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眼神……”
大先知皺眉呢喃，手指不停掐算著什么。
半晌，黃天祁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漸漸淡去。
另一道年輕的身影，徐徐在他眼前浮現。
“莫非……這二者之間，也有什么聯系？”
“什么聯系？先知大人，您怎么了？”
下方，雨傲和金靈皆是一頭霧水，狐疑的望著大先知。
自從上次回來之后，他們這位大先知就仿佛丟了魂一樣，經常變得神神叨叨，說著一些不著四六的話。
這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金靈，你說，你在北關失利的時候，曾見到了那個叫蕭良的年輕人？”
金靈點點頭道：“不錯，當時他就在沖鋒的陷陣軍團中，我一眼就能認出。
當時您不是還說，終于可以確定他在歸元界了嗎？”
“不錯。”
大先知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你能給我形容一下他嗎？”
“額……屬下盡量。”
金靈聽完，遲疑著道：“當時是黑夜，屬下看的并不清楚，此人相貌清秀，算是典型的人間長相，身材只比我矮了半頭。”
“氣質呢？”
“很凌厲。”
金靈道：“此人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雖然實力不強，卻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屬下這么多年，頭一次面對比自己弱的武者有這樣的感覺。”
“你沒說實話。”大先知眼神淡漠，頭也不抬道：“就算你將他描述成蓋世戰神，也掩蓋不了你的失利，還是說點心里話吧。”
“是！”
金靈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屬下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別，不管是氣度還是談吐，都沒有一絲王者風范，反倒……”
“反倒什么？”大先知問。
“反倒是極度乖張跋扈，像是個毫無胸襟的小人物。”
“嗯……”
大先知認同的點點頭。
初見蕭良時候，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甚至在他的固有思維里，這就是人間武者本該有的樣子。
可當這一戰失利之后，這種觀念就被打破了，人間武者，比他想象中要神秘的多。
至少，和歸元界的人比起來，要難對付百倍。
“可惜，本先知竟然探查不到他的任何背景。”
大先知嘆了口氣，攤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幾個類似牙齒模樣的白色石頭。
他緩緩閉上眼睛，心中默念著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將白色石頭拋向空中。
“神骨，請告訴我，此人與山海門，究竟有無關聯。”
幾塊白色石頭升空，隨后落在桌面上，像是被人用手碼好了一般，齊刷刷的一字排開。
就在大先知睜開眼的瞬間，桌面上所有的神骨齊齊碎成了兩半。
大先知瞳孔驟然一縮，那雙蒼老的眸子里，漸漸蒙上一層霧水。
“天不助我。”
一旁的金靈低聲詢問道：“先知大人，神骨是怎么說的？”
“神骨，沒有告訴我答案。”
大先知搖了搖頭，悲傷的抄起桌上碎裂的神骨。
“或許，這就是答案。”
就在此時，門外一名隸屬于仙元大陸的武將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一進來，這武將便看向雨傲，欲言又止。
雨傲不耐煩道：“有什么就快說，先知大人和金靈兄又不是外人。”
這武將大聲道：“星塔部落中的密探冒死傳來情報，說他們已經知曉了那個姓蕭的下一步行動計劃，并且詳細記錄在了這里。”
金靈一臉詫異道：“哦？這些眼線，發展的這么厲害？連如此機密的實情都能打探出來？”
雨傲則是一臉驕傲之色，嘴上卻故作謙卑的笑道：“這么多年，小弟在歸元界苦苦經營，還是做了一些實情的。”
“呈上來看看。”
大先知擦掉眼中的霧水，接過情報看去。
片刻后，他放下密報，抬頭問道：“這種機密，按理說不應由外人知道，你的人是怎么得到這份情報的？這上面甚至具體到，星塔部落下一步準備聯合哪個部落。”
“這個……”
那武將撓撓頭道：“據說是當日凱旋之后，那姓蕭的得意忘形之下親口說的，一旁的星塔部落族長和各位長老都一致同意了。”
“當眾說的？”
大先知皺起眉頭，隨手將密信丟在一旁。
“如此看來，這密信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是啊，先知大人，我看也不能相信，那姓蕭的詭計多端，我看還是觀望片刻的好。”
雨傲道：“其實要辨別真偽，也很簡單，我只要讓其他部落的密探也同步打探一下消息，就能知道是真是假。”
“嗯，你立刻派人去打探，有消息了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大先知揮了揮手，親自對那武將下令。
這武將看了雨傲一眼，直到得到他的許可之后，才一言不發默默轉身離去。
大先知緩緩道：“這份密報，倒是提醒了我，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不能在這里干坐著，必須做些什么。”
一聽這話，金靈面色當場微變。
“先知大人，您……該不會還想重整旗鼓，再去星塔部落吧？”
大先知搖搖頭，“此時士氣低落，不利于與星塔部落開戰。”
“是啊，現在下面的士兵都垂頭喪氣，沒有絲毫斗志，得打一場勝仗，讓他們重新振作起來。”
金靈嘟囔一聲，忽然眼睛一亮，抬頭道：“對了，先知大人，您還記得和姓蕭的一起逃來的那些囚犯嗎？”
“當然。”
大先知點點頭，咬牙冷哼道：“這些人，本先知也遲早和他們清算。”
“不用遲，也不用早，今早我的人巡邏時，在西面的山溝里發現了一伙囚犯，現在這些囚犯還沒有離開，要不要……屬下帶一支軍團前去圍剿，給軍團漲漲士氣？”
“嗯，也好。”
大先知想也不想點頭同意。
“金靈兄，我配合你，跟你一起去。”
雨傲也豁然起身，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打不過星塔部落和蕭良，收拾這些囚犯還不是手拿把掐？
正好，他也想給自己的手下一個交代。
反正是順風仗，不打白不打。
“好，那你們就一起前去圍剿，這一次，一天時間，總能解決戰斗吧？”大先知大手一揮。
金靈和雨傲同時轉過身，身形站得筆直。
“先知大人放心，半日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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