并不多。只是,大鄴建朝前,父皇常年在外打仗,他和大哥也幾乎不在家住,倒是給了小祝氏紅杏出墻的絕佳機會。

  只是,她作為內宅婦人,接觸到的人到底還是有限的,奸夫肯定還是她日常生活中能見到的人。

  顧珩猛地回想起一件事——父皇去世前不久,小祝氏的舅家表哥郎松出了意外摔下山身亡了。他記得那日自己正和父皇在小書房議事,承恩公卻突然求見想為身無功名的郎松求個恩典,也好讓他能把葬禮辦得體體面面的。

  父皇一改平日里對小祝氏娘家人的寬厚態度,毫不留情地把承恩公斥責了一頓。

  ……莫非郎松就是這個奸夫?

  姝音又掃了幾眼那讓人牙酸的情信,撇撇嘴道:“小祝氏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也想拿回這些信,想來應該是極愛慕那個奸夫的。”

  顧珩卻有不同的看法,“她想拿回這個應該只是不想被人發現其中的秘密。她知道承恩公府遲早會被我收回來,到那時這信匣子就會落到我手里。”

  說到這里,顧珩腦子里那些零散的點終于慢慢連成了清晰的線索——他大概知道顧琥兩母子為什么突然對父皇下手了!

  若只是一個麗嬪,還不至于讓他們孤注一擲做那大逆不道的事,能逼他們出手的肯定是更要命的事情!

  比如說——

  顧珩的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沉聲道:“顧琥不是父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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