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恨長歌 > 140 沖突
    翌日,天剛蒙蒙亮,葉衾寒就起身離開。昨日他和東方蕊的談話不歡而散,至晚飯時刻,東方蕊也沒有出她所居住的那間草堂。顏溪影對此置之一笑,讓葉衾寒不要擔心,便囑咐一位童子將飯菜送到了東方蕊的房間。顏溪影在忘憂谷定居下來后,東方鷹會時常帶著東方蕊來這里盤桓小住。東方蕊自幼喪母,性格就顯得有些孤僻,自幼就不愛多說話,生氣的時候也只是生悶氣,于表面根本看不出什么來,不了解她的人看她神情如昔,哪里會想得到她心中正自生著悶氣呢。

    顏溪影隨后同葉衾寒講了東方蕊許多小時候的事,由此,葉衾寒也對東方蕊的童年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東方鷹對東方蕊這個獨女甚是寵愛,但他終生迷戀草藥,想配出絕世的毒藥和救命療傷藥,不惜去親嘗百草,以身試毒,東方鷹最后的死因,顏溪影說和他嘗試草藥有關。有這樣一個性情的東方鷹,自然不能全心全意去揣測一個小孩子的心思,可東方鷹想顧全所有,想在藥草方面取得突破,又想做個好父親。他怕東方蕊一人太過孤單,就收留了小飛和櫻奴二人。有了兩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做玩伴,究為小孩天性的東方蕊著實歡快了不少,可顏溪影有時看三人玩耍時,東方蕊那心事重重的樣子仍舊會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年幼的東方蕊或許覺得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根本不如那些花花草草,因此很多時候,東方蕊都竭力想用沉默的態度來獲取東方鷹對她的關注。不過有一點讓顏溪影很奇怪,每當東方蕊來到這忘憂谷,顏溪影和東方鷹帶她進深山閑逛時,她都會特別開心,臉上也有了本屬于她那個年齡該有的天真和活潑。

    薄霧裊裊,盤旋在幾間草堂上端,宛如是仙人騰云駕臨忘憂谷的最佳佐證。葉衾寒回頭望了一眼東方蕊的房間,屋門緊閉,這時候她是否已經醒了呢?葉衾寒踏入石陣,離開這忘憂谷,他什么時候還能再回來?那是未知,翡玉閣不滅,葉衾寒自己是沒有顏面回到這里的。或許,顏溪影能幫助幫東方蕊蕩平叛逆,重登千毒教教主之位。

    葉衾寒按著顏溪影的指印朝著石陣深處走去,既然決定要走,可以心中留戀,但絕不能影響到步伐。石陣是按照一定規律擺布的,置身其中,處處均是路,好似一個迷宮一般,好在顏溪影說的比較詳細,走多少步左轉,多少步右轉均詳細告知了葉衾寒,是以沒用多少時間葉衾寒就出了第一個石陣。接踵而來的就是第二個石陣,這座石陣要比第一座石陣大上一倍,葉衾寒按照顏溪影說的先前行百步,后向右走千步,再直行八百步……出得第二個石陣,遠處瀑布和‘忘憂谷’三字赫然映入葉衾寒眼中。看到瀑布的第一眼,就讓葉衾寒想起了落雁峰底的那道巨流。葉衾寒打斷腦中飛轉的思緒,看那‘忘憂谷’三字時,只覺遒勁無比,顯然雕刻者內功深厚,會是東方鷹還是顏溪影呢?

    葉衾寒從狹窄的石縫中出了忘憂谷,又按照顏溪影所說出了這山谷遍布的深山,葉衾寒不時用輕功飛奔,累了就停下來稍稍休息片刻,再狂奔而去,中午時分,葉衾寒就出了這群山綿綿的地方。出得深山,葉衾寒朝南而行,在山上時,他就看到南方有炊煙和房屋。葉衾寒朝著南面一路行走,一個時辰后,就來到了先前在山上望到的房屋。這有十幾戶人家,均是破敗不堪的樣子,只有一戶人家房屋建造的比別人的好,且這座主人家還有一處不是特別大的院子。從房屋的建造和對比來看,這一戶的主人在這十幾戶人中應該是比較有威望的。葉衾寒就打算投宿在這里,畢竟,稍微富裕點的人家,不會在意多添一副碗筷。

   p;   剛走進院子門口,葉衾寒就聽到里面有人在爭論著什么。敲開院門,開門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農婦,滿臉的驚慌之色,看了葉衾寒一眼,扭頭便去了灶房忙活。只聽一個粗獷聲音道:“想必是周特使他們來了。”

    這聲音葉衾寒聽過,正是當日圍攻東方蕊的千毒教的赤面人,沒想到他竟在這里,且聽聲音好像還有一伙人要來與他匯合,這些千毒教人來到這里,自然為的目標還是東方蕊了。葉衾寒往院中走去,他想幫助東方蕊解決了這些人。

    空曠的院子中,一張長方形桌子上坐了四人,桌上擺放著兩只做熟的雞和十幾個饅頭,這些想必就是這個農戶家中最好的吃食了。那四人中一個赤面,一個光頭,兩個各斷一條胳膊,正是當日東方蕊手下留情放過的四名千毒教教徒。四人看葉衾寒走來,均是怒目而視,葉衾寒視若不見。

    “小子,滾出去。”赤面人朝著葉衾寒怒斥道。光頭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把腰刀,順手插進了桌上的饅頭中,光頭男子提起腰刀,上面有三個饅頭,那光頭一口吃掉一個饅頭,葉衾寒這時才看清他的嘴很大。那光頭邊吃邊惡狠狠的盯著葉衾寒,仿佛他正在咀嚼的是葉衾寒。

    葉衾寒朝著四人走去。光頭男子站起身,將剩下的一個饅頭取下來扔在桌上,邊走向葉衾寒邊嘟囔著道:“這小子一定是他媽的瘋了,非得送上門來找死。爺爺們出師不利,就拿你的血混酒喝了消消霉運。”

    光頭男子一躍如虎,雙臂伸展,腰刀斜出,方位正式葉衾寒的咽喉。他的這幾下動過一氣呵成,又快又準,引得另外三人喝彩連連。只是那喝彩聲并沒有持續多久,就隨著光頭男子身體的跌落聲而終止。光頭男子的刀插進了他自己的胸口,因為與地面的接觸而導致一沒至柄,后背處隱隱露出了一點刀尖。

    三人根本沒有看清葉衾寒是用什么手法殺死自己同伴的,斷臂的兩人已經有冷汗從額頭留下來。赤面男子咳嗽一聲,似是在穩定自己的情緒:“我們幾兄弟路過此地,有得罪的地方還請閣下不要怪罪。”

    進入灶房中的農婦并沒有探出頭,或許她正忙著煮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葉衾寒對那赤面人道:“千毒教的周特使帶來了多少人?”

    幾人聽葉衾寒竟是知曉自己的身份,驚駭不已,尤其那赤面人表情更加的不自然,囁嚅著道:“閣下說什么笑話,我們從沒聽過千毒教,想必是你搞錯了。”

    葉衾寒腳上用力,一腳踩在光頭男的尸體上,腰刀受力直接從其身體中貫穿而過。葉衾寒握著血淋淋的刀,身子一閃已到了兩名斷了手的千毒教人中間,左手捏住一人咽喉,右手將刀架在了另一斷臂人的肩上。兩人本就失去了手臂,被葉衾寒瞬間制住更是不敢動彈。葉衾寒逼視赤面人:“你真不是千毒教的人?”

    赤面人搖頭。

    ‘咔嚓’一聲,葉衾寒左手邊的斷臂人咽喉被捏碎,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我是。”被刀架在肩上的人身子已經在發抖,失去一條胳膊的他,很怕再失去這條命。“周特使帶了九人,這是我教第二。”話沒說完,赤面人將自己的一雙筷子插進了他的咽喉,葉衾寒沒有阻止,因為他的目的就是將這四人全部殺死。當斷臂人咽喉被插入筷子后,葉衾寒手中的刀也斬向了赤面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