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場中,所有人瞳孔驟然緊縮。
相比于暴神,他們更難接受陳一刀的落敗。
龍老板呼吸急促,臉色由白轉青,憤怒到了極點。
和顧老板與暴神不同,他和陳一刀是很多年的交情。
在這個決斗場開放以前,陳一刀就已經是他好的兄弟。
今日,卻被人一刀封喉。
望著波塞冬臉上輕蔑的表情,每個人,心頭都燃燒著一團火。
“奶奶的,真恨自己是個死肥宅,沒本事上去教訓這條狗。”
“眼睜睜看著西方佬戮我同胞,這口氣如何咽的下去?”
“下一場誰跟誰了?難道咱們寧城連一個有骨頭的高手都沒有?”
“……”
盤子里,一千九百萬的巨額資金,再度流入了那角落里的青年口袋。
他好像早知勝負,此刻賺錢賺到手軟。
蕭良的注意力,也在這青年身上。
剛才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這青年也是一位武道之人。
當然,實力或許不算太強,和阿瑞斯、波塞冬之流差不多。
至于為何出現在這里,就不得而知了。
贏錢,估計只是他的目的之一。
工作人員上臺,將陳一刀的尸體抬了下去。
龍老板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
一千萬,輸了也就輸了。
可手足的命,卻再也回不來。
他紅著眼睛,望向一側的海老板。
寧城最大的海鮮商人海東流。
他手下的高手,名字叫白木。
白木同樣不同于暴神和陳一刀,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腦袋四面光禿禿的,只有頭頂留著一根小辮子。
家鄉人,都將他親切的換做小辮兒。
龍老板顫聲道:“海老板,靠你了。”
要是白木第一個出場,海東流還能說幾句狠話。
但現在,他和白木只是點了點頭,便表情凝重的走到最前面。
第三場,西方高手名為哈迪斯,同樣是以神祇命名。
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這些西方人究竟有多囂張。
下方,圍觀群眾下注。
加上海東流在內,下注金額突破了兩千萬。
不過,這都不是關鍵。
這些四周圍觀的寧城老板們并不缺錢,他們缺的是出一口惡氣的途徑。
被寄予厚望的白木上了臺,角落里,那青年依舊悠然自得的下注。
和之前一樣,一百萬,不多也不少。
另一邊,哈迪斯也上臺,臉上掛著迫不及待的笑容。
他望著白木,緩緩吐出四個字。
“東方羔羊!”
白木并未被激怒,提著刀,繞著決斗臺緩慢尋找時機。
眼前的哈迪斯,處處是破綻。
但越是如此,就越讓人忌憚不已。
白木耗了半晌,忽然低喝一聲,提刀發起進攻。
他一出手,蕭良便看出來,白木的刀法并不嫻熟。
或許是臨上臺前,隨意挑了一件趁手的兵器。
哈達斯陰笑一聲,當白木一刀斬來,身影快速消失在原地。
臺下,不少人倒吸冷氣。
一些人回過神來,對白木放聲大喊。
“小心后面。”
白木目光一寒,似乎早有準備,刀鋒一轉,向后掃去。
哈迪斯一偏頭,輕松躲過刀刃。
然而緊接著,白木順勢將刀丟了出去,手腕急速抖動。
四把烏黑的飛刀,從他衣袖之中暴射而出。
帶著一陣呼嘯聲,悉數刺入哈迪斯雙肩。
臺下的觀眾看到這一幕,無不歡呼起來。
“干得好。”
“好樣的,白木!揍死這條狗!”
“不要給他喘息的機會,沖上去,弄死他!”
“……”
這一幕,別說哈迪斯,誰也沒有想到。
白木的長刀,只是個幌子。
真正要命的,是這四把飛刀。
在巨大的懸殊實力下,還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只可惜,這四刀偏了一些,沒能刺入要害。
喬嫣然被周圍眾人情緒所感染,同樣攥緊拳頭,小聲說了句“漂亮”。
蕭良沉默著,沒好意思打斷她的熱情。
因為接下來,該輪到哈迪斯進攻了。
受了傷的哈迪斯,宛如暴怒的獅子,閃電般逼近白木。
看到這一幕,歡呼的人群再度戛然,所有人心頭一緊。
情急時刻,白木想也不想,對下方裁判高呼道:“我認輸。”
裁判目光一凝,緩緩點了點頭。
下方圍觀群眾雖然很不甘心,卻也紛紛看了出來。
就連白木,也不是對手。
認輸,總好過丟掉性命。
可就在這時,暴怒的哈達斯已經沖到白木跟前。
趁著裁判話剛說一半的空擋,狠狠捏住白木脖子。
白木拼命反抗,奈何哈迪斯力大無窮,他漸漸窒息死去。
一側的裁判,早已判定勝負,此刻見到哈迪斯仍舊殺死了白木,眼中一片冰冷。
“你們還講不講規矩,他已經認輸了。”
哈迪斯確定白木死亡后,才將他丟在地上,舔了舔嘴角。
“對不起,我聽不懂。”
“你!”
裁判臉色鐵青,卻也無可奈何。
海東流雙眼通紅,親自沖到臺前,想要看看白木還有沒有搶救的機會。
然而,哈迪斯已經扭斷了白木的脖子。
就算神仙來了,也難救活。
哈迪斯口中發出放肆的大笑聲,揮揮手,朝臺下大步走去。
遠處的青年,又狠狠賺了一筆巨款。
此刻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
“什么樣的貨色都能上臺,真是丟人啊。”
他話音落下,臺下已經沒多少人有力氣反駁他。
老鄧同樣面色鐵青,顯然在開始之前,沒想到這群西方人這么可怕。
喬嫣然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說一開始,她只是為了圖個刺激,所以留在這里觀看。
那么現在,當看著白木三人被先后斬殺,心中那一抹憤怒,也悄然戰勝了恐懼。
她目光復雜的望向蕭良,噘嘴道:“你說對了,西方武道是很強。”
說話間,她忽然想到,第四個上臺的人,是一邊的方若白。
“方學長,你……”
方若白面沉如水。
實際上,從陳一刀慘死開始,他臉上的笑容就沒了。
因為他發現,這些西方人的層次,并不是他能夠觸及的。
要是普通的切磋,就算技不如人輸了,他也能風度翩翩的圓回來。
可這群西方人,一上臺,就根本不打算留活口。
他是來“開屏”的,不是來送命的。
此時心頭,已有退縮之意。
而此時,當得知他是第四位出戰的人,周圍所有的看客,已經將最后期盼的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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