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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5章 殺令(一更)

    南宮引幾乎氣笑了。

    他怒極而笑問:“這么說,夜瑜是做了逃兵?王上也跟著一起逃了?”

    手下道:“不知王上是否一起,但可以肯定,夜相一家,都在十萬兵馬的軍營拔營離開了。”

    南宮引當即下令,“派人通知何忠,帶上十萬京麓兵馬,給我追,追上夜歸雪的兵馬,給我殺。本侯要夜家所有人的命。”

    “是。”

    “來人,給本侯磨墨。”南宮引又吩咐。

    有人立即伺候筆墨。

    南宮引當即書信一封給太子元照派來的將領韓飲,請他帶元太子借給他的五萬兵馬,也去追夜歸雪。追上后,同樣殺夜家所有人。

    將信寫好后,南宮引又下了一道命令,詔令所有暗衛,傾巢出動,去搜尋南楚王的蹤跡,找到后,當即斬殺。

    一連三道命令下達后,南宮引仍舊氣不勻,又提筆,親筆給太子元照寫了一封書信,命人速速送去大魏。

    他覺得,事情突然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怕即便做了這么多,也掌控不住了所以,尋求太子元照的支援。

    更甚至,他心里覺得,元太子借給他的五萬兵馬根本就不夠,他必須要再借兵馬。

    留安王這些年,私養了五萬兵馬,這五萬兵馬,便是他的底氣。

    他背著南楚王,也背著南宮家,背著夜相府,偷偷派人在深山里,養了五萬精兵。他本來想著待南宮家奪了王位后,他關鍵時刻,再拿出來,打南宮家一個出其不意,奪了王權,但如今這情形,讓他覺得,事情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拐了,他是不是得動那五萬兵馬了?

    他將所有暗衛都派出去找南楚王并下了殺令后,來回在書房里里踱步,掙扎著到底是現在動他的底牌,還是等等再動。

    留安王的長子兼嫡子楚初找來書房,對留安王問:“父王,已確定王上的確是一日一夜前離開王都了,應該是通過王宮密道,有手下發現在長汀坡有燒柴的痕跡和人與車輛馬匹的腳櫻”

    “往哪個方向走了?”留安王問。

    “像是往大梁邊境,但兒子覺得,也許是障眼法,怕是故布疑陣。”楚初道:“所以,還不能確定。”

    “那就再讓人繼續查。”留安王道。

    楚初點頭,“兒子已吩咐下去了。”

    他看著留安王,“父王,如今除了查王上的蹤跡外,還有夜相府一眾人等,夜歸雪帶著十萬兵馬帶著夜相府一家離開了,方向已確定,是前往大梁,不能讓他們走了。”

    留安王點頭,“自然不能讓他們走了,大梁如今內亂已平,若讓他們接應到蘇容,那才是對我們實為禍患。”

    楚初道:“我早就跟父親說,讓父親聯合南宮引,動兵硬拼,偏偏遲遲不動手。如今可好,不止王上不見了,離開了王宮王都,連夜相一家,也跑了。”

    留安王怒道:“是南宮引自詡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如今看他急不急。”

    “他應該是比父王更急的。”楚初道:“他已派了何忠帶著京麓兵馬追去了,還有派人去請韓飲了,想必也是請他帶兵去追殺夜歸雪。不過他自己的五萬兵馬倒是沒動。”

    “可見他是在防我。”留安王頓時決定了,自己私自豢養的五萬兵馬不能動。

    王都中發生的大事兒,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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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太子燕回聲安排在大梁的暗樁第一時間便給周顧傳了信。

    周顧收到信時,正帶著南楚王,走出了千里外的一處小鎮上,這處小鎮的阿婆羊雜面十分有名,周顧與張運一拍即合,帶著南楚王去吃羊雜面。

    南楚王其實很想說,本王不愛羊膻味,但看著身旁的兩個年輕人興致勃勃,他到底沒開口。

    阿婆羊雜面的館子并不大,打理的整潔干凈,坐下后,周顧對著小伙計說:“三大碗羊雜面,三壺酒,一碟鹵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炒野菜。”

    “好嘞。”小伙計立即去了。

    南楚王看著周顧,“三壺酒?”

    周顧眨眨眼睛,“這越往北,越是嚴寒,喝一壺酒驅寒,否則我怕您身子骨受不祝”

    南楚王道:“我身體好的很。”

    他如今已不再自稱孤了以免被人聽到,暴露身份,可就有的打殺了。

    “那更應該喝了。”周顧很有理由,“少喝二兩,強身健體。”

    主要是,他聽聞這個地方,有一種酒,十分出名,叫十里香,他想嘗嘗。

    南楚王不再說話。

    不多時,小伙計端來三壺酒并小菜,南楚王拿起筷子。他活這么大,從來沒吃過這么粗糙的飯菜,如今跟周顧從王都出來,算是嘗了個遍,連干糧都啃過,倒不是硬邦邦的生啃,周顧好歹照顧他的胃,用火烤了,三個人蹲在山洞里啃。有生之年,他也的頭一遭經歷,因為他總走山路。

    如今走出千里,開始走小城小鎮,這等糙飯,竟在啃烤干糧的對比下,也成了上等美味。

    周顧小聲說:“我以前,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但自從認識小七便跟著她學的不那么挑剔了,五谷雜糧,在餓的時候能飽腹,就得知足。您說對不對?”

    南楚王哼了一聲,“我能說不對嗎?”

    對于這個女婿,他口口聲聲喊岳父,卻沒有在岳父面前的半點兒收斂,對待他跟對待兄弟似的。

    “不能吧?”周顧扭頭問張運,“張運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以前,是不是也講究的很?人嘛,要入鄉隨俗對不對?”

    張運點頭,“是該入鄉隨俗,但我以前,大體是沒周兄你講究的。”

    他一個沒娘的孩子,有爹跟沒爹一樣的孩子,小時候只求不餓肚子,便知足了。哪能跟護國公府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周小公子比?

    周顧嘿嘿一笑,“投胎是一門技術,這是沒法比的。”

    三人扯著閑話,小伙計端來了三大碗面,逐一放在每個人面前。

    周顧像小伙計討教了一番這個怎么吃?放不方辣?放不放醋?哪種吃法最正宗,討教完后,示意另外二人,“得,就這么吃,趕緊的吧1

    說著,他自己先吃起來。

    一口面下肚,他“唔”了一聲,“呀,好吃。”

    張運聞到香味,肚子里早已唱起了五臟普,也連忙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點頭附和,“是好吃。”

    南楚王心里很抗拒,但是鼻子和肚子不抗拒,他慢慢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后,然后頓了頓,便也埋頭吃了起來。

    他想,他以前怎么會覺得羊膻味呢?這明明很香啊,大約是御廚不行,等再回到王宮后,他就把御廚先給換掉,專門找一個會做羊雜面的御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