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和園，別墅。
事實證明，該來的總會來，區別只在于早晚。
夏小敏來微信時，林寧正在看媳婦兒洗澡。
洗澡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曼妙的曲線，給這個慵懶的午后，添了絲香艷。
“夏小敏：回林總，我閨蜜那邊答應了，截圖這就發您。”
就很意外，那邊的龔倩妮，竟會答應如此荒唐的要求。
這個意外的結果，對夏小敏而言，除了意外，還有些許失望。
失望于龔倩妮的選擇，失望她為了錢，連尊嚴都肯賣。
“林寧：截圖免了，直說，那邊什么條件？”
“夏小敏：兩百萬的簽字費，20萬的月薪，配房。”
“夏小敏：房子不低于200平，聘期不低于10年。”
“夏小敏：薪資每年增幅10%，聘期結束，房子劃她名下。”
“夏小敏：以上便是她的條件，這些條件必須體現在合同上。”
就事論事，這些條件，未免也太獅子張口了點。
再次看了遍那邊發來的微信，粗略算過的林寧。
沒算錯的話，照那邊開出的條件，這十年，差不多得小半億。
“林寧：知道了，代我給你閨蜜道個謝。”
“夏小敏：道謝？林總的意思？”
“林寧：人幫咱解惑，不得感謝下。”
感謝，解惑，所以他只是好奇，壓根沒想真聘？
夏小敏愣了下，如果是這樣，龔倩妮那邊，卻是有些麻煩。
“夏小敏：林總，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
“夏小敏：在這件事上，您只是單純好奇，并未有這方面的計劃？”
“林寧：不然呢，我都有你了，還要哪門子助理。”
站在老板的角度，秘書也好，助理也罷，不都一個樣。
想到后面的簽約儀式，這邊的林寧，緊跟著又是條。
“林寧：你去趟skp，Loropiana，給我訂幾身西裝。”
“夏小敏：好的，林總，我等下就去。”
“林寧：給自己也拿幾身，還有鞋子啥的。”
“夏小敏：我有衣服的。”
“林寧：給你就拿著，就你穿的那些，頂多叫布。”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合著老娘在他眼里就穿了塊布？
咬唇，白眼，有被冒犯到的夏小敏，憑心而論。
若不是前面那句“我都有你”，怎么著也要讓他知道御姐的厲害。
“夏小敏：謝謝林總，可愛（表情）”
應該是在忙，這條消息后，那邊的林寧便沒了回復。
斟酌蠻久，這邊的夏小敏，依舊沒想好如何給龔倩妮解釋。
總不能實話實說，說老板只是好奇問問，沒想伱當真。
這要說出口，多多少少，都有那么些侮辱人的意思。
。。。。。
城市另一邊，市中心醫院，急救室，走廊。
苦苦哀求的母親，怒氣沖沖的車主，聞訊趕來的債主。
看著遠處的眾生相，樓梯口的龔倩妮也想像電視里的女主那般。
先是大步上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后在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
然而，現實是，打小養尊處優，人微言輕的自己。
除了將希望寄托于那邊的龔倩妮，連個月薪四千的工作都找不到。
“龔倩妮：姐妹，你老板有答復了嗎？”
“夏小敏：抱歉，這事兒還是算了吧。”
“龔倩妮：如果是我的要求太高，我可以適當做出讓步。”
“夏小敏：讓步？你確定？”
“龔倩妮：我確定，如果條件談妥，我可以隨時去紋。”
“夏小敏：拜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夏小敏：你知不知道這紋身意味著什么？”
“龔倩妮：我知道，我都知道。”
“夏小敏：那你還答應？”
不僅答應，還一副極力促成，迫不及待的樣？
這還是我認識的龔倩妮，還是那個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舍友？
夏小敏皺了皺眉，不用想也知道這背后定是發生了什么。
若非如此，以對龔倩妮的了解，絕不會自甘墮落到這般地步。
“夏小敏：如果你還把當我姐妹，告訴我，你到底怎么了？”
“龔倩妮：我爸跳樓了，運氣好，摔人車上，撿了半條命。”
“龔倩妮：手術，醫護，住院，至少30萬。”
“龔倩妮：車輛維修，折舊，相關手續費至少20萬。”
“龔倩妮：還有我爸這兩年外借的債，加起來差不多一千萬。”
“夏小敏：我天，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
“龔倩妮：沒什么，享了這么些年的福，也該還了。”
“夏小敏：那個，車沒買保險嗎？”
“龔倩妮：保險的原話是，因存在第三方責任人，不予賠償。”
沒錯，這就是保險公司給的原話。
龔倩妮嘆了下，下意識看向人群中的母親。
當看到母親爬上窗棱那刻，眥目欲裂的她，淚水直往心里流。
難怪母親不讓自己來醫院，難怪她說有辦法對付那些人。
原來這就是她的辦法，這就是她怎么也不肯說的辦法。
“龔倩妮：姐妹，你知道的，我從沒求過人。”
“龔倩妮：我求你，求你幫我，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
“龔倩妮：我可以感覺到，我媽撐不了太久。”
視線所及的方向，撒潑耍賴，以死相逼的母親，曾經是那么的驕傲。
看在眼里，身為人女的龔倩妮，冥冥中有種預感。
不久的將來，心里落差巨大的母親，或將步入父親的后塵。
“夏小敏：我懂，我這就給他說。”
換位思考，若是自己也跟那邊的龔倩妮一樣，或許還不如她。
切過微信，生怕姐妹也走了極端的夏小敏，當即給林寧去了條。
“夏小敏：林總，我閨蜜當真了！”
“林寧：好好跟人解釋下，實在不行買個包，就當賠罪。”
“夏小敏：就不是包的事，她很缺錢，特別缺。”
“林寧：這話說的，這年頭，誰不缺錢。”
“夏小敏：好人有好報，你那么好，你就答應她吧，可憐（表情）”
“林寧：少給我戴高帽，就她那條件，我可出不起。”
“夏小敏：條件可以談，她說了，可以適當做出讓步。”
“林寧：不是，我就隨口一問，這咋還賴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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