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霜華盯著那張機票發了片刻的呆。
隨后，她抬起頭來，對顧西辭說道：“誰跟你說我要走的？”
顧西辭雖然心中憤懣，可還是解釋說：“你要明白這件事的后果，姜薏三番兩次去見張建軍，就說明她已經懷疑了，如果也只是姜薏去找他，倒也沒什么，可上一次他們見面的地點是在市中心的游泳健身中心，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這一次的見面并非巧合那么簡單，如果是張建軍主動的呢？”
祝霜華的眼睛微瞇。
此時顧西辭的話，她一多半都沒有聽進去。
反而說道：“你是覺得我沒什么用了，對嗎？”
祝霜華的話一出口，顧西辭這次是真的愣了。
兩個人間的氣氛第一次變得微妙了起來。
顧西辭劇烈起伏的胸口已然說明了一切。
這么多年來，他們之間，何曾這樣劇烈的爭吵過？
見顧西辭不說話了，祝霜華笑的一臉諷刺。
她從沙發里起身，踉蹌著在周圍轉了一圈。
她大聲地說道：“你看到了嗎？這里的一切，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拼了命幫你換來的，就連你如今風生水起的事業，也都是我拋頭露面，用手里的資源幫你一點一滴的換回來的……如今，你的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你身邊的威脅也全都沒有了，我就變成了那個最沒用的人，要被你的一張機票送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
祝霜華用一種尖銳刻薄的語氣，述說著自己內心里的不滿。
顧西辭仍舊看著她，沒有說話。
她又繞著顧西辭走了一圈，打量著他，然后說：“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從小到大……難道，我對于你來說，不過就是件可以利用的工具？我們就沒有半分母子之間的真情了嗎？”
顧西辭轉過身來，看著她的眼睛，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解釋道：“我，是為了你好！”
祝霜華頓時笑了起來。
她笑的歇斯底里，盯著顧西辭那張五官立體的臉。
“說來說去，也是我自己一廂情愿罷了，我們到底不是真的母子，你也從未把我當成過母親來看待，我說的對嗎？”
顧西辭渾身發抖。
祝霜華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逼近他的臉，酒氣噴在他的臉側，說道：“可我對你付出了我的一切啊，而你的那個親媽呢？她為了個男人，連你這個親兒子都不要了，我把你一手帶大，我付出的一點都不比她少！她除了生你，還為你做過什么？”
顧西辭知道她現在腦子不清楚，懶得和她繼續分辨。
從沙發上拿起外套，就準備離開。
可他還是被祝霜華給攔住了。
祝霜華像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要述說一般，抓著他的手臂，不許他走。
祝霜華說：“我為了你能和你心心念念的姜薏在一起，放棄了國外大好的事業，回到國內幫你，我為你計劃周全，把你當成是我親生的一般對待，西辭啊，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只是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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