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都解決了?”
陳夜看著富山學府前,幾乎沒有太多傷勢的百姓,又低頭看向地面上,鼻青臉腫,正不斷哀嚎的東廠眾人,表情無比怪異。
從剛剛的焦急,在到現在的疑惑,就算是陳夜,也感覺有些腦筋轉不過彎來。
他頓了頓,還是走上前去。
那些包圍富山學府的百姓見到是陳夜過來,立即主動讓出道路。
陳夜走到學府門口,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大太監。
“這……誰打的?”
陳夜問得有些茫然。
人群中走出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甕聲甕氣道:
“陳大人,是小的打的,一人做事一人當,和其他人無關,出了事情我黃老三擔著。”
他話音剛落,沒等陳夜開口,其他人就著急了:
“黃老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就算你身手最好,也不能撇下我們,我們都動手了,這時候要是縮起來,以后還不被人搓著脊梁骨罵?”
陳夜連忙制止還要爭吵的眾人,苦笑道:
“別搶了,天塌下來還有我陳夜頂著,用不到你們百姓擋刀,此人應該就是被我引來的。”
說著,他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大太監,問道:
“還能喘氣不,說說你是誰,來干什么的?”
劉瑾被陳夜腳尖踢到傷口,痛得身子一顫,嘶聲喊道:
“你……你好大的膽子,雜家可是東廠廠督劉瑾,你竟敢縱使暴民打傷雜家,這事我必然要到圣上面前告你!”
陳夜嘿笑一聲,收回腳尖:
“你都被打成這個鬼樣子了,還敢威脅人,我管你什么廠督廠狗,來我的地盤鬧事,不把你狗腦子打出來才怪。”
劉瑾哪想到陳夜是這種混人,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陳夜則對身邊的許清朗比了比手勢:
“老許,把這些人都控制起來,帶回縣衙。”
“好的大人。”
許清朗招招手,指揮身后一眾捕快直接將劉瑾在內,所有人都拖走。
陳夜沒急著跟上去,反而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黃老三:
“沒想到,富山縣竟然臥虎藏龍,還有你這樣的好漢,那些東廠的護衛可不比錦衣衛弱多少。”
黃老三被陳夜夸贊一句,近兩米高的大漢臉上竟有些窘迫,撓了撓頭解釋道:
“小的跟家父學了兩手功夫,上不得臺面,主要是這些護衛,都是那大太監的私人護衛,不是真的東廠廠衛,實力也就那樣。”
陳夜深深看了一眼黃老三。
此人話中幾分真幾分假,他并非習武之人,也分辨不出。
不過這些對陳夜并不重要。
這世上,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秘密。
只要黃老三老老實實的生活,陳夜就不會鉆這個牛角尖。
他轉身走向一旁被救下的院長等人,發現已經有附近醫館的人過來幫忙。
確認院長等人沒有什么大礙后,陳夜才放心地趕往縣衙。
黃老三跟在陳夜身后,見陳夜沒有究根問底自己的事情,稍稍松了口氣。
不然,他的真實背景說出來,恐怕這富山縣,是不好待下去了。
一行人以陳夜為首,很快就來到縣衙內。
此刻許清朗已經將劉瑾等人都押到縣衙大堂,等候陳夜的審問。
見陳夜進來,已經恢復幾分力氣的劉瑾登時尖銳嗓子怒吼道:
“陳夜你好大的膽子,連我東廠都敢違抗,信不信我讓你人頭落地!”
“在討論我人頭是否會落地之前,能否請咱們的劉公公,仔細解釋一下你來這里的緣由?”
陳夜緩緩走到公堂主位上,坐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劉瑾:
“我陳夜當官以來,自問確實遭惹過不少人,但應該沒有你東廠一份吧,難不成你是被人當槍使,給人推出來的出頭鳥?”
聽到陳夜的挖苦,劉瑾臉色一變。
他此行,確實有幾分被張鶴齡推出來當槍使的嫌疑。
只是在來之前,劉瑾認為陳夜不過是,一個區區六品的小推官,當一把槍也沒有大礙。
哪想到,自己剛到這富山縣,連正主都沒見到就挨了一頓揍。
“雜家可沒有心思陪你在這里耍嘴皮子功夫,此次前來就是要治你得罪!”
劉瑾正了正神色,努力板起臉,結果又牽扯到傷口,痛得表情有些扭曲。
這股痛楚讓劉瑾對陳夜的恨意更加濃厚,他尖聲道:
“你陳夜身為朝廷官員,竟敢在富山縣私立學府,更是讓商賈子輩入學,難道你不知道我大明律法規定,商賈不得科舉,不得入仕途嗎?
這還只是你諸多罪名之一,你現在犯下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陳夜有些好笑。
這死太監上來就給自己扣帽子,卻連事情真相都不調查一下。
他也懶得浪費那個口舌,讓許清朗去將弘治皇帝的圣旨取來,送到劉瑾面前展開。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官的決策可都是在圣上允許范圍之內,難道你覺得自己連圣上的旨意也可以質疑?”
陳夜的話,外加圣旨上的內容,讓劉瑾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在原地。
“怎么可能……除了起兵造反之外,富山縣任由你施展……這,這真的是圣旨?”
劉瑾一時間腦瓜子嗡嗡的。
這是何等信任,怕不是當今太子周厚照也就這個程度了。
不對,陛下向來對太子十分嚴格,就算是太子,陛下也不可能放下如此大的權力。
劉瑾臉皮抽動,下意識就想質疑這圣旨的真偽。
可最后理智還是戰勝了沖動。
若圣旨是假的,那自然萬事無憂,順理成章將陳夜治罪。
但如果是真的,那他劉瑾鬧得樂子可就大了。
雖然自己是個太監,沒有九族可以讓弘治皇帝誅著玩,但還有各種酷刑等著呢!
劉瑾深吸一口氣,迅速調整策略:
“既然如此,那雜家就暫且揭過這個事情,咱們來說說你的其他罪名。”
“且慢。”
眼見劉瑾一言不合就要轉移話題,陳夜打斷道:
“你說跳過就跳過,那視我富山縣律法于何處?”
“富山縣律法?”
劉瑾表情呆滯,下意識就想譏諷陳夜此話如同兒戲。
但隨即他猛地意識到,陳夜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除了起兵造反外,任由陳夜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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