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得集中所有精神,才能把注意力落到業務上,翻了翻郵箱,郵箱里再沒有新消息,退出郵箱。

  傅寒夜打開抽屜,拿出包煙,抖出一支,叼在嘴里,點煙時,他注意到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整整一天,沒吃任何東西,竟然不感覺到餓。

  下午,他就坐對面的車子里,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送花給沈念,渾身充斥著無助,他想過去阻止,但是,他心里清楚,他根本阻止不了。

  以什么名義去阻止,沈念已不是他老婆,那鮮艷的花朵,似乎是在向他宣示,他失去的權利。

  而他無法忘記,沈念看著花時,臉上的溫柔神情。

  尤其是花被車子碾碎時,沈念眼中的不舍與依戀,那模樣像刀一樣,一刀一刀切割著他的心。

  酸澀慢慢漲滿心臟,難受得他想死去。

  他知道自己情緒又來了,趕緊打開了藥瓶,抖出兩顆藥放進嘴里。

  煙抽了半包后,他竟然想喝酒,無比地想,酒精應該可以麻痹他疼痛的神經,他想讓王朝買酒上來,抬眼又看了看窗外,窗外夜色已濃,王朝應該休息了,不想打擾王朝,他拿了外套穿上,下樓買了兩瓶紅酒,又買了些熟食上樓。

  開鎖時,不自禁回頭,那道門扉永遠緊閉,始終將他排除在外。

  不知道她們在做什么?

  傅寒夜思忖了片刻,門鎖打開,他強迫自己邁動步子,房門合上,他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坐在沙發上,面對著墻面自己的影子,獨自喝起了悶酒。

  紅酒瓶空了時,窗外的霓虹燈越來越明亮,五顏六色的光,折射到他瞳仁里,不知是醉了,還是情緒上頭,黑眸底,竟然有紅血絲涌出。

  太陽穴突突地跳,還有他的心,砰砰地跳,代表著他是活著的,可是,一個人的世界,冷清的屋子,活著有什么意思?

  他好懷念過去沈念在家里的日子,每次,他進門,就能看到沈念忙碌的身影,溫柔的神情,她那雙美麗的眸子,始終落在他身上,連他有一絲不高興,她都能察覺,并且,小心翼翼地與他說話,盡管他神情冷淡,她仍不厭其煩,似乎與他吃頓飯,也是無比興奮的事。

  可是,那樣的沈念,被他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他沮喪,痛苦,于事無補。

  傅寒夜的心,像是有針在戳,戳成了篩子,疼得他身體不自禁打起了擺子,屋子里,明明那么暖和,可他感覺自己很冷。

  失落的情緒,久久圍繞著他,讓他不得安寧,讓他無法喘息。

  倒在床上,睡不著,痛苦的情緒,一直圍繞著他,折磨得他身心俱疲。

  蘇凱送沈念的花,提醒著他,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很有可能真的要睜睜看著沈念嫁人了。

  想到沈念會為另一個男人穿婚紗,他就痛苦不堪。

  他本來是想用紅酒解愁,沒想到,紅酒后勁很足,不但沒為他解除痛苦,讓他思念沈念的心更熾了,明明一墻之隔,他無法與她睡到一塊兒,再也熬不住了,傅寒夜起身,沒有拿外套,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就那樣跌跌撞撞敲響了沈念的心。

  敲了好半天,里面也沒反應。

  想見她的意念是那么強烈,像魔鬼一樣折騰著他,他撥了沈念的電話,剛撥出,就被掛斷,很明顯,沈念知道是他在敲門,故意漠視。

  傅寒夜又撥,仍是同樣的結果,最后,他發了微信視頻,響了一會后,再次被掛斷。

  傅寒夜挫敗不已,商場,他如魚得水,上天眷顧,然而,這并不代表,他人生順遂,情場失意,就不能說明他是個成功者。

  以前,他很忽視感情,他覺得,男女之間的感情,并沒有那么重要,至少說,不能像事業一樣帶給他成功感,帶給他鮮花與掌聲。

  可是,他錯了。

  一個男人,不管你如何成功,只要沒有妻女的陪伴,就永遠是孤獨的。

  孤獨的靈魂,無處安放。

  失意似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站在暗處,看著腳下自己冷清孤魂野鬼一樣的身影,身后的門,咔嗒開了。

  他下意識看過去,有抹身影出現在門口,借著過道里微弱的光,他看清了,是沈念,她穿著月牙白睡衣,頭發蓬松披著,臉色很不好,眼下像是有黑黑的影子,看起來好像也沒睡,睡眠不好,代表也是在思念他嗎?

  傅寒夜喃喃出聲,“念念。”

  他磕磕絆絆走了過來。

  刺鼻的酒精氣息,鉆進沈念鼻腔,她眉頭皺了皺,“大半夜的,你又發什么瘋?”

  傅寒夜的步伐,停在了她面前,他低垂下眼簾,安靜地看著不施脂粉的女人,女人的素顏很美,精致的五官,沒有一絲瑕疵。

  他看著她,他們離得這樣近,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可是,他卻連碰她也是這般艱難。

  喉頭滾了滾,“念念,我睡不著。”

  沈念沒有回答,四處安靜的無針可聞。

  好半天,才聽到沈念說,“再喝兩瓶,就能睡得著了。”

  傅寒夜扯唇,落寞一笑,“因為睡不著,所以,才喝酒的。”

  沈念不想理他,轉身要關門,傅寒夜抬手抵住了門板,沈念回頭,目光里有不耐,“傅寒夜,你女兒正在睡覺,你不想吵醒她吧?”

  如果是以前,傅寒夜會乖乖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去。

  但是,現在,他喝醉了,神志并不是很清楚,他撐住門板的手,垂落,緩緩握住了她薄薄的肩,“我管不了那么多,念念,我想死。”

  沈念毫不介意,“那你就去死。”

  “你舍得嗎?”

  傅寒夜像只賴皮狗,嗅聞著她身上,那令他貪戀的味道。

  沈念的聲音,比夜風還要冷上萬倍,“我有什么舍不得?你又不是我老公。”

  “你想是就會一直都是,念念,我只做你一個女人的老公。”

  沈念白了他一眼,剝開握住自己肩頭的手,一根一根地剝,剝得相當用力。

  “沒空陪你發瘋,傅寒夜,放手。”

  “不放。”

  傅大總裁徹底成了賴皮狗。

  “你給我保證,再也不接受別的男人花,我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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