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禍水 > 第32章 再近一點
  何桑再次得知梁紀深的消息,卻是一個重磅新聞。

  張氏太子爺張承業在一眾狐朋狗友的起哄下欺負宋禾,惹惱了他,雙方在華西會所交手了。

  據說他到場時,宋禾的裙子被扒了一半,避孕套的包裝也撕開了,張承業正在脫褲子,梁紀深抄起酒瓶怒砸包廂,張承業的狗腿子勸架,也挨了一瓶子。

  現場見了血。

  何桑心臟揪得七上八下的,一則是難過,宋禾吃點虧,他這樣失態,自己車禍這茬無聲無息地翻篇了。

  二則,那位張氏的太子爺練過跆拳道,傳言段位很高,能單挑三四個人,她不由擔憂。

  女人在自己的第一個男人身上,大多會栽跟頭,不烈火烹油滾一遭,不長記性。

  何桑之前陪梁紀深在麓山公館住過兩個多月,不少物品沒帶走,他既然要徹底了斷,她也不會賴著。

  從劇院下班后,她開車去麓山。

  路上中介打電話,南沙江有一套二手大平層,掛牌價410萬,不過地理位置太偏遠了,她猶豫著沒要,又聯系周宸,他找的房源很合適,距市中心2公里,170萬小戶型,何桑手頭剛好有200多萬。

  只是周宸住在同一棟樓。

  她呼出一口氣,“我再考慮考慮。”

  “小桑,我沒有任何企圖。”他言辭懇切,“我想保護你,你不需要我,我絕不打擾,你需要我,我能及時出現。”

  何桑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明白你的心意,周宸。”

  “那這套房——”

  “暫時不急,我再找找。”

  那頭死氣沉沉的。

  何桑沒多說,掛了電話。

  她趕到麓山時,程洵也在,好像賭她今天會來,何桑停下,和他對視。

  “何小姐,我特意來接您。”

  她反問,“接我?”

  “梁先生病了。”

  何桑想起他為那個女人打架,雖然不在場,那幅畫面她也想象得出,“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醫生。”

  程洵有求于她,賠著笑臉,“一直是您照顧梁先生,上次車禍的傷沒好利索,這回新病舊病來勢洶洶,您念在舊情過去一趟?您搬走總得和梁先生當面說,萬一出意外了,我沒法交差。”

  何桑也沒為難他,麻利打包了東西,坐進程洵那輛車。

  駛入金悅府,二樓書房果然沒開燈。

  客廳有一抹橘色的光。

  梁紀深坐在光影里,他膚色深,骨肌結實硬朗,極少流露病態,起碼何桑跟他的一年里,除了酒后頭痛,他沒生過病。

  這一陣子倒是接二連三的病了。

  男人咽下藥片,抬頭睨了她一眼,“怎么穿這么單薄。”

  何桑認出他吃的是止痛片,“外套在車里,我待會兒就走。”

  他問程洵,“熄火了嗎。”

  “沒熄。”

  梁紀深重重放下杯子。

  “但是油量不足了。”程洵又改口,“我先熄火,何小姐什么時候走,我再發動。”

  他步伐極快,眨眼消失在夜色里。

  梁紀深目光定格在她臉上,“近一點。”

  何桑一動不動。

  “怕我傳染你病氣?”他握拳抵在唇間,咳了兩三聲,咳得額頭青筋暴漲。

  她有點不落忍,溫吞吞跨了一步。

  “再近一點。”

  這次,何桑沒聽。

  梁紀深突然伸手,臂彎一攬,她還沒回過神,便被他夾在腿間。

  許是溫度太熱,男人吐在她頸側的氣息也滾燙,她如同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梁紀深不是在女人堆里混天混地的,可天賦異稟,撩撥她的敏感點手法一絕,分寸和力道十分精通。

  何桑渾身輕顫,不堪一折的半截細腰在他掌心彎了彎,她倔強挺起,最終又軟了軟。

  她聲音也抖,“你是不是病了。”

  男人貼著她裸露的肌膚,“你盼我點好,我還天天病?”

  “程洵說你病——”

  “他騙你。”梁紀深一本正經,“我明天罰他。”

  何桑掰開他手,“你不吩咐程洵騙,他敢騙嗎。”

  她是真不愿意靠在梁紀深懷里,指甲蓋抓破了他手腕,他松開,順勢將所有扣子也解了,“是不敢。”

  掙脫了束縛,何桑退后拉開距離,“你說以后不去麓山了。”

  男人應了一聲,“是說過。”

  她扭頭便走。

  三步不到,背后響起哐啷的重擊。

  何桑條件反射般一震,轉身去看。

  梁紀深倒在沙發上,雙目緊閉,蔓延著不正常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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