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話音落下,風雪樓眾人面面相覷,盡皆激動萬分。
歐陽仙姑連聲道:“多謝蕭大人,風雪樓與官府敵對數百年,蕭大人還能不計前嫌,愿意收留我們,已是天大的恩惠。
這武學與丹藥,我等受之有愧。”
如果說之前,她率領風雪樓投靠戰域還有一絲忐忑的話。
那么此刻,她忽然覺得無比慶幸。
相比于蕭良,隱門的狠辣絕情,她已經深深領教。
從云千秋自爆氣海的那一刻,她對隱門和各大宗門便充滿了恨意。
而戰域,特別是群賢山莊,顯然是一個充滿了人情味的地方。
人世間的一切溫暖,都在這里體現的淋漓盡致。
每一個人,都愿意為身邊的人付出。
這樣的戰域,怎么可能會被一群自私自利的宗門小人打敗?
歐陽仙姑有種強烈的預感,在不久的將來,這些為禍九州大地的宗門,都將被戰域一一清掃干凈。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九州大地,一片風平浪靜。
那些宗門、隱門,像是從人間蒸發,徹底銷聲匿跡。
而風雪樓這個超級宗門改換立場,投靠戰域的消息,卻在九州大地徹底爆炸開來。
那些宗族、王族和戰域的武者,就像是得到了一劑強心劑。
在宗門日漸猖獗的今日,一個超級宗門突然投靠戰域,所帶來的影響是無法估量的。
對于各大宗門來說,這幾乎是天大的噩耗。
還沒等那些中小宗門憤怒,隱門內部,又傳出了更大的噩耗。
天閣的二劫大宗師姬子衍,日月神殿的一劫大宗師皇甫翔,雙雙隕落在雪羽山。
兩人的尸首和頭顱,都高高懸掛在雪羽山的一棵歪脖子樹上。
堂堂大宗師強者,死狀極為慘烈。
這也是九州大地,近百年來唯二隕落的大宗師強者。
這個噩耗一出,各大中小宗門,都嚇得縮進了深山,不敢再興風作浪。
……
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蕭良的日子,正在逐漸趨于平穩。
雖然已經脫離了戰域,但蕭良心中那顆變強的種子,卻在不斷盛放萌芽。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兵強馬壯。
手下有幾十位先天高手,還有歐陽仙姑這個六品宗師強者。
光論手下武者,來個軍主都未必比得過他。
但這并不是蕭良的終點,甚至連開始都算不上。
他知道,戰場上的一切底氣,最終都來源于自己的強大實力。
打鐵,還需要自身夠硬。
回來后的日子里,他時常會做這樣的設想。
如果鐘不歸死時,他能有度劫甚至先天實力,配合星辰劍的強大威力,是否可以讓鐘不歸免于一死。
他再也不想經歷這樣的悲劇。
所以,要變強。
就算不為了自己,日漸臨近的千秋大會,也成了壓在他心中的巨石。
他答應過鐘不歸和秦素錦,一定會找到第六味藥材回來。
在得知北蒼山連接著西部回廊的時候,他心中有股強烈的危機感。
他要盡快提升實力,如果不能在千秋大會之前盡快突破先天境,至少也該到半步先天巔峰。
整個群賢山莊,絕大多數人都在閉關提升實力。
在得到蕭良的丹藥和武學后,這些來自風雪樓的武者,也各自有了明顯的進步。
先天高手的數量,直接突破了一百。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
蕭良借助一枚回氣丹,順利進入半步先天巔峰。
只差一次感悟,就能成為先天高手,已經達到了之前的預期。
在苦苦沖擊了三天之后,他選擇慢下腳步,不再沖擊先天境,而是拿出了鐘不歸臨終前托付給他的半部神級武學。
在天級武學之上,更強大的是神級武學。
聽歐陽仙姑說,神級武學,要比天級武學更稀有千萬倍,是真正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武學。
從古至今,也沒聽說有哪個隱門或者宗門有神級武學流傳下來。
而鐘不歸,以大宗師實力,卻創造了半部神級武學。
足可見,這老頭在武學上的天賦有多恐怖。
翻開《血虹劍訣》,蕭良只看了兩眼,便深深鉆了進去。
接下來這半個月時間,他都在認真學習武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血虹劍訣并不復雜。
更何況,只有半部,學起來還算容易。
真正的難點,在于這血虹劍訣需要以自身心血為牽引。
一旦用出來,使用者也會遭受重創,屬于那種自損一百,傷敵兩萬的狠招。
學起來不難,難的是有使用的勇氣。
足足半個月后,蕭良掌握了半部劍訣,首次推開了自己閉關的房門。
從閉關那天算,他已經在這封閉的小屋里待了足足一個月時間。
這一個月里,只有喬嫣然偶爾會進來。
其余人,都不會來叨擾他。
當走出小屋,蕭良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短短一個月時間,連寧城都多了幾分冬天來臨前的蕭索。
天空中,飄起了洋洋灑灑的雪花。
這個冬天,比以往來的更加早一些。
距離瞿若冰離開,也過去了一個多月,這女人始終沒回來過。
山莊內的人,也大多結束了閉關,懷揣著實力提升的喜悅,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
沒一會兒,他出關的消息傳遍了群賢山莊。
以歐陽仙姑、上官拓和段長風為首的眾人,紛紛趕來道喜。
“同喜同喜。”
蕭良看了一圈,由衷的感到高興。
歐陽仙姑境界沒有提升,但掌握了一部天級武學,實力已然不同往昔。
段長風又提升了一劫,成為了八劫先天高手。
上官拓,半步宗師,和當初的岳崢嶸差不多。
除此之外,其余人也都有不小提升,或掌握武學,或者突破先天境,連喬嫣然也順利到了半步先天境。
當然,這也是歐陽仙姑幫忙的結果,否則光憑蘇媚一個先天武者,沒辦法讓喬嫣然進步如此迅速。
宋長歡恢復了身體,也和李二虎一起來到了暗勁巔峰,距離后天也相去不遠。
這一次集體提升,也讓蕭良幾乎掏空了家底,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心酸。
武者突破,是需要丹藥的。
從姬子衍和皇甫翔身上搜刮來的丹藥,這短短一個月,他消耗了十分之九。
再這樣坐吃山空下去,等到再有人突破的時候,恐怕只能干瞪眼。
蕭良愁眉不展的坐在院子里,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一千多口人,不可能就這樣一直閉關下去。
就算他現在不是戰域將官,更不是什么兩省總軍督,也總要找點事做。
奈何這些日子,宗門一個比一個老實,他想去打點秋風都無處下口。
這些難處,除了喬嫣然之外,他也沒什么人可以訴說。
而喬嫣然現如今能做的,也只是靜靜傾聽,沒什么好的辦法。
恍惚間,蕭良開始懷念瞿若冰。
這女人性子冷脾氣臭,可還是有些見識的。
不知不覺,瞿若冰也離開了一個多月時間,杳無音訊。
這一天大清早,正當蕭良準備出去看看時,山莊門口一道倩影映入眼簾。
他定睛一看,赫然是瞿若冰正朝此處快步走來。
一邊走,一雙美目四下打量著山莊,就像是初來時的那般。
蕭良目光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小冰同志,你總算回來了。”
對面的瞿若冰停下腳步,一雙目光笑吟吟好奇的打量著他。
“你叫我什么?”
“小冰啊。”蕭良道。
對面的瞿若冰咯咯笑道:“對,我回來了,你開心嗎?”
“額……”
蕭良總覺得,對面的瞿若冰有些不對,應該說,像換了一個人。
從前的瞿若冰,可以說惜字如金,絕不會問他這種沒意義的問題,更不會對他笑的如此燦爛。
蕭良忍不住好奇道:“你沒事吧?回家一趟怎么轉性了?”
“沒事啊。”
瞿若冰攤了攤手,瞇眼笑道:“怎么?我變化很大嗎?”
“可能是太久沒見了吧。”
蕭良自顧自的說了句,朝山莊內努了努嘴。
“走吧,讓大家出來給你接風洗塵。”
“不必了。”
瞿若冰搖搖頭,眨眨眼嬌笑道:“有人讓我帶口信給你。”
“誰?”
“姜叔唄。”
瞿若冰嘆了口氣,無奈道:“三天前,西部回廊外的異域人忽然渡河,猛虎戰域的中高階武者損失慘重。
所以,從各大戰域抽調了一部分人過去參戰,姜叔也在其中。
臨出發前,姜叔去了一趟我家,帶走了武老頭和他的弟子,還讓我來告訴你,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了,讓你有事的話,就多找我商量。”
蕭良聽著聽著,目光有些古怪的望著眼前的瞿若冰。
盡管那張臉看上去無比熟悉,可他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你真的是瞿若冰?”
“對呀,不然呢?”對面的瞿若冰眨了眨眼。
蕭良果斷搖頭,“不對,你不是瞿若冰,她不會管武前輩叫“武老頭”,你到底是誰?”
說話間,他一只手摸到劍柄,死死盯著眼前女子。
望著他緊張的模樣,對面的女子笑容更加濃郁。
“你這么緊張做什么?看來,你對瞿若冰很熟悉咯?”
“還行吧。”蕭良平淡道:“瞿若冰被你藏哪兒去了?”
“不不不,不是我,是我爹不讓她出來,你可能很難再見到她了。”
女孩伸出食指晃了晃,隨后大步走到蕭良跟前,落落大方的伸出潔白的玉手。
“你好,我叫瞿微雨,是瞿若冰的孿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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