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皇城探事司 > 第三百八十一章 相悖的邏輯
  吳晨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黑幕又說:

  “老三性子最是執拗,當時老四也在……可老三會通過火冉的舉動分析出我的處境,判定我命在旦夕……他若是能活著,必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我無力阻止他們二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送了性命,若是我肯等一等,不那么著急的引出火冉,不那么自以為是的想治服火冉,或許……”

  “那些人可不怕手下送命,他們準備了那么久,你錯過了那晚,或許便會讓那些人得逞,后果更可怕!雖說當時我不在,但我知道當晚你遇到的,即便是推遲幾晚也一樣會遇到,你不可能因為等上幾日便強大到可以治服妖物,所以……該來的遲早會來。”

  吳晨有些吃驚的看向顧右。

  “別這么看我,這種事我也遇到過,打不過,手下為了救我送了命,我再去,還是打不過,手下又有人送命,我那時只恨自己無能,后來為了讓自己好過些,只能硬了心腸,平日里不與他人多說一句,其實回頭看看,就算現在的我再回到那時,只要我還是打不過,結局不會變。”

  “你打不過的差事,陳忠還讓你去?”

  “我不去,別人去更是送死,我至少可過上幾招,堅持到高二許大他們到,七八個武功大夫圍攻,總算是辦完了差事。”

  “我很好奇,什么樣的差事會用到你們這些人一起出手?”

  “七八年前吧,鐵子嶺的虎山發現了鐵礦,當時被一些山匪占著,官家不想太多人知道,便命探事司前去將鐵礦收回,我原本以為就是些毛賊,哪知一戰才知根本打不過。”

  “官家為何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種事瞞得住嗎?調兵強攻簡單粗暴,卻最是立竿見影。”

  “官家為何不調兵我不清楚,當時陳忠對我說的是官家不想太多人知道,你這么一問,我倒是覺得……當時虎山的架勢,即便是幾百兵士也未必能攻下來。”

  “你帶了多少人?”

  “四十多人。”

  “就跟在安平縣一樣,你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山坳中,轉日天黑后依舊還要帶人去。”

  “對!”顧右垂下頭:“邏卒有的是,他們比一般的兵士強些,有點功夫在身不說,人也機靈些,但我帶的人還是一批批都死在了虎山上。”

  “你也不問問陳忠,為何如此?”吳晨問完便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句廢話。

  顧右搖了搖頭說:“陳忠不喜別人多問,后來高二許大他們來了,我們才將山上那些山匪剿滅……”

  “誰接手的虎山鐵礦?”

  “不知道,不是帶兵的人,我們已習慣不問那么多,有陳忠的印信,我們便走了,后來聽說那里改名字了,不叫虎山叫鐵子山……”

  “鐵子嶺,鐵子山?”

  “對!”

  吳晨騰一下站起身,說了句:“你早些歇息!”人便不見了。

  ……

  邢云再次見到吳晨,滿臉的不耐煩:“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說?”

  “分不清你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但你不是跟我在劉宅并肩作戰的那位。”

  邢云哼了一聲說:“這個時辰也就是你能進來。”

  “廢話太多,趕緊帶路!”

  ……

  李恒已經在望舒宮里歇下了,知道吳晨去而復返便命小太監更衣,純妃很是不舍,可李恒還是急匆匆的走了。

  李恒剛走進文德殿,便看到吳晨等在院中。

  吳晨迎上來,只動嘴沒出聲說出兩個字:“出宮。”

  李恒愣了一下,而后猶豫不決。

  吳晨有些惱了問:“那就在這說?”

  李恒寒著一張臉,說:“跟我來!”

  吳晨跟著李恒在幽暗的宮燈下沿著紅墻走了一段又拐了一個彎,又走了一段,吳晨感覺有點眼熟了。

  果然,最終李恒帶著吳晨到了那日對李憶行刑的院子,進了那間棺材一樣形狀的屋子。

  李恒說:“這里不怕有人能聽到,你說吧,何事?”

  吳晨看了眼拎著宮燈的小太監,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邢云說:“你低聲說兩句,我到外面聽一下。”

  ……

  很快吳晨又進了屋,看著邢云說:“今晚我說的事若是不重要,你以死謝罪。”

  邢云賭氣說:“說不過你!”

  李恒擔憂的問:“還是能聽到?”

  “遠了應該聽不到,我沒有走遠,只是在院子里,聽得不是很清楚,這屋子什么材料建的?”

  “你能不能先說正事?”邢云著急的問。

  “你們先出去。”吳晨說。

  邢云和小太監都沒動,李恒擺了擺手,小太監將宮燈放在地上,和邢云出了屋子。

  屋中只剩吳晨和李恒。

  “先太子……就是你那位兄長,死后你可親眼見過尸體?”

  李恒一聽即刻大驚失色!

  吳晨瞇著眼睛看著李恒的表情,他以為看到的應該是驚訝,他還沒有解釋,李恒怎會跟想到結果一樣,大驚失色?

  “你發現什么了?”李恒急急的問。

  吳晨反問:“你想到什么了?”

  李恒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這才開口說道:“我在龍谷山別院時曾跟你說過,小時候跟著太子去過別院,回京都后太子染病而亡……從我知道太子染病到太子薨,我都沒再見過,但等我繼位后,我曾……命人打開太子陵墓想要找個東西,卻發現……”

  “棺槨中是空的。”

  李恒這一刻的感覺很不好,他從做太子開始便養成一種威儀,繼位之后更是威嚴,雖在朝堂上時有與大臣爭論,但威儀不減。

  偏在吳晨面前,一次次的讓李恒毫無顏面,一開始他感覺有些新鮮,甚至覺得體現出了自己的大度,可越往后,李恒覺得像是脫離了他的掌控,吳晨并非偶爾不敬,且說出來的話句句戳在李恒心窩上。

  這已不是大度能寬慰自己的了,可又能如何呢?

  有些危險李恒是感知到了,所以才會命吳晨去查,但他只想讓吳晨查出真相,不想讓吳晨知道真相,這種相悖的邏輯,讓李恒這段時間很是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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