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菲菲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她不愧是老天爺的親閨女。
精神病院的日子她真的覺得一秒都熬不下去了。華國此時對精神病的認定和監管簡直混亂到了極點。
一想起每天吃下的紅紅綠綠的各種藥丸,只要敢反抗,孔武有力的女護工毫不留手甩在臉上的大巴掌,揪住她頭發的大手,瞪著她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她就止不住的害怕。
有那么一段時間,杜菲菲覺得自己真瘋了。
要不是她機靈,每天偷偷把藥丸壓在舌頭下邊,然后趁著上廁所的時候扔進糞坑里。再這么大劑量的吃藥下去,她肯定一輩子都走不出瘋人院了。
表面的順從也并沒有讓她過得更好。幸虧她剛進來的時候就一身的傷,后來態度頑固不停的反抗,她幾乎每天都會被暴打,臉上的腫脹也幾乎從沒有消失過。
她親眼看到負責她樓上那個樓層的楊大夫,在女廁所侵犯自己的女病人。
走錯樓層的她被嚇到頓時失語。
自從那以后她見到哪個男大夫都會嚇得瑟瑟發抖。哪怕后來她假裝乖順不再挨打,她也會偷偷的藏下一部分飯菜,放餿了抹在臉上。
護工更是懶得理她,只要她肯乖乖吃藥。后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人理她。
感謝現在醫院的管理混亂,入院登記簿上連個照片都沒有。她瘋婆子樣的終日惶惶的縮在院里,每天面對的就是暴力、癲狂、哭泣和歇斯底里。
她恨啊。
恨所有人。
恨杜家沒用,自己這么優秀的女兒居然不舍得保住她。
恨白家無能,明明那么有錢,不知道走動硬挺著熬日子,拖累她只好自尋出路。
最恨白景然。傻子也知道一定是她搗的鬼,搶了自己的機緣,她的人生本該明亮而耀眼!
她撐著一口氣,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但她不能死,她得出去,她得找所有欺辱過她的人報仇。她得混出個人樣來,不能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死在骯臟的地方。
她等到了何繼揚。
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很迷茫。她當初扒上何繼揚,不過就是因為他有錢有權有能力。這么好的一塊墊腳石舒坦又敞亮。
可她沒想到她都這樣了,何繼揚還能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帶上她。
她也明白何繼揚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他也圖她的異能。
他做黑市起家,她手握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稍微有點腦子的,也知道不能放過她這顆搖錢樹。
可那有什么關系呢。
當他在走私船上緊緊的攬著她臭烘烘的肩膀時,她決定這輩子要對這個男人好一點。誰還能沒點圖謀呢。
就這樣,當何繼揚找到她時,她便義無反顧的跟著對方來到了港城。
一抵達港城杜菲菲就見識了金錢的力量。
歸根究底上輩子的杜菲菲,嫁人生子死于難產。她見過的世面,也就是電視手機自媒體里的別人的世面。那些都跟她沒有關系。
她無非就是多活了幾年多知道了點未來事罷了。
可何繼揚不一樣,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揮金如土對他來說就是個動詞。一下了船,他何家少爺就又抖起來了。
杜菲菲跟著他住進了豪宅,吃上了佳肴,又過回了人上人的生活。
他幫她決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換了張臉。
杜菲菲畢竟有罪在身,辦戶口都不好辦。現在雖然信息沒有聯網,以后呢?大陸可是有她的檔案。
這張臉肯定是不能用了。
當裹了倆月紗布的頭臉拆開的時候,杜菲菲實在有些無語。
這居然是一張跟后世的某冰冰,極為相似的錐子臉。要命的是,何繼揚給她起的新名字也叫杜冰冰。
看了多年的口水劇,杜菲菲挺不喜歡她的,覺得她演丫鬟出身,處處透著一股子小家子氣。
她瞧見鏡子里的女孩,沖她做了個嫌棄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竟頗顯出幾分嫵媚來。
她又心大的安慰自己,自己內心高潔獨特,哪怕套個一樣的皮囊,也指定有不一樣的風情。
何繼揚著迷的從身后圈住她:“我就說你肯定適合這種氣質,讓男人一見,”他曖昧的低喘:“腿就軟了。”
杜菲菲聽罷又不高興了。
本來這樣對著自己就挺分裂的,感覺像對著第三個人。結果這男人好像還樂在其中。
她心里膈應卻沒表現出來,假裝撒嬌似是而非的軟語道:“那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愛這張臉?”
何繼揚聽罷,一把把她打橫抱起,往床上一扔,撕拉扯開自己的襯衫丟在地上,健壯的手臂撫上她細瘦的脖頸,舌尖細細的舔了舔,在她耳邊曖昧的說,“都愛。”
許是真的覺得有點禁忌之戀那意思,杜菲菲一晚上讓何繼揚折騰的,第二天下不了床。
睡到中午菲傭上來告訴她,晚上何繼揚要帶她出席晚宴。給她約好了妝造一會兒就來,司機下午五點會來接她。
沒來由的,杜菲菲有點慌。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可是她沒有了系統也沒得到種植空間。她的金手指都沒有了,那她對何繼揚還有什么用。
慌亂無措的她,根本不敢面對何繼揚知道真相后的下場。
她努力的回憶,后世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最后失望的發現,她總不能告訴何繼揚,1997年港市回歸吧……
心緒煩亂的她直到出現在宴會廳,看到何繼揚遙遙的沖她舉杯示意。她緊忙笑顏如花的走過去,小手挽上他探出的臂彎,不停的安慰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
到了現場她才知道,這是場慈善晚宴。
會場來回穿梭的全是政商名流。她現在的顏值真的很能打,加上何繼揚的長袖善舞,她適時的幽默打趣,真真兒是錦上添花。
看得出來何繼揚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中場的時候,他指著即將拍賣的一只翡翠玉鐲,細心的問她喜歡嗎。
杜菲菲看著一萬港幣的起拍價格,再看看流光溢彩的,滿綠翡翠手鐲,心想女人的錢是真好掙啊。
她低頭嬌羞的埋在他的肩頭:“喜歡。”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是誰說的來著,沒有很多很多愛,就得有很多很多錢。
可男人的愛啊,太不牢靠了。她得多為自己打算。
“你的那個朋友,”何繼揚頗有些明知故問,“能拿到這種貨色嗎?”
杜菲菲神色一緊,立馬意識到何繼揚看不到她,又忙把身體放松下來,低聲說:“回頭我問問吧。”
何繼揚又重新高興起來,她沒拒絕,就是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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