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死死盯著航班出港信息,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查詢,將接下來所有航班的目的地,以及目的地可以轉乘的國家與城市進行整合篩選。
“L國轉S國!”
“我要去24H公司!”
肯定追不上快遞員了,但是他知道全球暗網最著名的24H公司的位置在哪,其總部坐落在S國,所有的快遞都由其總部實施調度。
換句話說,舒娜最終的去向除了快遞員知道之外,只有24H公司總部知道。
“我還有時間,我還有時間!”
“不管是賣給別人做奴隸,還是有匹配的器官,我都還有時間。奴隸需要調教時間,匹配器官需要體檢、抗排斥時間,不管怎樣我都有時間。”
“不可能賣到妓院,成本太高……”
一口接一口抽著香煙,雷震用尼古丁鎮定情緒,做出一系列的分析判斷。
他還有時間,但是不多了,也許只有最后的48小時,如果48小時沒能成功定位女兒的位置,那將永遠失去。
同樣的,也意味著他的世界徹底崩潰。
雷震從西裝內里掏出一疊護照,取出其中一份匆匆購買機票,在半個小時之后坐上前往L國的航班。
6小時的漫長飛行之后,飛機落地。
他又馬不停蹄的購買前往S國的機票,這次要飛行十來個小時,很漫長,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不過雷震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找到航班上的急救箱,翻出一支類鎮定劑,給自己注射進去,逼自己陷入沉睡。
……
706局,會議室。
“雷震出現的問題我負全責。”
“是我為他提供的裝備,也是我下令將他送出國境。”
“我違反了規定,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高層碰面會上,卓然將所有的問題攬在自己身上,她沒理由讓霍連城背鍋,畢竟那是現在706最優秀的外勤人員之一。
“卓副局長,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法律約束不了我們,但規矩絕對不能破,你作為領導,難道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嗎?”
“假設,我是說假設,如果雷震出境透漏了706的秘密……”
全是質問,卓然的處境非常不好。
這里是講規矩的地方,什么都可以踩過線,唯獨不能觸犯一條條規則的邊框,尤其在這種異常敏感的問題上。
“諸位領導,雷震什么都沒了,只剩下他的女兒。雷舒娜,是雷震的所有精神世界,假設他女兒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你們想過會出現怎樣的后果嗎?”
“還是說這么多年以來,你們從未相信過雷震的能力,還是忽略了他與整個世界為敵的決心?”
會議桌前的領導們陷入沉默,沒有一個人敢懷疑雷震所能創造出的爆發力,即便他已經四十歲了。
可他們這個行業里,四十歲不代表老去,而是心智與經驗達到人生巔峰!
“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為了國家,為了706。”卓然高聲道:“雷震臨走時唯一的要求是名校的保送名額,我的計劃是將雷舒娜保送至軍醫大,畢業之后調入706,編入后勤梯隊。”
她環視在場的領導,繼續往下說。
“眾所周知,雷舒娜是雷震的一切。當雷舒娜調入706之后,雷震沒有理由拒絕返聘歸隊,而且這里還有我。”
“現在他的女兒失蹤了,我是把他抓回來按照規矩處理,還是給他相應的助力?一面是佛,一面是魔,你們希望雷震成佛還是成魔?”
數名領導聽到這里,彼此開始交換意見。
他們也清楚這個問題的可怕,一旦造成不可控的影響,不單單是706被曝光的問題,還有可能產生更為嚴重的事件。
數分鐘后,局長開口。
“卓副局長,雷震是我親自挑來的,也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他的能力如何,我跟你都很清楚。”
“九年前7月19號,K國。你所在的安全屋遇襲,他為了營救你,屠了安全屋所在的小鎮,整整389具尸體。”
此言一出,其余領導頓時目瞪口呆。
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因為不是親自負責,所以沒有權限知道。
“不錯。”卓然點頭。
“可不管怎樣你違規了。”局長說道。
“篤篤!”
兩聲敲門聲,一隊人員走進來,沖卓然亮出身份。
“卓然同志,我們是特殊調查組,從現在開始暫停你所有職務,接下來的時間務必配合對你展開的違規調查……”
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果,卓然的臉上沒有任何意外。
她將代表身份的胸章摘下來放在桌上,起身跟著調查組走出會議室,接受為期不確定的違規調查。
“你們他媽是干嘛的?把老子辛苦打掃的樓道弄臟了,要么跪下給我擦干凈,要么挨揍!”
走廊里,霍連城帶著數十人堵住路,全是706最優秀的外勤員,并且都是雷震一手帶出來的。
“我們在執行公務,讓開,否則全員調查!”特殊調查組長黑沉著臉。
“好呀,我們配合。”霍連城指了指身后的人高聲道:“所有危級、險級外勤人員全在這了,保證全力配合調查!”
組長的臉更難堪了,因為這些是706所有高級外勤人員,要是對他們全員調查的話,706即刻癱瘓。
卓然走上前,冷冷的盯著霍連城。
“雷震從不會送我玫瑰花。”
“真的嗎?”
霍連城眨眨眼,頗為尷尬。
“他喜歡菊花,我給他送過。”
“這個、這個……”
霍連城撓撓頭。
“滾!”
卓然喝退這群想造反的家伙,背著手走在最前面,帶著調查組一行人離開。
一群人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
“霍連城,現在怎么辦?”
“我咋知道?不過話說回來,師傅挺污的,他竟然喜歡卓局送給他的菊花?”
“據聽講師傅年輕的時候賊拉風騷。”
“……”
卓然接受違規調查,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會議室里討論的核心在局長的引導下,變成對規則的修訂提議。
人心都是肉長的,沒人想在這個節骨眼逼死雷震。
……
S國,機場。
航班落地,雷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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