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灑落。
黃土城墻上泛著黑紅的旗幟茍延殘喘。
只有象征著佛門的菩薩旗幟在冷光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就是天竺國邊界啊？怎么這么破舊。”豬八戒有些不可置信。
天竺國，靈山腳下的第一佛國。
這里的百姓乃是佛門最忠實的信徒。
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將佛刻畫在心里。
可，佛國的邊陲小縣竟然如此破敗不堪。
“八戒啊，凡事不能光看表象。”
唐僧搖了搖頭，隨手進入城門。
師徒幾人剛剛踏入其中，耳朵被嘈雜聲代替，如聲浪般的人聲轟然炸開。
面前是一望無際的屋舍儼然，滿城的百姓身著精致的華服，不時地有百姓提鳥架籠宛若游街的王朝公子。
房屋跟一路走來的王朝有所不同，屋檐剛剛崛起，通體象牙白覆蓋，屋頂中間猛地將四周收攏形成一個尖銳的突刺。
唐僧看著眼前的一幕腦海恍惚失神了起來。
這讓自己想起了那個世界的模樣。
這里的百姓全都是黃黑臉，鷹鉤鼻，一頭卷發蓬松自然。
唐僧脫口而出：“我草，這里是印度？”
只是在西游世界的影響下，三界百姓大體語言相通，所以這里暫時還沒有誕生出梵語之類的。
這讓唐僧更加確定，這里不是以前的世界。
“佛門！”
“佛門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頓時，嘈雜的聲斷裂，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得到看向唐僧等人。
“師父，這里的人沒見過佛門和尚嗎？”豬八戒悄聲詢問。
“這是靈山腳下，所謂佛門和尚乃是一些羅漢菩薩之類的神仙，他們哪見過走路的羅漢。”唐僧稍微想了想笑著說道。
“所以，他們只是在看猴？”豬八戒眉頭一挑。
孫悟空：……
“倒不一定。”唐僧露出溫和的笑容看著這里的百姓。
或者說，靈山腳下最為堅定的信徒。
“信徒李旸拜見佛門圣僧！”
那提籠逗鳥的公子毫不猶豫單膝下跪，臉上盡顯忠誠跟狂熱。
“信徒劉氏拜見佛門圣僧！”
“信徒張羅拜見佛門圣僧！”
一個接一個。
一片接著一片。
于是，整個州縣的百姓向前叩首。
他們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可據傳是佛門圣僧到來了。
他們應當叩拜。
“這……”豬八戒沒有絲毫享受的感覺，反而覺得有些毛骨損然。
“他們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所謂的佛門圣僧，光靠著滿城的泥塑雕像就如此的狂熱，凡人都是這么愚昧嗎？”沙悟凈也不理解。
唐僧看著滿城的百姓重新陷入了失神。
直到豬八戒焦急的將他喚醒后，唐僧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此刻站在一座大宅門前。
“發生什么事了？”唐僧大驚，自己怎么突然站在這里了。
“師父，你沒事吧？剛剛叫你都不理我。”豬八戒面露焦急。
“沒事。”唐僧搖了搖頭，只是失神而已。
就是失神的時間有些長……一點。
“這座城的皇帝邀請我們，我不知道要不要拒絕。當時師父你怎么也叫不醒，就直接把你帶到皇帝的府邸門前了。”豬八戒再次伸出右手在唐僧眼前晃了晃，確認沒事后長舒一口氣。
“悟空呢？”唐僧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孫悟空的身影。
“師父……”豬八戒長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凝重，剛打算開口就被唐僧抬起手阻止了。
唐僧向前走了一步看向天空，在低頭看向大地。
“你說的沒錯八戒，我們是有些問題了，這里是佛國，我們有些冒失了。”
唐僧眉宇間夾雜著煩躁。
天竺國。
佛門最大的佛國。
玉華縣。
天竺國最邊緣的州縣。
此刻唐僧發現自己的境界被壓迫了，直接變成了凡人，剛剛的失神就是整個佛門在封印自己的修為。
這次封印動用的不是圣人力量而是最純粹的佛門信仰之力。
要么唐僧內心徹底認同佛門身份，這樣就可以恢復修為。
但這樣一來，就直接成為佛門的死忠。
要么……徹底的變成凡人。
“我以為佛門會在凌云渡對我下手。”唐僧感受著全身的虛弱跟無力。
這次，是真的變成凡人了。
只是……
唐僧霍然抬起頭，頓時整個三界在自己目光中映射。
天道之眼還在。
天道凌駕三界眾生之上，他們無法封印。
其他的一切力量都被壓制。
“還有一個辦法，渡過這次劫難，讓系統的獎勵沖開封印。”
“師父，你在說什么？”豬八戒伸手放在唐僧額頭上。
“八戒，接下來，你們按照本心渡過，不要再問我的意見了。”
唐僧沒有告訴豬八戒自己被封印的事。
只是他們現在沒用自己規則力量的加持，孫悟空變成了金仙，豬八戒沙悟凈變成了真仙。
似乎，在這一瞬間，西游五人重新回到了正軌。
估計孫悟空發現了這件事，所以才去尋找真相。
“師父，我們還進去嗎？”豬八戒看向身后，越來愈多的信徒匯聚。
“進去，為師餓了。”唐僧摸了摸肚子一點也不慌張的走了進去。
“餓了？”豬八戒錯愕，下意識看向旁邊的沙悟凈：“師父說這話是暗示什么嗎？”
“不知道，估計是讓我們暫時不要妄動。”沙悟凈思索片刻解釋道。
“走吧，這段時間精神太緊繃了，正好嘗嘗凡間的美食，看靈山腳下的食物會不會更好吃。”
……
……
玉華縣百里上空飄蕩著兩朵云。
一朵金黃，一朵潔白無瑕。
兩朵云上站著兩撥人。
金黃云上站著諸多佛陀羅漢。
潔白云上面站著諸多身穿道袍的道士。
他們目光看都看向玉華縣的方向。
“須彌山的意思是什么？”道士輕聲詢問。
“很簡單，讓唐僧秉承佛門信念走出玉華縣，佛門不能容忍一個異教徒登上靈山，踏入雷音寺。”說話的菩薩乃是一個年約二十的少年，但眼中中深邃的目光證明其深受歲月的侵蝕。
“很好，跟我們沒有沖突，我們玉虛宮的目的也很簡單，讓九靈元圣享受此番功德。”為首的道士微微開口。
少年菩薩目光越過道士看向身后，冷笑了一聲：“我原以為東極青華大帝不在乎這些小獎勵，看來是我高看了玉虛宮的層次啊。”
道士臉色漲紅，但卻不敢多言，他只是一個出言的嘍啰。
“祁它太子，你原本也是我玄門中人，雖然歸屬佛門成為佛祖級存在，玄門還是歡迎你迷途知返。”東極青華大帝走出，一息紫衣道袍閃耀星辰銀河，目光溫和如玉，不起一絲波瀾。
祁它太子微微一笑，也不氣惱：“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玉虛宮須彌山一起出手，在拿不下一個鬧劇一般的唐僧，這西游量劫也沒意思。”
東極青華大帝微微一笑，目光瞬間看向了玉華縣，一眼鎖定了唐僧。
祁它太子也順著目光看去。
就在這一瞬間，唐僧瞬間停頓霍然轉身目光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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