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意別別扭扭地說不出話來。
紀司衡突然道:“當然是不希望你死了。四年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爸爸,我很想你,這家伙也是。”
殊不知,這句話,一下子踩中了秦長意傲嬌的小尾巴!
他一下子漲紅了臉,害羞地朝著紀司衡大呼小叫了起來:“你不要亂說!誰會想他啊?”
紀司衡卻淡定許多:“哦?你是希望他死了嗎。”
秦長意一下子理不直氣不壯了:“我......我也沒這么說!”
紀司衡嫌棄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違心話了?表面上好像裝的不在意,也不知道那時候是誰總是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秦長意一下子被紀司衡扒得不會了,想要捂他的嘴,也根本來不及了!
薄晏卿笑了笑。
他朝著秦長意走了幾步,卻立刻被秦世宇不動聲色的攔下。
兩個男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秦世宇看著他,眼神淡淡的,甚至還夾帶著笑意。
他輕聲道:“我來,不是來質問你什么的。你還活著,總是好事。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薄晏卿沒說話。
秦世宇又不死心道:“既然你沒死,那葬禮又是為誰辦的?”
薄晏卿道:“葬禮是為了秦家人辦的。”
這個答案,是秦世宇怎么也沒想到的,因此愣了一下:“這是什么意思?”
薄晏卿道:“秦家人對我恨之入骨,包括秦霜。她也一定恨不得我是真的死了。所以,這個結局,不是秦家人要的嗎。事實上,我也沒想到,我竟然還能活下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還覺得意外。你知道......那種對自己的死深信不疑,卻又活過來的感受嗎。感覺,像重活了一世。”
秦世宇道:“你不是胸口中槍了嗎?”
薄晏卿閉上眼睛:“嗯。”
秦世宇擰了擰眉:“那是怎么回事?”
薄晏卿道:“當時,秦霜手里那把槍,是我的配槍。我是有持槍令的,但是我的配槍,是受到管制的,一般來說,槍里,幾顆子彈,什么子彈,都要定時報備,少一顆都要報備。每一顆子彈的去向,也都要報備。而且......”
頓了頓,他道:“一般來說,手槍的第一發子彈,是空彈,沒有彈頭的,殺傷力,確實會小很多。”
即便如此,他當時仍舊以為,他一定死定了。
哪怕是空彈,但近距離發槍,殺傷力也是很大的。
若是貫穿心臟,和實彈的威力,也并無區別。
秦世宇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薄晏卿轉過身:“那就要問問你的妹妹了。可能,因為她是醫生吧,她對人體結構太敏感了,所以,她在開槍的時候,本能地避開了我的心臟。距離心臟咫尺距離,若是偏一點點,我或許就真的死了。而事實就是,子彈沒有擊穿我的要害,所以,那發子彈,并沒有致命。雖然失血很多,但......也算保住了命。”
秦世宇一下子不說話了。
薄晏卿道:“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秦世宇皺了皺眉:“你誤會了。沒有人希望你死。”
薄晏卿:“恐怕不是吧。秦家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想我死的。”
頓了頓,他看向秦長意:“你真的有偷偷哭鼻子嗎。”
秦長意一臉擰巴地扭過臉,:“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