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合租神醫:收留逃婚大小姐 > 第116章 咬人的狗不叫
  “蕭小友,你還是來了。”

  似乎早就預見了這一幕,柳文淵悠然嘆息,臉上并未有多少興奮之色。

  反而,寫滿愧疚。

  他心里很矛盾,主要基于對蕭良的本事沒有一個清楚的認知。

  那天一對二十幾個打手,蕭良的確漏了一手。

  但事后想想,那只是春秋武館最普通的打手。

  而龐元,則完全不同。

  十年來,建立起來的威名,猶如一座大山壓在寧城人心頭。

  他一方面期盼著,蕭良有本事抗衡龐元,可以保全柳家。

  另一方面又不大相信蕭良,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如何與龐元這種一心浸淫武道的高手爭鋒?

  柳輕舞輕聲道:“爺爺,是我請蕭先生來的。”

  “哎……也不知是對是錯。”

  柳文淵一夜間,頭發徹底白了,看上去更加蒼老。

  偌大的柳家,一夜間分崩離析。

  莊園里,只剩下他和柳輕舞,甚至連保姆也都遣散了。

  如果真到了柳家覆滅的時候,至少可以避免殃及魚池。

  柳文淵看向蕭良,目光復雜道:“蕭小友,你與老夫萍水相逢,柳家的事,本不必把你牽連進來。

  你若是現在后悔想要離開,還來得及,否則一旦進入了呂家大門,想走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答應人的事情,豈能輕易反悔?”蕭良無所謂的笑笑。

  “會要命的!”柳文淵顫聲道。

  “早點去吧,呂家人,也已經等候多時了。”蕭良聳了聳肩。

  柳文淵和柳輕舞對望一眼,祖孫二人,眼里都多了一抹感慨。

  這兩日來,他們已經見慣了人間冷暖。

  除了楊家之外,那些昔日與柳家走的近的家族,基本上一個個都斷了聯系。

  其中有不少,都曾受過柳家恩惠。

  可到頭來,卻沒有一個人靠得住。

  唯有蕭良這個萍水相逢的人,與柳家走到了最后。

  柳文淵不再勸說,而是先去了一趟柳家祠堂,給柳家的列祖列宗上了三炷香。

  這很有可能,是柳家在寧城存在的最后一天。

  以后,未必有機會了。

  上完香,柳文淵又將一些珍貴的東西,藏在了和楊靖業約定好的地方。

  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測,楊家可以幫他妥善處理后事。

  做好了這兩件事,柳文淵換上那一身最喜歡的大紅唐裝,在柳輕舞的攙扶下,走出了柳家莊園。

  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偌大家業,轉身鉆進了柳輕舞的車里。

  柳輕舞開著車,載著蕭良和柳文淵,一路朝呂家而去。

  從呂家到柳家,中間是一條環城公路,昔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今日卻仿佛被凈空了一般。

  街道上,沒有任何一輛車。

  呂家,坐落在比柳家還偏遠的遠郊。

  甚至不屬于寧城的城區范圍,頗有點大隱于市的感覺。

  隨著車子越來越靠近,柳輕舞的車速也漸漸慢了下來。

  仔細觀察,她俏臉一片蒼白,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滿是汗水。

  終于,在沿著公路走了二十公里后,前方終于出現了房屋的輪廓。

  相比于柳家莊園,呂家并不算很豪華,甚至可以說很簡陋。

  房屋的布局和結構,都效仿古人,沒有任何現代建筑的特征。

  唯有門口那條平坦的路,從呂家大門延伸到了公路。

  柳輕舞深吸一口氣,下了公路,驅車來到呂家大門外。

  大門口,幾個身穿統一的黑色服飾的青年,守在左右兩側。

  每個青年,眉宇間都帶著一股習武之人才有的英氣。

  誠然,這些人還沒有摸到武道的門檻,但實力要比當日在柳家那群打手要強一些。

  大約處于普通人和眀勁之間。

  幾個青年冷眼注視著柳家祖孫和蕭良下了車。

  出發前,還很緊張的柳文淵,此刻徹底鎮定了下來。

  到底是攪動了寧城風云一個時代的人物,明智赴死,亦能慷慨。

  “勞煩通報呂家主,就說柳文淵前來赴約。”

  為首的青年聽罷,對身后幾個同伴使了個眼色。

  那扇沉重的大鐵門,緩緩被人朝兩側拉開。

  青年聲音冷漠道:“進去吧,家主早已等候多時。”

  說話間,他一只手抓向蕭良肩膀。

  蕭良眸光一閃,后退一步巧妙的化解了偷襲,目光狐疑的望向青年。

  青年冷哼一聲,收回手,轉過身不再搭理三人。

  只是當三人走進大門的那一刻,幾個青年立即關閉了大門。

  柳文淵回頭看了一眼后方的大鐵門,悠然一嘆,昂首闊步往里面走去。

  在傭人的引薦下,三人一路來到前堂。

  蕭良首次見到了讓柳家祖孫無比忌憚的呂天生。

  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這位呂家家主并不是什么武道高手,身上沒有半點同類人的氣息。

  手里拿著一塊手帕,時不時的咳嗽幾聲,一張臉如同死人般慘白。

  乍一眼看去,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仿佛隨時有可能咳死。

  很難想象,這就是讓人談之變色的呂家家主。

  在呂天生后面,站著一個神色桀驁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五官勻稱,留著一頭飄逸的長發。

  在他虎口處,有一層厚厚的老繭。

  顯然,是個兵器不離手的武道高手。

  從氣勢上看,蕭良可以斷定,此人就是龐元。

  呂天生一雙陰柔的眸子望向柳文淵,笑呵呵道:“柳叔賞光前來赴宴,晚生卻不能起身相迎,實在慚愧。”

  “無妨。”

  柳文淵同樣笑著擺了擺手。

  “柳叔,請上座!”

  “好!”

  柳文淵左右看了看,帶著蕭良和柳輕舞,在一側的長條凳子上坐了下來。

  呂天生拍了拍手,朝門外喊道:“上酒菜!”

  一句話的功夫,又劇烈咳嗽起來。

  咳過之后,手帕上染著一抹殷紅的血。

  呂天生再度看了一圈,再度歉然道:“實在抱歉。”

  那謙遜有禮,溫文爾雅的模樣,絲毫讓人察覺不出劍拔弩張的氣氛。

  有那么一瞬間,蕭良都有些恍惚,是不是柳家過于緊張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越是這樣的敵人,就越是危險。

  咬人的狗不叫,索命的鬼會笑。

  很快,酒菜上齊,總共十八菜六湯,滿桌子的山珍海味。

  柳文淵手掌微微發汗,看了一眼蕭良,見他輕輕搖頭,才放下心來。

  “天生,老夫來也來了,事情……是不是也該有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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