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侯府寵妾滅妻?九千歲抄家求娶主母 > 第343章 《折金枝》新編
  “小門小戶之女,仗著娘家有點銀錢,非要挾恩求報,強嫁給狀元郎,也不怕折了壽?能留在他身邊做妾,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一名讀書人搖頭晃腦地說道。

  有幾個與他同行而來的年輕人也紛紛點頭贊同。

  畢竟在場的讀書人,誰沒有個金榜題名,簪花游街,迎娶金枝玉葉,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夢呢?

  砰!

  一名穿著打扮頗為貴氣的中年夫人拍桌冷笑。

  “你家窮的吃不上干飯,讀不起書的時候,公主在哪兒呢?吃老丈人家,用老丈人家的時候,怎么不說原配挾恩求報了?如今一朝得勢便嫌棄原配糟糠,這種人也配當狀元?”

  姜穗寧循聲望去,見夫人雖然衣著精致,但容貌平平,眼角細紋叢生,想來她是聽不得讀書人一口一個“糟糠妻”的。

  她對面坐的一位夫人輕聲細語道:“誰家原配當得好好的,會愿意自請下堂為妾呢?只是她若不這么做,恐怕就要小命不保了吧。”

  “這位夫人真是蕙質蘭心。”

  說書人連忙開口,打斷了臺下爭執,一拍驚堂木。

  “那原配自貶為妾,本以為能就此過上安生日子,可惜她運氣不好,沒過幾月便生了一場風寒,藥石無醫,就這么去了……”

  “哼,我就說那男人喪了良心吧,肯定是他嫌原配礙事,下了毒手!”

  暴脾氣的夫人又想拍桌了。

  “看官們莫急,今天咱們暢音閣要講的就是這《折金枝》新編。”

  說書人很會調動觀眾情緒,講到原配一場大病身死,再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回到了新婚之夜。

  面前挑開蓋頭的俊俏書生,正是后來那個娶了公主意氣風發,對她冷若冰霜的狀元郎。

  此時原配還是本地大戶家的小姐,就連成親的新房都是女方家里出錢置辦的,她當即稱自己身體不適喊來大夫,驚動父母,中斷了原本的洞房花燭夜。

  第二天她就直接回了娘家,以養病為由,不再見書生,更不會為他照顧父母,對書生的資助也不如從前那樣闊綽,只能勉強夠他讀書溫飽。

  又在他進京趕考前與他和離,說是為了他的前途著想,讓他在京城找個更有助力的岳家云云。

  書生感動不已,信心滿滿去了京城,結果沒了原配家的傾力資助,他這一次的學識和見解遠不如上一次,只是勉強考中了個進士,還掛在榜尾。

  像他這樣成績平平又家境貧寒的末流進士,每次科舉都一抓一大把,哪個大官家的千金愿意嫁給這樣的人?

  書生沒了原配家的資助,在京城四處碰壁,租房度日。而原配呢,早就在父母安排下又說了一門親,對方是父親世交家的兒子,彼此知根知底,幸福過了一生。

  “可惡!怎么能有這樣心思陰狠的婦人?”

  那名讀書人又坐不住了,氣得咬牙切齒,仿佛被拋棄,一事無成的書生就是他自己一樣。

  “就是,竟然還改嫁給別人,真是不守婦道……”

  男人們議論紛紛,反觀對面女客這幾桌卻是紛紛叫好。

  “要我說這個原配還是心太軟了,竟然還愿意資助他?就該打斷他的狗腿丟出去當乞丐!”

  “沒了原配和岳家對他的支持,他算個什么東西?有本事再考個狀元啊?呵呵,真當自己是文曲星轉世呢?”

  “還有這話本子里的公主也太傻了,狀元郎三年一個,這個不行就等下一個嘛,干嘛非要嫁一個有妻子的?那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啊,什么好兒郎沒見過?”

  “《折金枝》到底是誰寫的啊?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太美!”

  “不好,我姐姐還想給我那外甥女定個清貧舉子呢,說是看中他讀書有天賦,將來一定能金榜題名……誰知道他將來發跡后會不會害死糟糠妻啊?”

  眾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時,說書人讓小廝捧上來兩個木箱,還有一托盤的絹花。

  “既然各位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折金枝》新編的故事結局,就交給大家來決定。”

  “每十文錢可以買一朵絹花,您若是支持讀書人,就將絹花放在左邊箱子里,若是支持原配,就將絹花放在右邊箱子里。

  三天之后,我們會統計出結果,張貼在門外的告示欄上。

  你的選擇決定了故事的最終走向,請大家投出自己的一票!”

  有人提問:“每個人只能買一朵絹花嗎?”

  說書人笑得高深莫測,“咳咳,大家量力而行,最低一朵,上不封頂。”

  “給我先來五兩銀子的!”

  暴脾氣夫人直接拍出一個小銀元寶,咬牙切齒,“我要那負心漢去死!”

  這邊讀書人們也不甘示弱,紛紛掏出錢袋里的銅板湊了起來。

  “……可惡,她們人多錢也多!”

  一名書生突然喊道,“我去書院叫更多同僚過來,絕不能被她們贏過去,否則就斯文掃地了!”

  整個一樓大廳都沸騰起來,說書人面前的兩個箱子里都堆滿了絹花,不分上下,咬得很緊。

  又有更多的路人被吸引過來,聽說里面在搞什么“投票”,當即興致勃勃地參與起來。

  甚至兩方人馬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拉票。

  讀書人一口一個倫理綱常,三從四德。

  夫人們則打起了感情牌,紛紛訴苦自己在家中操持中饋有多么不易,結果夫君還在外面花天酒地,回了家就流連妾室房中,寵妾滅妻,令人發指!

  箱子里的絹花越來越多,到最后都快裝不下了,塞得滿滿當當。

  姜穗寧的嘴巴也快合不上了。

  “這又是妙妙想出來的?”她驚訝極了,“這幫人怎么跟賭坊里那些紅了眼的賭徒似的。”

  不就是一個故事嗎?

  “這叫不蒸饅頭爭口氣!”

  岑妙妙突然出現,沖姜穗寧拋了個媚眼,“我這個故事編得還行吧?”

  姜穗寧豎起大拇指。

  故事本身沒什么稀奇的,但妙引人入勝,又恰巧在座的觀眾天然分成了兩個陣營,這一來一回的辯論,氣氛就炒起來了。

  “怪不得你說男女客人都要接待呢,原來就是為了今天準備的。”

  岑妙妙歪頭一笑,又沖姜瑄伸手,“我贏了,給錢吧。”

  姜穗寧好奇地問:“你們倆賭什么了?”

  岑妙妙正要說話,姜瑄飛快搶道:“沒什么。”

  他解下腰間荷包塞到岑妙妙手上,語氣加重,“這是封口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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