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花容江云騅 > 第152章 以后不要隨便上別人的馬車
    江云飛松手后,花容便坐到了角落。

她低垂著腦袋不敢看江云飛,亦不敢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夜醉酒后發生的事。

快下車的時候江云飛才又開口:“魏家的人若是敢找你麻煩,直接去衙門報官。”

江云飛的聲音不大,卻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好像只要有他在,誰都傷不了花容分毫。

花容的耳朵控制不住有些發燙,低聲應道:“奴婢謹遵大少爺吩咐。”

馬車很快到了成衣鋪,花容頷首向江云飛示意,下了馬車,卻不想一下車就看到江云騅站在成衣鋪門口。

看樣子他應該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花容連忙放下簾子,擋住江云飛。

明明她和江云飛在馬車里什么都沒做,卻有種被捉奸的錯覺。

“少爺,你怎么來了?”

花容低聲問,見江云騅一直盯著馬車看,不免有些緊張。

江云騅沒有發現異樣,看了一會兒收回目光,將花容從頭打量到腳,確定她沒受傷才皺著眉說:“以后不要隨隨便便上別人的馬車,魏家的馬車更不能上。”

花容暗暗松了口氣,乖順的說:“奴婢明白。”

以后不管是誰家的馬車,她一定會先看清楚馬車里有沒有人再上車。

重逢后花容對江云騅的態度一直很冷淡,難得露出這般順從的一面,江云騅不由得有些晃神,他的喉結滾了滾,語氣也軟下來:“我現在要在宮里當值,抽不開身,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難,就讓隨風來找我。”

江云騅眸底含著期盼,還是希望花容能像三年前那樣順從依賴自己。

花容看得分明,卻沒有如他的愿,淡淡的說:“奴婢只是個無足輕重的丫鬟,不會有人為難奴婢的,少爺多慮了。”

就算有,花容也不會向他求助。

江云騅聽出花容話里的拒絕,眸底的光亮熄滅,不過他沒有沮喪,繼續說:“再過些時日就是花朝節,那天我沐休,帶你去玩玩吧。”

花朝節是昭陵年輕男女相看、約會、互訴情誼的節日,花容聽三娘提過,之前也曾向往過,如今再從江云騅口中聽到,竟是一點兒波瀾都沒有。

花容不大想去,正要拒絕,江云騅搶先道:“府里還有事,我先回去了,花朝節那日我來接你。”

江云騅說完大步離開,花容到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

反正還有好幾日,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

為了抓到賬房先生,魏家報官說丟了傳家寶,還許下重金酬謝。

這件事在城里鬧得沸沸揚揚,然而好幾天過去,那賬房先生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消息很快傳到了昭和帝耳中,昭和帝把太子叫到御書房問話,半個時辰后,太子黑著臉從御書房出來,再度去了太子妃寢殿。

“魏家的事你為什么瞞著不跟本宮說?”

太子瞪著太子妃,眸底全是怒火。

太子妃很是無辜,溫聲說:“殿下這些時日刻意冷著臣妾,便是同坐一輛馬車,也不想與臣妾說話,臣妾哪里有機會告訴殿下?”

自納了側妃,太子不是在側妃宮中,就是在書房處理政務,再也沒有在太子妃寢殿留宿過。

“本宮不跟你說話,你就沒長嘴?”太子指責的理直氣壯,好像不管他怎么對待太子妃,太子妃都應該把他奉若神明。

太子妃已經死心,聽到這樣的話并不生氣,淡淡的說:“臣妾知道殿下心疼側妃妹妹,并未讓殷夫人把事態鬧大,事情已經了結,殿下如此生氣難道覺得臣妾不該維護魏家?”

按照太子妃的說法,她的確是維護了魏家和蕭茗悠,事情是被魏家人鬧大的,怪不到太子妃頭上。

可魏家那個賬房先生莫名失蹤,所有人都覺得魏家有狼子野心,在世家大族安插眼線,欲圖不軌,只要側妃懷孕誕下皇子,魏家就要揭竿而起,逼太子廢太子妃,另立皇長孫。

現在朝中很多大臣都上了奏折,讓昭和帝把魏墨行貶到蠻夷之地去,以防萬一。

太子把蕭茗悠納入東宮才月余,魏家就接連出事,還一次比一次嚴重,太子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掌推著往前走。

這種脫離掌控、前路未卜的感覺實在是令他煩躁。

太子無法指責太子妃什么,盯著她看了半晌冷聲警告:“以后少插手魏家的事,要是讓本宮查出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本宮決不輕饒!”

這三年魏明萱和魏明樓都快騎到永安侯府頭上拉屎了,太子一直裝作看不見,魏家一出事他就急成這樣,對比實在明顯。

到底做了這么多年夫妻,太子妃縱然心死,也還是被太子截然不同的態度刺痛。

太子妃勾了勾唇,笑道:“殿下英明睿智,臣妾只是個沒什么見識的婦道人家,斷然不敢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樣,而且就算臣妾真的膽大包天做了什么,以殿下的才智也不會被愚弄。”

這些字句看似乖順,從太子妃口中說出卻是尖銳的嘲諷。

太子感覺太子妃是在光明正大的罵他是蠢貨,可他拿不出證據,只能眼神凌厲的瞪著太子妃看了半晌,拂袖離去。

太子又去了蕭茗悠住的西霞宮。

魏家這次鬧出來的事實在不好解決,太子本想找蕭茗悠問清楚,剛踏進殿門,蕭茗悠就笑盈盈的迎上來。

朝堂上已經為了魏家的事吵得不可開交,西霞宮里卻有種與世隔絕的靜謐美好。

“妾身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殿下。”

蕭茗悠拉著太子的手,仰頭看著太子,眉眼盛滿歡喜,太子焦頭爛額的心情竟也染上兩分輕快,他壓下心底的疑問,溫聲問:“什么好消息?”

蕭茗悠抓著太子的手按到自己平坦的小腹,輕快的說:“妾身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兩個月,也就是在納側妃的典禮舉行之前,她就已經懷上了。

太子還記得那次見面的縱情瘋狂,可聽到蕭茗悠懷孕,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魏家接連出事,朝中大臣對他納側妃這件事已經頗有微詞,若讓人知道他不守禮制,先與蕭茗悠行過云雨之事,只怕又會說三道四。

這個孩子,來的委實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